“砰!”
病房房門被重重踢開,躺在病牀上的向二少在睡夢中驚醒,他也算得上反應敏捷,立馬就要起身。
然而一隻蒲扇大的手掌出現在他視線中。
“啪!”
清脆的耳光聲響起,向二少只覺得腦袋一陣眩暈,整個身子也被抽的倒在牀上,腦子裡一片漿糊,懵了!
這是什麼情況?
這家醫院都屬於青幫地盤境內,他身爲青幫幫助向良春的兒子,誰敢在這裡亂來?
更何況外面還有那麼多虎豹堂的兄弟守着,怎麼可能有人衝進來行兇?
就在向二少腦子裡開始有思緒的時候,他只覺得腰上一陣巨疼傳來,然後整個人飛了起來,被踢的翻身下牀,甩在了地上。
雙臂被包紮成糉子的向二少手術之後就一直承受着疼痛的折磨,此時被人臉上抽了一耳光,身子又被踢飛出去,不說臉上和腰上的新傷有多疼,單單是雙臂舊傷的疼痛就足以令他幾乎痛暈過去。
“啊……啊……”
向二少很沒骨氣的哭了出來,痛哭流涕的那種,眼淚已經順着雙頰滾了下來。
疼痛與恐懼之中,向二少視線之中終於出現了一個人,然後一股冷到骨子裡的寒意與恐懼襲上心頭,驚恐道:“是……是你!怎麼是你!來人啊,啊……快來人啊……救命啊!”
趙子龍冷漠的看着被嚇的面色鐵青的向二少,冷酷道:“看來中午給你的教訓還不夠深刻,而且你還犯下了一個致命的錯誤,竟然讓你的家人來報復我。”
向二少是徹底被趙子龍給嚇破膽了,他中午的時候就與趙子龍動過手,知道這傢伙的武力值比自己高得多,自己不是他的對手,更知道這個傢伙心狠手辣,是個連警察都敢打的猛人。
可以說,在向二少心中,趙子龍就是個亡命之徒。
面對一個武力值恐怖的亡命之徒,縱使向二少平時天不怕地不怕,現在也被徹底嚇破膽了。
他雖然雙手被廢,而且極其痛恨趙子龍,但好歹他還活着啊,可如果現在就被趙子龍給殺了,那就太恐怖了,他還年輕,還不想死!
“對……對不起,大哥,我錯了,我向你磕頭認錯,你就饒了我吧……啊……”
向二少是徹底被趙子龍給擊潰了心理防線,面對趙子龍的勇猛與狠辣,他現在就像個向死神求饒的可憐蟲。
趙子龍冷漠的搖頭:“我真的不主動惹事,而且也不想對你怎樣,很想放過你,可是,你先前沒有放過我的意思。不過,殺你一個還不夠,我需要你全家爲這件事情陪葬。”
趙子龍的話令向二少心中震驚無比,恐懼無比,但同時,向二少心中又暗自狂喜,聽趙子龍的意思他是想要等着一起將他的家人都殺了。
這事兒聽上去令人恐懼,但對向二少來說,就彷彿溺水者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要知道,青幫可是濱海市數一數二的幫會,放在解放前,那更是在國內呼風喚雨的恐怖存在。
現在的青幫雖然沒有了當年的那份影響力,但依然實力恐怖。
尤其是在向二少心中,自己的那位大哥可是真正的狠角色,父親也不是浪得虛名之輩,趙子龍如果想要等到自己大哥和父親過來再要自己的命,那就是自尋死路。
“大哥,我求求你,別殺我,我爹很疼我,還有我大哥,都很疼我,我可以向你保證,如果你放過我,他們一定會給你想要的一切。你要多少錢,你說個數吧。”
向二少這次是忍住了疼痛,一點都不結巴的將話給說清楚了。
趙子龍冷漠的看着跪在地上求饒的向二少,臉上沒有絲毫情緒,就連內心深處都沒有一點報復的快感。
見多了這樣的畫面,趙子龍對這樣的事情只有冷漠的態度。
“還在期待着你大哥和父親能將你救出去嗎?也好,就讓你等會兒徹底在絕望中死去,這樣會更好。”趙子龍冷冷說道。
向二少只覺得全身寒冷無比,沒想到自己的心思被趙子龍一眼就看透。但很快他又平靜下來,他相信父親和大哥的能耐,相信在濱海,還沒有青幫解決不了的事情。
……
“啪!”
浦東臨海的一棟豪華別墅中,濱海青幫幫主向良春狠狠一耳光抽在大兒子向超然的臉上,在後者臉上留下了深深的五道手指印。
“無法無天!你眼裡還有我這個老子嗎?你是想將青幫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嗎,混蛋!”向良春幾乎是咆哮着怒吼道。
向超然沒有還手,甚至是任由父親在他臉上抽了狠狠一耳光,只見他嘴角已經溢出了血絲,不過對於這種程度的疼痛,他似乎毫不在意,嘴角更是勾勒出一絲殘酷的冷笑。
用手擦拭着嘴角血絲,向超然眼神堅定的看着父親,笑着說:“父親,您消消氣,別傷了身子。”
向良春被這話氣的更怒,然而看着這個自己最得意的兒子,又不知道該怎麼職責他,只是用手連連指了這小子幾下,最後無奈的嘆了口氣:“唉,我老了,這位子遲早是要傳給你的,而且這些年來你的表現一直都很讓我滿意,可是這次……”
“這次不是一樣很漂亮麼!”向超然打斷了父親的話,臉上帶着幾分狂蔑氣息:“天衣無縫,即便慕容家族手眼通天,可是依然無法真正找到證據證明我們青幫做了這件事情。”
向良春緩緩搖頭,有些無奈的看着這個兒子,說道:“看上去的確如此,可是你錯了,就算他們沒有確鑿證據證明這件事與我們青幫有關,可是他們也有辦法知道這事兒是我們青幫乾的。”
“知道,卻拿我們沒辦法,這不是更諷刺麼?”向超然笑的有些癲狂,有些邪魅。
“屁話!在濱海,咱們青幫雖然樹大根深,不容易被人動搖根基,可是你想過沒有,在國內,得罪慕容家族那樣的龐然大物,只會讓我們未來的發展道路荊棘密佈,出來混,多一個朋友遠比多一個敵人好得多。”向良春大聲教訓道。
向超然一副很受教的神色,點頭道:“是,父親,這個道理我知道,但是我們也是被逼的,我們這次是沒有辦法。難道你就忍心看着二弟被人廢掉雙手什麼都不管?”
“我纔不在乎道上的人因爲咱們青幫幫主的二兒子被人廢掉雙臂而嘲笑的無聊事情,我只關心我的家人,他是我二弟,誰都不能對他造成傷害,誰要是敢欺負我家人,我就讓他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向良春怔怔的看着這個越說越激動的大兒子,心中既安慰又無奈,想要說什麼,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其實,這麼多年來,該說的他都已經說了,而且說了不止一遍。
“幫主,大少爺,不好了,出大事了。”
正在父子二人沉默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一個十分着急的驚叫聲。
向良春與向超然父子二人同時皺了下眉頭,後者冷呵道:“慌什麼,出什麼事了?”
一箇中年男子推門而入,滿頭大汗,顯然是跑的太匆忙了,而且臉上還帶着驚慌神色。
“二少爺被人綁走了。對方說要讓幫主和大少爺都出面去接人,否則……”那中年人說到最後,猶豫了起來。
“否則什麼?”向超然一臉暴戾氣息,眼中寒光閃爍,冷聲追問着。
“否則就爲二少爺去收屍!”
“砰!”
向超然一拳擊碎了身旁的一把檀香木椅子,雙目赤紅,大聲喝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