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暢騎着鄭海嬌那部車輪小小的自行車在男生宿舍所住的小區邊門趕上陳進黎。
“上車麼?”舒暢問。
“不了。”陳進黎回答。他競走的速度也不見得比這種小車輪的自行車車速慢上多少。而且他心裡很急,實在無法在車上坐下去。
“我很擔心她。”陳進黎說:“看着你們,想到自己的過去。你們的很多事情,我看起來都好像是自己曾經經歷過的事情。往事,一幕幕的重演我有點心痛!我我上班的時候,曾安排過一個女孩子加班,結果這個女孩子被酒醉的餐廳經理奸.污了,我一直很內疚這件事!”
“啊?”舒暢驚呼一聲。
“走吧,我們回去吧。明天還要上班呢。”舒暢坐到胡立梅的身邊,語調很像是在哄小孩子去睡覺覺。
“現在還早呢,我明天四點鐘才上班。”胡立梅回答。
“現在三點鐘了,你該回去睡覺了。”舒暢勸道,有意的把時間和時間混淆,酒醉的胡立梅估計是分不清凌晨三點和下午四點是相差一個小時還是十三個小時。
“哦。”胡立梅應了一聲,可是沒有動。
“你會騎自行車麼?”舒暢想了想,又問,語調好像有點白癡。
“我會,我騎得很好的,不過我從來沒有帶過男生。”胡立梅說着,兩隻眼睛似睜似閉,說話的腔調有點接近童聲了。
“那,你帶大叔回去好麼?大叔坐你的車子,你帶我好麼?”舒暢問,繼續他很小白的腔調。本來舒前容也在小吃廣場,和舒暢一樣是姓舒,爲了區別他們兩個,習慣上把舒暢叫‘大舒’,舒前容叫‘小舒’,舒與叔諧音,於是舒暢平白的就比其他同事長了一輩。
“好。”胡立梅回答,很開心很樂意的樣子。
然後胡立梅就站起來,很勇敢的樣子。可是她的步子仍然不穩,也許只是憑直覺在往前走吧。從小花園下坡的時候,她又差一點摔跤,還是在那天帶着周彪一起摔倒的地方。陳進黎只有伸出手去,左手摟住她的肩膀,右手扶住她的手肘。
“大偉很不乖的。”她說。
陳進黎沉默着,只是扶着她走。
“大偉不是個乖孩子。”到了宿舍門口,胡立梅又說。
陳進黎苦笑。她始終是忘不了她的大偉哥的
看着楊琳和‘火星寶寶’把胡立梅接進宿舍的樓道,陳進黎轉身,在夜幕裡,無聲的,可卻是很沉重的嘆了口氣。自始自終,他沒有和胡立梅說過一句話。她是在醉着,他知道。他今天所做的一切,她或許感覺得到,或許根本就不清楚。其實她知不知道,陳進黎已經無所謂了!重要的是,陳進黎做了自己認爲該做的事情。
胡立梅後來寫過這樣一句給陳進黎:“人生有太多的遺憾!我們卻無從選擇所有的東西。敞開心扉又會是新的一天。昨天的故事,就把它放在心裡面,讓它埋藏在心靈最深處,做爲自己永久的回憶吧!”這一段話,好像是無奈,又好像是夢囈。一切由心吧!陳進黎想,感情的事,其實更多的是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