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蕭殺,風雪呼嘯,凜冽的寒風中劍意森然,冰冷的殺意突破虛空,赫連容若的身軀彷彿在風雨中飄搖,顯得脆弱不堪,此時此刻慕容只需一動殺念便能令這個柔弱的女子粉身碎骨。
赫連家族那兩位護衛保鏢面色大變,之前赫連容若單獨上前的時候他們就想要阻攔,然而赫連容若不許,他們便也只能由着這位小姐,而且他們相信慕容不會亂來。可誰知慕容此刻竟真的露出了殺機?
現在赫連容若距離慕容最近,不足五十米的距離對慕容現在而言實在是不成距離,她如果真動了殺心,赫連容若危矣!
可就在這是,兩道渾厚恐怖的氣息幾乎在慕容動殺唸的那一瞬間爆發出來,這兩道氣息渾厚凝重,以一種恐怖的姿態輾壓而來,瞬間便抵達赫連容若身後,然後以狂暴的姿態將慕容那道恐怖的劍意輾壓成粉碎。
虛空之中發出了一連串的噗呲聲響,那是劍氣被兩股霸道無匹的氣息直接輾壓成粉碎的時候產生的響聲。
兩道黑影如鬼魅般閃現,一左一右衝到赫連容若身前,擋在了兩個女子之間。
當慕容露出殺意的時候這兩位赫連家族的強者就已經動作,二人的反應速度不可謂不快。慕容靜靜的站在那棵樹上,看着這二人的移動速度與剛纔釋放出的那種狂暴殺意,心中駭然無比。
好強的修爲!
這二人的真實修爲境界絕對可以單方面輾壓現在的慕容,即便慕容剛纔真的對赫連容若痛下殺手,怕是也難以真正做到一擊必殺,雖然最終能令赫連容若重創垂危,可這樣一樣慕容絕對無法承受那兩位黑衣人的雷霆一擊。
甚至放眼整個天下,能夠承受這二人聯手雷霆一擊的人也不超過二十個。
慕容雖是修煉界的天之驕女,隨是白帝城城主的唯一真傳弟子,但她畢竟還年輕,還無法與赫連容若身邊的這兩位強者相提並論。
“慕容姑娘不該動此邪念。”站在左邊的那名黑衣男子神情凜冽的看着慕容,語氣冷冽的說道,但除此之外,他卻並沒有做出任何過分的舉動,可見其爲人處世多麼謹慎老辣。
身爲赫連容若身邊的護衛,此人在赫連霸天眼中的地位自然極高,極有分量,現在慕容對赫連容若動了殺心,他自然生氣,然而這裡是白帝城外,自己一行馬上就要進入白帝城,在白帝城的勢力範圍內他不可能真的教訓或者殺了慕容,所以言詞雖然凌冽,卻不會真的動手。
慕容心中駭然無比,神色卻是非常平靜,目光掃視了那二人一眼,沒有回答那人的話,但身上的氣勢卻完全收斂,最後,她將目光移到赫連容若身上,冷冷說道:“這是你自己的事情,何必說與我聽。”
赫連容若微微皺眉,繼而眉開眼笑:“你是說你與他沒有任何關係,所以我喜歡他不需要向你說嗎?”
慕容冷哼一聲,沒有回答赫連容若,更覺得沒有必要在這裡繼續逗留,轉身就走。
赫連容若愣在原地,她看不見,但卻能感知到慕容遠去,她真的不知道慕容到底是什麼態度。
“小姐,這個女人太冷了,太自以爲是,雖然很漂亮,可如果換做我是趙公子,定然不會喜歡她,男人誰會喜歡一個冷冰冰的女人啊。”碧兒急匆匆的奔了過來,見慕容已經遠去她才鬆了口氣,剛纔實在是太危險了,如果小姐真的出事,老爺就算再如何信任自己,怕也要讓自己去爲小姐殉葬吧。
當然,碧兒對赫連容若的關心不僅僅是因爲擔心她出事之後自己被赫連霸天懲罰,主僕二人在一起已經情同姐妹,情誼深厚,所以她是真的爲赫連容若剛纔的險境而擔心後怕。
赫連容若回過神來,自言自語道:“她爲什麼這麼冰冷如霜,女孩子不應該這樣的。”
“是啊,所以我覺得趙公子不會喜歡他。小姐您就放心吧,這次咱們就將趙公子搶過來,讓他一心一意的對你好,到時候讓老爺爲你們舉辦天下最熱鬧最盛大的婚禮,讓天下人都知道趙公子最終還是選擇了你,知道你纔是天底下最美麗最優秀的女子。”碧兒一臉憤憤然的說道。
赫連容若微微臉紅,想到真的與趙子龍結婚的情景,她便心如小鹿亂蹦,身爲封建禮法制度下成長的女子,赫連容若雖然也接觸過外面世界的思想,但她的性格終究還是偏向古典封建思想,一個未婚的女兒家想着這種羞人的事情,自然感到害臊。
“不許瞎說。”赫連容若碎了婢女一聲,回頭鑽到了馬車上,她很好的估算了與馬車之間的距離,而且掀開了簾子便鑽進了馬車,這一系列的動作令人看去根本無法相信她實際上是個瞎子。
馬車重新啓動,車輪在雪地上輾壓出兩道深深的痕跡,一路進了白帝城,到了赫連家族那座恢弘氣派的莊園大門口才停下來。
……
三日後,趙子龍一臉失落的從地下室中鑽了出來,剛回到府邸便見白巖歌走了過來,白巖歌瞧了趙子龍一眼便知道他這幾日來的研究沒有結果,雖然他也不知道趙子龍在鼓搗什麼秘密,雖然好奇,卻也不問。
“有人來找過你。”白巖歌直接說道。
趙子龍一怔,疑惑道:“誰啊?”如果是白帝城的人,白巖歌不會說的這麼正式,所以趙子龍很好奇,到底誰會來找自己。
“赫連小姐。”白巖歌語氣平靜,可眼神之中卻閃爍着一些複雜的神色。
身爲白帝城的人,白巖歌自然沒有白召帝那樣的胸襟與氣魄,對於赫連家族的人,相信白帝城中除了白召帝本人之外是沒有人歡迎的。
以現在趙子龍與赫連容若的身份背景,兩人現在如果還有那種‘曖-昧’的關係維持着,白巖歌會不高興,相信整個白帝城的人都不怎麼高興。
趙子龍倒是壓根沒留意到白巖歌的眼神,更不會想到這麼深一層的關係,他只是覺得這個消息有些意外,沒料到赫連容若竟然會來找自己。
“她能進入白帝城?”趙子龍有些吃驚的問道。
白巖歌看見趙子龍的神色變化,心中微微舒服了一些,暗道那些編纂的故事看來都是假的,趙子龍與赫連容若的關係並沒有別人想象中那麼複雜那麼曖-昧。
“城主說,白帝城的城門對天下所有人都敞開,包括幽都的人。赫連家族的生意做的很大,白帝城的許多貨源都是赫連家族供應的,所以幽都的人都能來,赫連家族的人自然也能來。”白巖歌向趙子龍解釋道。
趙子龍哦了一聲,心裡暗自佩服白召帝的胸襟與氣度。
“她找我有什麼事嗎?”趙子龍問道。
“不知道。”白巖歌搖頭說道,心想你都不知道我怎麼知道。
“既然沒什麼事就算了,我得洗個澡好好睡上一覺。”趙子龍神情中有些憔悴疲憊,擺了擺手便向房間走去。
白巖歌咳嗽了一聲,跟在趙子龍身邊,猶豫了片刻才道:“這個……有件事情我覺得有必要讓你知道,也覺得有必要提醒你一下。”
趙子龍愕然看着白巖歌,問道:“什麼事?”
“你很久沒去見慕容姑娘了。”白巖歌看着趙子龍。
趙子龍微微皺眉,明白了白巖歌的意思,“她最近在幹嘛,情緒可穩定了些?”
“在這裡除了修煉,她還能幹什麼呢?不過前些日子她下了白雲峰,來到白帝城轉了轉。看上去她也很無聊,所以你應該去找她聊聊,或許能緩解一下你們之間的關係。”白巖歌不無期待的說道。
實際上說完這些話白巖歌便有些後悔,心中覺得有些苦澀,白帝城中除了白召帝之外就數他最有份量,而且論年齡,他也很老了,此生他從沒有關心過男女之間的事情,現在倒好,老了卻要爲兩個年輕人的事情操心,這算哪門子事兒啊?
可是這件事情又由不得他不去操心,如果是平時倒罷了,他才懶得多管閒事,可問題是現在赫連容若來了。
這算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吧!白巖歌心中自嘲道。
白巖歌的話令趙子龍有些奇怪,於是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着白巖歌。白巖歌被趙子龍的這種眼神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但他終究是前輩高人,所以臉色一板,哼了一聲。
趙子龍頓時乾咳一聲,苦笑道:“前輩,您又不是不知道慕容這女人的性格,她太冷了,如果不能改掉這毛病,我去找她就是自找沒趣,即便與她在一起呆着也是自己找罪受啊。”
想到慕容的脾氣,白巖歌也有些同情趙子龍,也覺得有些難爲了趙子龍。
可即便如此,白巖歌也依然覺得趙子龍應該去找慕容,這是爲了白帝城的未來考慮,爲大局着想。
所以,白巖歌依然看着趙子龍,眼神中流露出的態度很明顯。
趙子龍被白巖歌的眼神這麼盯着,想到最近一直鑽在地下室鼓搗機甲與那份神秘卷軸操碎了心,便覺得自己的確應該放鬆一下,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可去找慕容,會不會有點犯賤啊?
這一刻趙子龍是真的發現自己在這件事情上有些猶豫了,而且不知爲何,腦海中鬼使神差的浮現出了那個天盲女子的容顏來。
那是一個善良的女孩,一個看上去柔弱無比,令男人看一眼就像擁入懷中的女子。
男人,哪個不喜歡溫柔的女人?
至少從生理角度來說,趙子龍最近勞累了這麼久,想到女人便會本能的想到潘玉紅,想到蔡伶之,甚至想到那幾日在濱海表現的與潘玉紅一樣溫柔賢惠的唐希茜。
只是他想到的那麼多女人中,唯獨沒有了慕容。
至少此刻他沒想到慕容,因爲他現在很想抱着一個女人滾大牀,枕着美人的玉腿好好睡上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