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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青接過黑色丸子,沒有任何猶豫地直接吞進了肚裡,根本沒想過蠱神是否會加害於他。
其實,以葉青現在的情況,蠱神也根本沒必要害他了。體內雙生蠱蟲卵已經開始有孵化的跡象,如果蠱神真的想讓他死,只需要等一個小時,葉青就能死於雙生蠱蟲卵之下,又何必費力氣來害他呢?
吃了這顆黑色丸子,蠱神便拿出一些銀針,開始給葉青鍼灸治療。葉青本來還能勉強撐着,但過了一會兒,只感覺眼皮子是越來越重。沒多久,便漸漸昏昏睡去。
看到葉青徹底睡熟,蠱神眼中閃過一道精芒,他並沒有繼續給葉青醫治,而是拿起了葉青的那把七星古劍,放在手裡慢慢地摩挲着。
“七星古劍!這就是七星古劍啊!”蠱神眼中精芒閃爍,滿臉都閃爍着激動興奮的光芒。若是葉青還在醒着,必然會非常驚詫,這苗疆的蠱神,竟然也認識這把七星古劍?
蠱神拿着那七星古劍把玩了一會兒,又轉頭看向葉青,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他將七星古劍放回原處,隨手拿起剛纔的那些銀針,開始繼續給葉青醫治。
另一邊,火烈帶着火英周於良憤然離開真木大殿,徑直回到了火羽侗人居住的地方。這邊,火家衆人都在家裡等着,見到火烈氣沖沖地回來,衆人都是面帶驚詫,不知道火烈去真木大殿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過,也沒人敢去問什麼,處於氣頭上的火烈,誰敢招惹?
火英站在火烈身邊,也和火烈一樣的憤怒和不甘。她咬緊牙關,沉默了好一會兒,終於忍不住道:“父親,那個漢人根本就是含血噴人,我根本沒有見過他的什麼妻子!”
火烈看了火英一眼,皺緊眉頭,道:“管他什麼妻子不妻子,這些漢人都是狡詐之徒,根本就是胡攪蠻纏。對付這種人,就應該直接殺了乾脆。最可恨的還是那蠱神,他執掌苗疆七十二侗,卻根本不爲苗人做事,任憑那漢人在苗疆爲所欲爲,還仗着至尊蠱母的威嚴來威脅衆人,真是可惡。”
旁邊周於良輕聲道:“其實,以火侗主的實力,絕對不在那蠱神之下,又何必受他這氣呢?”
火烈看了周於良一眼,微微皺起眉頭。雖然剛纔在真木大殿裡說的很好聽,說他很感激周於良,事實上,火烈對於漢人,根本就有一種發自骨子裡的警惕和敵意。周於良雖然救了他女兒,但他對周於良,更多的還是提防。若非礙於面子,怕別人說他忘恩負義,那他是絕對不會讓周於良跟着他火家人的。
火英不忿地道:“不想受他這氣又怎麼樣?他是蠱神,是至尊蠱母的使者,是苗疆七十二侗的主人。父親雖然是侗主,但也不能不分尊卑啊!”
“火英,你這句話說錯了!”火烈沉聲道:“他雖然是至尊蠱母的使者,但他可不是苗疆七十二侗的主人。這苗疆七十二侗,只有一個主人,那就是苗疆的至尊聖母,沒有人可以取代至尊聖母的位置!”
火烈爲人雖然脾氣火爆,說話做事也很強勢,但是,提起蠱母的時候,他言語當中,卻盡是敬畏和謙卑。其實,苗疆所有人都和他一樣,對於蠱母的尊敬,都是發自肺腑的。因爲,苗疆能夠屹立到今日還不倒,全都是苗疆歷任蠱母的緣故。
雖然蠱母數百年才能出現一個,但每一個蠱母,都是舉世無敵的,在世的日子,便足以讓苗疆輝煌百年。縱然離世,苗疆這興盛的百年,也將持續一段時間方纔衰落,直到下一個蠱母出現。如此循環往復,才讓苗疆一直生生不息。
周於良問道:“可是,現在沒有蠱母,這苗疆蠱神,難道不能號令整個苗疆嗎?”
“哼,蠱神之稱只是一個名號。若非他是站在蠱母殿之下,這蠱神就算拿出來,也只是跟七十二侗的侗主平起平坐罷了,沒什麼大不了的!”火烈冷哼道:“想號令整個苗疆?除了蠱母,沒人能夠做到!”
周於良緩緩點了點頭,眼中精芒閃爍,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麼。
“父親……”便在此時,一個青年從外面跑了進來,低聲道:“火桑女她……她好像沒有跟上咱們……”
火烈眉頭一皺,擡頭看去,憤然道:“她去哪了?”
青年低聲道:“我也不知道,昨晚咱們跟那兩個侗的人碰面的時候,特意沒讓她過去看。後來,咱們追那個漢人,就一路到了真木侗,也沒回去叫她。火桑女,會不會還在那個小樹林裡?”
“這個廢物,真是奇蠢無比!”火英咬牙道:“她一個人在小樹林裡,等不到咱們回去,難道就不知道出來找咱們嗎?真是廢物一個,活着簡直就是個拖累!”
青年有些尷尬,看着火烈,低聲道:“父親,用不用派人回去找她一下?這兩天萬蠱盛會,過往的故蠱師肯定很多。她若是被人抓去試了蠱,那可就危險了。”
火烈沉默了一會兒,剛要說話,火英卻直接尖聲道:“還派人回去找她?你是瘋了嗎?萬蠱盛會馬上就要召開了,這個時候,父親哪裡還能分心?那個火桑女,死了最好,一了百了,以後都不用被她拖累了,不用管她!”
“哦!”青年應了一聲,便要轉身離開,這時,火烈終於開口了。
“你回去找一下她吧,畢竟她也是你的姐姐。”火烈吩咐道。
青年看了看火英,又看了看火烈,滿臉都是驚愕。他根本想不到,火烈竟然還會派他回去找火桑女。要知道,平時火烈對火桑女,可沒有一點好態度的啊。
“父親……”火英也是滿臉的驚愕,剛要說話,火烈卻猛地瞪了她一眼,沉聲道:“火桑女跟你生於同一孃胎,雖然她相貌醜陋,但畢竟是你的親妹妹。你平日裡欺負她也就罷了,兄弟姐妹之間,哪能沒有摩擦。但是,既然是親人,怎麼能夠想着她死呢?”
火英沒想到火烈會因爲這件事批評自己,面色不由一紅,但也不敢說什麼了。
火烈轉頭看了那青年一眼,青年也嚇了一跳,連忙跑出去尋找火桑女了。
看着青年逐漸遠去,火英心中滿是憤怒,卻也不敢說出口。她知道父親火烈的性格,雖然脾氣暴躁,做事易衝動,但對家人卻是絕對的照顧。火桑女在火家雖然受盡欺辱,但能夠活到現在,也是火烈的緣故。否則,以火家人對火桑女的態度,只怕火桑女早就已經死了。
火烈當然看得出火英心中的不滿,他嘆了口氣,擺手道:“行了,你先下去吧。明天萬蠱盛會,可惜你的兩隻蛇蜥已經死掉了一隻。剩下一隻,已經不足以參加萬蠱盛會了。這一屆,你還是不要參加了!”
“父親……”火英大急,道:“我若是不參加這一屆,咱們火家年輕人裡,誰能去參加這一屆的萬蠱盛會啊?”
“你弟弟已經不小了,這一屆由他親自參加,你收拾一下,準備下一屆吧!”火烈說完,直接起身,道:“我已經決定了,不用再說了,你先下去休息。明天萬蠱盛會,我不希望火家的人受到什麼打擾!”
火烈徑直離開了,火英看着火烈走遠,不由急得直跺腳。但是,這既然是火烈的決定,她也不敢說什麼,誰讓火烈是火家的家主呢。
周於良在旁邊看着,見到火英如此表情,他眼中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冷笑。他走過去,輕輕拉住火英的手,輕聲道:“算了,英妹,父親大人這麼決定,肯定有他的原因。這一屆,你還是休息一下,等下一屆再來參加,肯定能夠一鳴驚人的!”
這周於良也真是一個能人,在火英面前便直接管火烈叫父親大人,完全就把自己當成了火烈的女婿,也屬於不要臉的類型了。可是,偏偏女孩子就是喜歡他這樣的不要臉,火英對他這稱呼,那可是相當的滿意。
“那能一樣嗎?”火英憤然道:“苗疆雖然每年都有一次萬蠱盛會,但是,十年纔有一次大慶。這一次,正是大慶的日子,我若不參加,等明年那種最爲普通的萬蠱盛會,參加了還有什麼意思?”
周於良輕聲道:“你也不用太生氣,你的蛇蜥現在只剩下一隻,真的參加了,也沒多少戰鬥力。跟人拼鬥不過,反而會丟臉,我看,父親大人不讓你參加,其實也是爲了你好啊!”
“都怪那個漢人,若不是他殺了我的蛇蜥,我又怎麼會落到這個地步!”火英咬牙切齒,憤然道:“不管怎麼樣,我一定要殺了那個漢人!”
“你放心,我會幫你的。”周於良輕輕拍了拍火英的肩膀,伏在她耳邊低聲道:“好了,咱們先回房間再說吧,我還有點事情要跟你談呢。”
聞着身邊男子身上的氣息,火英俏臉一紅,輕輕點了點頭,跟着周於良一起進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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