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凌被送到莊園內的 ,這是張麒麟的私人別墅,他畢竟是這裡的二少爺,自然也能在這裡擁有一套住處不是什麼問題。葉凌被推下了車,被押着進了屋,這纔看到屋子裡已經是聚滿了人。
地面上有一灘血跡,張麒麟趴在冰涼的地板上做掙扎狀,後背的衣服已經被鮮血滲透,鮮紅一片,葉凌看了一眼,一刀斃命,準的不能再準,張麒麟甚至沒能在中刀之後活過三十秒就氣絕身亡,這是一個比較快的死法。
張百川夫妻兩跪在一旁是痛哭流涕,見到葉凌,張百川上前就衝着葉凌一拳砸了過來,葉凌想要閃避,但被人抓的死死的,只能硬抗一拳,臉頰青紫一片,嘴角也滲出了鮮血。
“葉凌,我殺了你……”張百川說着,不知從哪從出了一把水果刀,就朝着葉凌刺了過來。
葉凌原本都不想說什麼,但他上來就想要自己的命,葉凌哪裡有這麼容易給他,索性擡起一腳就直接把張百川給踢飛,撲通一聲砸在了地板上。
“葉凌,你還敢作惡?”張千山此時已經是無法用憤怒才形容了,葉凌三番兩次的不把他張家家主放在眼裡,一再的侮辱張家,現如今更是殺了張麒麟,簡直就是罪大惡極。
“人不是我殺的。”葉凌很平靜的說。
“你還敢說不是你殺的?”張千山怒道:“你不過是出去了十幾分鍾,麒麟就慘死,只有你纔想着要殺他, 不然還有誰?”
葉凌掃了一眼人羣,看到了何傾城,呵呵一笑說:“當然是要殺他的人殺他了,我當然是想殺張麒麟,不過不是現在,既然有人願意爲我出手,我是高興還來不及呢。”
“你……”
張兩儀此時上前一步,說“那你能解釋爲什麼這把劍,會出現在你手裡。”
“有人丟給我的。”
“真是好笑。”張千山冷哼一聲:“殺人償命,不過我們張家不是私自動刑的人,既然人證物證都在,讓警察來吧……”
宋和園此時站出來,仗義相助:“張叔叔,這件事,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誤會?”張千山冷笑。
“是的,葉凌的身手的確不錯,我想張兩儀心裡也很清楚。他和張麒麟的仇自然也很大,但他真的足夠憤怒到要這麼不管不顧的殺了張麒麟嗎?難道他就不知道在這個時候殺了張麒麟會給自己帶來什麼樣的後果嗎?退一萬步說,如果真的是他殺的,那他爲什麼又要站在那裡被你們抓住,明明可以悄無聲息的逃走,可爲什麼又出現?就算你們懷疑是他殺的,能夠在那麼短時間殺人,還能避開所有的監控,可以讓自己沒有任何的嫌疑,那爲什麼偏偏就要在最後關頭被你們抓住?”
張千山說:“這也是拜託嫌疑的一種,不排除他用這種方法來博取我們的信任。”
宋和園呵呵一笑,再說一句:“那張叔叔,我再問你一句。你說人證物證都在,你就憑着一把連兇器都算不上的劍就判定他是殺人兄弟了?
你有指紋嗎?你有腳印嗎?你有監控嗎?還是說有目擊證人,親眼看到葉凌殺人然後揚長而去?”
“……”張千山當然是沒有的。
葉凌深深的看了一眼宋和園,沒想到他居然會在這個時候站出來爲自己說話,雖然這些道理很多人都能想得到,可是卻不見得有人能敢盯着張千山的怒意說出來。葉凌原本只是把他當做一個利益朋友,現如今,他卻有些小小的感動了。
張兩儀此時也皺眉上前,問:“不是你殺的?”
“不是。”葉凌此時也不廢話,也就不說那些氣人的話。
“把人鬆開。”張兩儀說。
“兩儀,你做什麼……”張麒麟的母親一臉不解,連忙制止:“他可是殺人兇手啊,不能這麼輕易的信他的話啊。”
張兩儀看向父親,說:“爸,現在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是葉凌殺的,我們這樣做就已經是在動私刑了,而且我也相信葉凌爲人,他說不是他殺的,那就不是。”
張四象緊皺眉頭看着自己的弟弟,他很明白這番話到底會有什麼樣的含義,但他還是決定不插手。弟弟已經有自己的想法,他不能把自己的想法強加過去。
“你就這麼信任一個外人?”張千山冷着臉問,他心裡當然知道沒有任何的證據,就算是警察來了也只能把葉凌當做是嫌疑人,而不是兇手。如果找不到證據,葉凌頂多也就是調查幾天就能回去。可他不喜的是兒子這樣的維護一個外人,葉凌三番兩次的打了他們張家的臉,這不僅僅是他張千山的臉,也是張兩儀的臉,他這樣做,難道是連臉面都不要了嗎?
此時張百川緩和了一些,衝着張兩儀說:“張兩儀,你弟弟被他殺了,你就因爲他是你朋友就這樣百般維護嗎?難道你忘了他對我們做了什麼嗎,你到底是姓張還是姓葉,你有沒有把這個家放在眼裡,有沒有把張家的尊嚴放在心裡。”
“放人。”張兩儀冷着臉說。
這一幕儼然已經成了家庭的內部鬥爭了,身後的保鏢不敢輕易放人,畢竟張千山還在這,要是他們動了,恐怕張千山就是真的怒了。不過張千山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沒有讓自己的兒子當衆失勢。
張千山語重心長的問:“兩儀,如你所說,我們現在手裡沒有任何的證據。但葉凌卻有殺人的嫌疑,你這樣維護他,已經讓我們寒了心,如果最後是你錯了,你知道是什麼後果嗎?”
張兩儀點頭,說:“兒子相信他,不會是殺人兇手。”
張千山嘆了口氣,看了眼地上已經冰涼的屍體,閉上眼最終是扭頭不再多看,說:“叫警察來吧,把這件事情給我查個水落石出,絕不冤枉無辜的人,也不放過一個壞人。”說着,冷冷的撇了葉凌一眼,轉身離去。
張百川在後面連喊幾聲,張千山都沒有理會,悲痛欲絕的夫妻兩隻能看着自己兒子的屍體相擁哭泣。
張兩儀走到跟前,說:“如果你是無辜的,我保證你會沒事……
”
“我沒殺他。”葉凌再度重複。
“好,我信你,被讓我失望。”
張兩儀此番的投入已經是超出了他的能力所限,可以說如果他賭輸了,那麼就什麼都沒有了。張千山強行用自己的威嚴壓下了這件事情讓張百川無法對葉凌發泄,但不代表他不恨葉凌,此時的他恨不得葉凌現在就死,慘死在他的面前。他只恨不能親手爲自己的兒子報仇,不能手刃仇敵。
警察很快趕到,把現場的人都給分散開了,法醫確認了張麒麟的死因,隨後又把葉凌一行人給分批的審問了一遍。因爲葉凌嫌疑重大,自然是作爲重點審問的對象,只不過因爲沒有任何指向他的證據,而且又是張兩儀的人,所以警察只是說不能離開閔懷,就離開了。
等到事情結束已經是到了凌晨三點多,葉凌爲了證明自己的無辜,索性就繼續住在了之前的屋子裡。張兩儀的確算是厚道,並沒有讓他難堪把他趕到柴房或者是廁所住下,葉凌心存感激。
宋和園原本是想和葉凌說些什麼,可伊利考慮到雙方的興致,還是把他給拉了回去。葉凌不怪他們,宋和園能在那個時候爲自己說話他就已經足夠感激,這個時候就沒有必要再把他們拉進來。
“何傾城這一手,玩的是什麼?”葉凌很明白,這次死人,雖然自己嫌疑重大,但自己壓根就是清白的, 所以根本不會有什麼事情,這麼做,只不過是徒勞而已。但何傾城怎麼可能會下一步廢棋把自己給逼的無路可走,所以葉凌想不通。
“張麒麟死了,最恨你的自然就是張百川了。就算是沒有任何的證據證明你殺了人,但是在他的心裡,你就是殺人兇手。而因爲警察的調查,你被限制出境,而你又因爲要證明自己的清白,恐怕連這裡都不會想出去。那麼你說,你的仇人在你的面前成天晃悠,你死了兒子生無可戀,你會怎麼做?”
葉凌啊了一聲總算是明白了何傾城的計劃,借刀殺人,讓一個生無可戀的人來殺自己,和自己拼命。就算自己能夠應付下來也會露出破綻,而何傾城在一旁守株待兔,抓住破綻然後直接致他於死地,陰毒之極。
“張百川捨得他這一身剮嗎?”葉凌又問。
趙可卿看的很透徹,此時毫無睡意的她端着一杯紅酒,有助於睡眠。
“他舍不捨得我不知道,但他肯定會做些什麼。但是你別忘了,一個母親,失去了自己辛苦養大的兒子,這會是什麼樣的憤怒,你不知道,我不知道。所以張百川會不會和你拼命得兩說,但那位死了兒子的女人,恐怕已經在磨刀了。”
葉凌不由的想到磨刀時發出的擦擦之聲,不由的打了個寒顫,現如今自己真的就是站在砧板上的魚肉了。明明知道他們會拿刀來對付自己,可自己還是得老老實實的在砧板上不得離開。唯一的自救也就是等着刀斧加身的時候,經歷的掙扎幾次,看看能不能避開這如影隨形的危險。
今晚,註定是一個不眠夜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