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格拉底):孩子,你爲什麼悲傷?
(失戀者):我失戀了。
(蘇格拉底):哦,這很正常。如果失戀了沒有悲傷,戀愛大概就沒有什麼味道
現在的舒君和徐飛,兩個人已經分手。舒君算是失戀了,徐飛也算是吧。
只是,徐飛就沒有很傷心的很受傷的感覺,本來他還有那麼點點的負罪感在心頭。現在知道了舒君的故事,借錢給一個可能是她前男友至今還藕斷絲連着的人,又曾經和一個半老的老頭子瞎搞。雖然他已經和舒君分手,但是這樣的事情,這樣戴綠帽(雖說是過期綠帽)的事情所給他的刺激。已經遠遠的壓過了他的負罪心理。還沒和舒君多久呢,就是一個老頭子,一個見都沒見過的人,毛都要綠掉了!(而且他本來就是打算和舒君玩玩的,他父母這裡,也是很難同意他和舒君的!本來,他和舒君的愛情,就不會長久,用現在的話說,是另一種的見光死吧!)因此,他沒有痛,沒有想念以前和舒君在一起的日子,相反的,對舒君還有一點點的厭惡感,和仇恨!
但是徐飛始終是以爲,這一段情已經結束了。本來麼,男歡女愛,是兩個人的事,合既是緣,分亦是緣。緣到而合,緣盡而分。沒什麼誰對誰錯,也沒有必要去一筆一筆的情帳去清算,看看誰划算了一點,誰又虧了多少的。就算是把這事擺到了包青天的案前,一定要論個誰是誰非的,恐怕也只有各打四十大板的份!這個時候,不要說徐飛沒有想到,就算是旁觀者,也沒有人想到——他們兩個貌似平靜的分手,竟然只是另一場激斗的開始!
此時的舒君,正處於另一種心態中。在她的圈子裡,沒有幾個朋友認爲徐飛這樣做是對的,KTV的小妹認爲他是在始亂終棄,絕不可以就這樣算了的。在她們的眼中,男人們沒有幾個好東西,多是‘薄情漢’的一族,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可以一邊幻想着自己的夢中情人一邊跟不愛的女人上牀,達到靈肉分離的‘至高’境界。當然也有很純情的那種,但都是極少數的異類,而且有的純情的男人彆扭起來比女人還麻煩。男人很容易自卑,但又爲了掩飾自卑,所以容易顯得過於自大或自信,在精神上其實很依賴女人,但是又不肯承認。他們喜歡逞強,其實這也不能怪他們,這是從小的教育導致的——從小父母和周圍的人就會教他,“你是男人,所以你就得堅強就得勇敢就得能給人依靠,”而且他們也知道這就是女人對他們的期望,所以他們很可憐,壓力很大,又不甘示弱,不知道做怎樣的自己才最適合自己,因爲他們生下來就只能按照一個模式去發展,不然就會被社會和女人看不起。(GAY除外)徐飛和舒君的分手,特別是舒君還去做了人流,姐妹們都爲她鳴不平,認爲她不值,替她咽不下這口氣,勸她絕對不能就這樣子放過了他
後來,徐飛還告訴陳進黎一件事:老頭去KTV這件事,是顧萱萱告訴他的。顧萱萱?陳進黎在心裡嘀咕着,他怎麼也想不通!不論是劉欣穎的事情,還是舒君的事情,她有必要四處的宣揚,惟恐天下人不知麼?她到底是想幹什麼!!!!
顧萱萱下一次再來會所,是在一個午後,一個相當悶熱的午後。外面要變天了,會所裡就相當的悶熱。徐飛這天也很巧的在房間裡睡不着覺,下來到DJ室裡看電視。顧萱萱面對陳進黎的操作檯坐着,從她的那個角度正好可以看見徐飛DJ室的一角。她的對面坐着一個人,陳進黎只看得見她的後背——但是陳進黎一眼就認了出來——那是舒君!
想了一想,陳進黎還是折去了DJ室:“舒君和顧萱萱來吃飯!”
“知道!所以我沒有出去。”徐飛冷漠的回答,話音冷得象要殺人。陳進黎知道徐飛早就恢復了正常的生活,每晚23:00準時去網吧,上網上到早上六七點鐘回來睡覺,下午四點鐘起來吃飯,六點鐘下來放音樂,九點鐘去洗澡洗衣服。
“你知道就行了,我出去了哈!”他的態度如此的冷漠,冷得陳進黎沒有興趣再和他說下去!
“急啥,陪我抽根菸再走啊!”又是一支一百年不變的紅雲煙遞了過來。
進都進來DJ室了,不抽他的煙吧,徐飛等會又要‘你抽不抽,不抽的話就是不給我面子,不給我面子的話我會很生氣,我很生氣的話後果會很嚴重,你會死得很難看’的云云,陳進黎只有接了煙在DJ室裡聽徐飛把牢騷發完。
“話說分手了之後不再聯絡的多。可是舒君不同,不斷的打電話給我,我把她的號碼調進黑名單,可是她還是堅持着每天幾個短信的過來,說煲了湯啊,在哪裡買東西啊,約我出來一起吃東西啊,煩得要命!你說我好不容易的從賊船上下來,還敢再和她聯繫麼?可是看着那信息我也煩啊!兄弟,你說我容易麼?你看,我們今天發工資,她今天就過來找我,把我都堵在家裡了,誰知道她想幹什麼?”
“可能是和顧萱萱過來一起玩的吧?”陳進黎聽到徐飛的說話有點吃驚。藕斷絲連這一說是人人都知道的,他只是沒想到徐飛會把這樣的話搬到檯面上來說!
“但願是吧!”徐飛道。
“你還在和她聯繫?”陳進黎想了想,忽然問道。
“嗯是的。兄弟,我無奈啊,她成天的盯着我不放,實在是聯繫不上我了,下班就去網吧守株待兔的等我。真是應了我當初說的那句話:狗皮膏藥,黏上了就甩都甩不掉啊!”
陳進黎無語。當初他給徐飛出主意的時候,還不知道自己的做法到底是對是錯!現在,哪裡還敢亂說話,亂出主意!
第二天,陳進黎在外面打印資料,做自己的飲料品名的臺卡。舒君忽然打了電話過來:“奶茶,你在哪裡呢?”
“我在外面,有點事情。”陳進黎道。
舒君在電話裡吞吞吐吐了一會,最後還是說道:“本來想叫你幫忙叫一下徐飛的,現在算了。我打他電話打來打去打不通,嗯嗯”
陳進黎聽着她在電話裡嗯嗯着,心裡漸漸的煩躁起來。要是熟人的話肯定就罵上去了:電話不要錢啊,嗯嗯嗯,嗯個屁啊!“有什麼事你就說唄!”他已經有點不耐煩。
“嗯嗯”舒君又嗯了好一會,纔開口說道:“我現在在醫院,有點炎症,徐飛本來說陪我一起看的。可是現在,他還沒到。我還差180元醫藥費,你手上有沒有,先借我一下!”
陳進黎看了看口袋,如果借給她的話,再付了打字社的錢,就只剩下幾十元了,腦筋一轉,忙找藉口推脫:“我每個月月底才結帳的,不象他們是15號發工資。我今天買東西呢,身上也沒剩下多少錢!”他倒不是對舒君有看法,實在是覺得這件事情有點古怪!
“中午舒君打電話給我,說找你人找不到!”晚上,陳進黎見到徐飛,和他打了個招呼,順口問了他一句。
“以後別理她,她打給你,你就說我不在好了!”徐飛口氣僵硬的說,又叼上了一支菸。
“她是真的有病還是找藉口問你拿錢?”陳進黎想了想還是決定問問明白,如果徐飛還暈着,他這樣問,可能能給他提個醒。
“零零碎碎的,她問我要過好幾次錢。當我是無底洞啊?今天的事,我也沒搞明白她到底是真是假,她說是有炎症,誰知道呢?我也想清楚了,決定和她了斷,一次性的給她個2000元,就當是給她的營養費。再叫顧萱萱和趙娜做個公證人,打張條子!”徐飛說完話,用拳頭重重的在牆壁上砸了一下!
補貼?打條子?搞笑了吧?這很象是小孩子們玩的把戲,過時了吧?陳進黎想着,就有點想笑!可是後來,他竟然發現,有的時候,小孩子的把戲,在適當的時候用,也還是很有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