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河愁回頭看了趙子龍一眼,突然皺起了眉頭,愕然道:“你受傷了?”語氣之中帶着極濃的驚訝情緒,繼續道:“是傷在白召帝徒弟的手下?”
趙子龍知道白河愁對這種事情較關心,忙回答道:“不是,是被青雲劍宗的南宮玉衡所傷。不過最後贏的是我。”趙子龍說到最後,臉上洋溢着自豪與自信的神色,霸氣無。
白河愁一愣,繼而哈哈大笑,點頭道:“很好,總算沒有丟我白河愁的臉。不過這天下年輕一輩中竟然還有人能夠將你傷成這樣,的確了不起。”
趙子龍嘿嘿一笑,實際上他並沒有告訴白河愁自己是動用了巫靈之力纔將南宮玉衡擊敗,如果僅僅依靠肉身境的真元修爲,根本無法擊敗南宮玉衡,一旦自己體內真元消耗乾淨,輸的就是自己。
想到南宮玉衡以及嬴無月那種級別的對手,趙子龍心中敬意油然而生,點頭道:“是的,這一代年輕人中出現了很多了不起的人物。”
白河愁淡淡瞥了熊武吉一眼,眼中閃過一抹讚許之色,點頭道:“不錯,看來降臨在這片大-陸的大氣運並沒有完全離去,甚至與我們那個時代相,你們所處的這個時代氣運更好。他日你們的成就將不可預測,希望你們能夠完成我等數千年來都沒有打破的困境僵局。”
趙子龍與熊武吉都不懂白河愁口中所說的僵局是什麼,尤其是熊武吉,看着這位白髮蒼蒼的老者,完全被對方身上那股狂暴強大的氣勢所攝,實在無法想象這世間竟然還有如此強大的恐怖存在。
這天下除了冥王與白召帝之外,到底還有多少這種恐怖級的強者存在?
實際上,這一刻所有在白帝城附近的修煉者都生出了同樣的感慨,絕大多數人都不知道青雲劍宗有位小師叔,當有人可以與白召帝硬撼的時候,天下修煉者都震驚無,難以想象這天底下除了那二人之外到底還有多少那種級別的大神通強者存在。
“師傅,您要去幹什麼?”趙子龍突然想到師傅自囚地下空間一百餘年,現在卻突然出現,再想到白帝城現在面臨的困境,不禁心頭一動,想到了一個可能,臉上露出擔憂之色。
實際上以趙子龍對白河愁的瞭解,知道這位白家的曠世才修爲境界超凡入聖,甚至是能夠讓白召帝都不敢輕言勝之的牛叉人物,這樣的人物根本就不需要他這樣的人來擔心。
可不知道爲什麼,趙子龍總覺得心裡有些不踏實,尤其是想到恩公可能就是那位與白召帝戰鬥的神秘強者,他的心情變得莫名的沉重,一時間都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自處。
白河愁轉過身去,沒有去看趙子龍,而是緩緩說道:“我和他等待這一天已經等了一百多年,想不到那二人直到現在纔有勇氣纔算計好了一切出現在這裡。子龍,經此一變天下大勢無人能左右,你想要稱霸天下,便要變強,努力變強,在未來三年甚至長達十年的歲月中,將會有很多強者誕生,如果你不能變成最強的那個,就不要妄圖染指天下!”
白河愁的聲音在趙子龍與熊武吉二人耳中不斷迴盪,兩人視線中的那個高大身影似乎晃動了一下,一陣風吹過,那道身影隨風而散,白河愁竟不知何時已經破空而去。
熊武吉與趙子龍兩人一臉震驚的相互看了一眼,都倒抽了一口冷氣。
好快的速度!
“躲在城中不要出來!”
一道細小的聲音鑽入耳中,趙子龍深深吸了口氣,看着熊武吉道:“既然師父不允許我們過去觀戰,咱們便躲起來。”
熊武吉心中依然驚濤駭浪,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此刻聽聞趙子龍這麼說,頓時翻了個白眼,尼瑪,別人都在找地方躲藏,你小子卻突然發瘋一樣要過去看熱鬧,那種層次的強者較量是我們這種弱者能身臨其境的感受的嗎,咱還是有多遠躲多遠吧。
有白河愁那句警告,趙子龍是一點都不敢違背,之前想到恩公而凌亂的心情也逐漸平靜下來,看着熊武吉道:“這城中只怕也不怎麼安全,我無門無派,那些人一些宗門勢力昨天晚上就想找我,或拉攏或早絕後患,總之這裡不安全,咱們出城。”
熊武吉也暗暗點頭,趙子龍成爲這次武招親大賽的黑馬,成爲各方勢力都想拉攏的對象,如果無法拉攏他,只怕那些人爲了擔心趙子龍落入敵對勢力的手中便會生出殺意。
兩人意見相合,當即向白河愁等強者去的方向背道而馳,一路上倒是發現不少宗門勢力的高手紛紛躲藏,有些聰明點的也向這邊城外奔逃,不過現在白帝城中大亂,人心惶惶,人們都只想着先逃離這個是非之地,並沒有人刻意來找二人的麻煩。
白帝城很大,以兩人的速度竟然奔逃了半個小時纔出了城。城門口有兩位白羽軍中的強者坐鎮,許出不許進,一旦離開白帝城,數日內別想再進來。
知道出城的規矩之後,趙子龍不禁猶豫起來,他來這裡的目的就是找慕容,現在雖然看見了慕容,然而慕容身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竟然不認他,如果就這麼離開城池,只怕很難再進來,到時候一旦與慕容再錯過,又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相見,如果中途再生出點什麼事端來,那就要抱憾終生了。
熊武吉也看出了趙子龍的擔憂與顧慮,說道:“這樣,咱們不出城,找個安靜點的地方先躲起來再說,城外雪林之中風險重重,反而對我們不利,如果是在城中,白帝城中無殺戮,雖然現在是特殊時期,但相信大局未定之前,沒有人敢輕易挑釁白帝城的權威。”
趙子龍同意了熊武吉的提議,趙子龍腦海中想到白河愁的那片寬敞湖底,心頭一動,道:“跟我來。”
熊武吉不疑有他,跟着趙子龍一起原路返回,一路上二人便聽見東北方向的虛空中轟隆巨響不斷,更時而有空不的勁氣碎片相隔數十里****而來,其中不乏一些倒黴的人被破空而來的勁氣碎片所傷,慘叫連連。
半小時後兩人來到了白河愁那片府邸莊園之中,這裡已經荒廢許久,而且位於城池中央地段,散亂逃避的人羣在這種時刻不願意來這種荒涼之地,更多的人只想與大家在一起,彷彿那樣纔有安全感,所以白河愁這座府邸顯得較冷清安靜。
趙子龍與熊武吉進入這片府邸之後對這裡的情況反而非常滿意。
遠處虛空中時而有驚雷響起,偶爾一道劍氣從白帝城上空的虛空中劃過,留下一道白色的殘痕,沒有人敢去想象那幾位強者的交鋒該是怎樣的場面。
“一直沒問,現在總該說說那幾天你都幹嘛去了吧?”熊武吉現在對趙子龍那幾日的遭遇算是充滿了好,雖然最好的是那幾位強者的戰鬥,但他知道自己還不夠資格去親眼觀看那種強者的戰鬥,於是便詢問起趙子龍來。
趙子龍倒也沒有隱瞞,甚至將當初怎麼遇見恩公怎麼得到與修煉《無敵霸體》的一切經過都詳細的說了一邊。
熊武吉神色一次又一次的被震驚取代,最後像看怪物一樣看着趙子龍道:“實在難以相信你竟然拒絕做白召帝的徒弟,這事要是傳出去只怕沒有人不認爲你是個傻子。”
趙子龍嘿嘿一笑,心裡也有些後悔,道:“麻痹的,當時老子要是知道他這麼牛叉,早就答應了,也就不會和慕容分開這麼久,甚至搞得現在連她都認不出老子了。”
“看來你和白召帝是無緣啊,這是你的命數與機緣,當初無敵霸體改變了你的命運,最終你還是拜入了白河愁門下,這是命中註定的事情。”熊武吉感慨道。
趙子龍現在也不怎麼太反對機緣與氣運這種說法,苦笑道:“或許是吧,沒什麼好後悔的,我覺得自己更適合師傅的霸道路線。”
兩人正說着,趙子龍突然覺得有人正在黑暗中冷冷的盯着自己。
對於危險的感知,趙子龍當初還是僱傭兵的時候就已經非常敏感,正是那種對死亡與危險的強大感知才讓趙子龍活到了現在。
只是這一次,趙子龍覺得這種被人盯着的感覺實在是太難受,那彷彿不是一道眼神,而是冰冷刺骨的尖刀,而且一下子就刺入了靈魂深處,破開了柔軟的心臟。
恐怖的死亡威脅令趙子龍在這一刻近乎絕望,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而下,心中駭然想道:“到底是誰,難道我就要這樣死去了嗎?”
熊武吉突然發現趙子龍的異樣,面色大變,忍不住驚呼道:“你怎麼了?”
趙子龍眼中盡是駭然與恐懼的神色,冷汗從額頭上滾滾落下,像是看見了什麼巨大的恐怖事情,這種樣子看的熊武吉駭然無,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了。
“就因爲這麼一個弱者,你竟如此大膽,敢背叛幽都?”
一個帶着怒意的聲音輕飄飄的傳入了熊武吉耳中。
聽見這道聲音,熊武吉面色鉅變,駭然擡頭望向某處。
一個身穿褐黃色長袍的男子面色陰沉的站在那裡,宛如幽靈。以趙子龍和熊武吉二人的修爲境界,竟是不知道對方是何時靠近何時出現的。
甚至於,在這一刻趙子龍被一股恐怖的氣勢壓迫着不敢有絲毫反抗的念頭,那種彷彿侵入靈魂的壓迫與死亡威脅似乎隨時都能令趙子龍的心臟停止跳動,甚至可以讓他全身血肉瞬間爆炸成萬千碎片。
太可怕了,這也是無敵境嗎?
同樣是無敵境的氣勢威壓,當初峨眉金頂木屋中的吳卿塵以及之前南宮玉衡二人的無敵境威壓簡直是弱爆了。
“是……是你!”
熊武吉擡頭看着那個身穿褐黃色長袍的男子,看到此人臉上露出的那一絲憤怒情緒,心頭本能的生出恐懼與忌憚情緒。
趙子龍不認識此人,但熊武吉卻不可能不認識他,因爲這人正是熊武吉的親生父親,幽都自冥王之下有魔皇與鬼帝二位強者,眼前之人正是有魔皇之稱的姬逍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