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衆大佬高層相繼離去,雲海長天的眉頭終於皺了起來,看着那名禁衛軍中的高手,沉聲道:“現在情況如何?”
“千幻留影身受重傷,八號與十一也都受了不輕的傷,這三個最強大的戰鬥力被趙子龍重創之後,太子監的那些人雖然都想着立功,但卻擋不住趙子龍……”
雲海長天直接打斷道:“死了幾個,都有哪些家裡的人?”
那名禁衛軍聞言臉上露出枯澀表情。他知道,雲海長天最關心的還是這次損失的都有哪些人。太子監關押的都是組織犯錯的人,然而這些人都有改過自新的機會,而且每一個人身後都有強大的背景,這次趙子龍卻不知爲何闖入了太子監,殺傷了無數。
當然,趙子龍殺幽都的人已經不是一個兩個,雙方結下的仇恨真的已經很深,然而這次的情況卻不同。太子監雖然是個監獄,關押着那些犯錯的幽都成員,然而更有着保護他們的責任。
所以這次太子監的那些二代們的死雖然是趙子龍乾的,可死去的那些二代們身後的家族與宗門勢力卻不會這麼想,他們更會問責負責看護太子監的人。
而現在,雲海長天是專門負責外面這個世俗世界大小事務的人,所以這個責任最終都會落在他身上。
雖然已雲海家族在幽都的龐大勢力沒有人能夠對雲海長天如何,但有些事情既然發生了,責任便必須有人來承擔。
“死了七個,重傷五人,金家、武安家族、千幻家族的人都死了一個,另外雲頂仙蹤門下犯事的那四個小子一心想着將趙子龍截殺立功,追的最緊,卻都死在了趙子龍的手底下。”那名禁衛軍高手如實彙報道,至於那幾個重傷的人是誰,他沒說,因爲他清楚,只要人沒死,雲海長天就不會關心。
“愚蠢之輩,真當那小子是浪得虛名麼,一羣不知天高地厚自尋死路的蠢貨。”雲海長天聽說那幾名死去的人都出自什麼家族與宗門勢力之後,忍不住罵了一句。
要知道兩年前趙子龍刺殺西南郡郡王秦文昌之後,雲海長天便親自出馬去追殺攔截趙子龍,可結果以他宋帝閻君的身份與威名,竟還是讓趙子龍從眼皮子底下逃走,甚至被趙子龍神奇霸道的槍術給小小的傷了一下。
那次之後,雲海長天便真正記住了趙子龍的名字,心中對趙子龍的憑藉便比幽都無數天才青年都高得多。
“那小子現在可還在帝都?”雲海長天臉上露出一絲堅定神色,開口問道。
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那麼就只能儘量補救,而現在唯一能補救的辦法,就是將趙子龍抓住,給那幾家的人一個交代。
“應該還在帝都,不過千幻留影的飛刀將他傷的不輕,再加上被那麼多人追殺,他雖逃了出去,卻受傷頗重,而且真元損失過甚。帝都高手如雲,這小子短時間內肯定跑不出去。”
“馬上去查,一定要將他找出來,務必要快!”雲海長天沉聲說道。想到兩年前那小子從自己眼皮底下逃走,雲海長天嘴角便勾勒出一絲殘酷的冷笑,心中想道:“臭小子,這次你若能在本閻君眼皮子底下再逃了,本君這輩子便再也不難爲你!”
……
任何地方都分貧困與富裕這兩個階層。帝都也一樣,自從幽都掌控神州國之後,帝都隨着小世界那些強大家族與宗門勢力的搬入,整個帝都的貧富差距也就在短短几年時間內更加明顯。
趙子龍當年在京城住的時間不短,對京城的很多地方都非常熟悉,因此在逃離追殺之後,他便第一時間來到了這裡避難。
一處破舊昏暗的房間裡,趙子龍盤膝而坐,運功療傷。確切的說,他暫時對傷勢不是特別在乎,更在乎的卻是恢復真元修爲。
爲了能夠早點脫逃,在太子監突圍的時候趙子龍便動用了最強大的殺招重創了冥天衛八號以及十一號,同時更將千幻留影擊傷,之後爲了不陷入持久戰中,他毫不吝嗇動用最強的戰鬥模式,啓動四倍輸出真元力量,硬生生斬殺數名高手,重創數人,然後殺出了重圍,逃了出來。
雖然已是通靈境級別的強者,體內真元更是精純渾厚,然而在那麼短的時間內開了七槍,耗損了三成左右的真元力量,再在之後的戰鬥中以四倍輸出的強橫招數殺出重圍,最後他已只剩下了不足三成的修爲力量。
而這裡卻是帝都,一個高手雲集的地方,趙子龍更非常清楚,現在整個帝都的幽都強者只怕都已經出動,找尋與追殺他這個通緝犯。
所以現在對趙子龍而言最重要的便是恢復真元修爲,至於傷勢,因爲都是一些肉體上的外傷,所以可以短時間內忽略不計。
已經過去了一個半小時,趙子龍暫時並不擔心被對方找到。當時爲了儘快逃離現場,趙子龍算是用盡了全力殺出一條血路,後面追殺他的那些人也被他這個曾經在都市戰場上的超級特工繞着在城中轉悠了一段時間,徹底將那些尾巴給丟開。
黑夜中,趙子龍突然睜開了雙眼,一臉驚喜神色。
怎會如此?
趙子龍將左手手掌放在眼前,確定掌心的傷口已經開始癒合之後,臉上的神情簡直無法用言語形容。
要知道趙子龍剛纔一直在努力修煉,恢復體內的真元力量,也就是說,他並沒有刻意去運功療傷,然而現在,他被飛刀洞穿了的手掌傷口竟然已經開始癒合。
而他左側肩膀上那個被飛刀洞穿的傷口,也在開始癒合!
“我並沒有運功療傷,可肉體上的傷勢爲何會如此快的癒合,即便運功療傷,以這種傷勢的程度,最起碼也要一天的時間才能恢復成這樣。”趙子龍自言自語着。
一時間,趙子龍雖然欣喜無比,然而卻搞不清這種情況到底是怎麼產生的,倒是陷入了疑惑與迷惘之中。
“不管了,且先恢復了真元力量再說。”趙子龍百思不得其解,最後索性不去想這其中的緣由,再次摒心靜氣開始運功,一切等恢復了真元,徹底逃離帝都再說。
時間流逝的極快,尤其是在專心修煉的時候。不知過了多久,安靜的城市開始逐漸有了喧囂聲。居住在貧民區的市民絕大多數都得起早貪黑的工作,絕大多數人從凌晨三點鐘開始就已經起來工作,爲一天的生機而勞碌。
擔夫小販的吆喝聲驚醒了完全進入空明修煉狀態的趙子龍,收功之後感受了片刻,趙子龍眉頭舒展了不少,一共修煉了三個多小時的時間,雖然只恢復了六七成功力,但除此之外,他手掌心與肩膀上的那兩道重傷卻癒合了一半,雖然還有疼痛傳來,但卻不會像之前那樣阻礙他的行動。
“看來,只有下次再來找尋你們了。”想到這次來京城的主要目的便是尋找潘玉紅母子,尋找熊武吉的下落,現在自己卻在帝都成了過街老鼠,趙子龍默默嘆息一聲,鑽出了這個黑暗的廢止,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距離趙子龍躲藏養傷不遠的一棟樓房天台上,一名身穿白色漢服的中年男子靜靜的站在寒風中,目送着那道黑色人影消失在夜的盡頭。
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悄無聲息的出現在這名中年男子身後,恭敬的半跪在地上。
“帝尊,宋帝閻君的親信已經來到附近,是否給他們說一聲?”
“不用了。你們負責這附近的巡邏工作,他們找尋了一夜都沒這小子的消息,現在雲海長天的親信來到這裡,想必是起了疑心。”那名身穿白色長袍的中年男子說道。
“是,帝尊英明。”那黑影說着,起身看了一眼趙子龍消失的地方,猶豫了片刻,道:“帝尊,需要我跟上去嗎?”
那名中年男子緩緩搖頭,道:“不用,他能活到今天,靠的不是別人,而是他自己。”嘴上說着,心裡卻是忍不住讚道:“好小子,不知那白河愁傳給他什麼功法,竟能在短短三個多小時的時間內恢復七成修爲,就連傷勢都恢復了這麼多。”
正自言自語,白衣中年男子突然眉頭一皺,臉上露出凝重無比的神色來。
站在白衣男子身後的那名黑衣人也似乎有所察覺,面色一變,輕呼道:“這氣勢,當是宋帝閻君親臨!”
白衣中年人神情凝重的凝望着前方,許久沒有說話。他身後的那名黑衣人則是一臉擔憂之色,幾次欲言又止。
“兩年前他能從雲海長天眼皮子底下溜走,這次,怕是也不會讓人失望。”白衣男子沉默了許久,最終轉過身去。
那名黑衣人聞言卻是面色一變,似乎沒料到主子會說出這樣的話,做出這的選擇,他猶豫再三,跟上白衣人的步法,沉聲道:“可這次事情鬧的很大,宋帝閻君不會允許他再次逃走……”
白衣男子回頭,目光落在黑衣人身上。黑衣人被那雙沒有任何情緒的平靜眼神盯着,卻有種芒刺在背的感覺,剩下的話全部吞了回去,只能將腦袋低垂。
……
一條漆黑的巷口,趙子龍如幽靈一樣在黑夜中穿行,對城市地形非常熟悉的他自信可以在天亮之前出城,然後鑽上一輛車離開這座城市。
只是此刻,趙子龍卻靜靜的站在那裡,嘴角露出苦澀無比的笑容。
巷子的那一頭,一個高大的人影靜靜的站在那裡,只說了一句話:“兩年不見,你帶給世人許多驚喜,只不知今日是否能再次帶給本君驚喜,如果你今日能從我手中逃走,我雲海長天便再也不爲難你,便是再遇上你,也繞道走。”
沉默了許久的趙子龍擡頭,苦笑着看向雲海長天道:“那啥,前輩,要不今兒個我繞道走,您就當沒看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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