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凌飛的目光從劉海的腿上掃過。他笑道:“這菜是你買的嗎?”
“送的!”劉海聽葉凌飛這句話,顯得微微有些不自然,他的手放在蓋在腿上的毯子上,隨即轉移話題道:“可欣,我去廚房把湯端出來,那湯可是花了我不少工夫,你等下一定要多喝幾碗!”
李可欣趕忙說道:“我幫你拿就行了,大海哥,你坐着不要動了!”
“別,別,你們是客人,我是主人,還是讓我來吧!”劉海堅持道,“我不想讓別人認爲我是一個廢物,可欣,你不用擔心的,我一定沒有問題!”
李可欣聽到劉海都這樣說了,沒有再堅持下去,眼見着劉海去廚房了,李可欣和葉凌飛坐在餐桌前。她拉了下葉凌飛,嘴裡低聲說道:“葉大哥,你……!”
葉凌飛對李可欣做出一個手勢,示意李可欣不要說話。李可欣只好閉上嘴,不再說話。劉海坐着輪椅端着一大碗湯過來,這劉海也真是費事的,還要注意平衡性、防止那熱湯灑出來,還要搖着輪椅。葉凌飛這個時候忽然站了起來,看樣子葉凌飛是要去接劉海手裡的那碗熱湯,但就在葉凌飛兩手握到那碗熱湯上時,葉凌飛的手忽然一晃,那碗熱湯一下子全灑在劉海身上。
“呀!”從劉海的嘴裡發出一聲慘叫聲,那湯可是很熱,這一灑在身上,劉海立刻痛得大叫起來,蓋在腿上的毯子也被劉海弄到地上。
“不好意思!”葉凌飛看似要把熱湯從劉海的腿上弄掉,結果他的手暗下力道,這一壓在劉海腿上,劉海就大叫一聲,兩手趕忙推開葉凌飛的手,嘴裡說道:“我自己來弄就好,葉先生,你和可欣先吃,我回去換條褲子!”
這劉海很快回了房間,葉凌飛又坐回到李可欣的身邊。那李可欣說道:“你怎麼會如此不小心啊!“
“我是故意的!”葉凌飛嘴裡冷哼道,“你沒有聽到他剛纔的慘叫聲嗎,還兩腿沒有知覺。騙傻子去吧!”
李可欣皺起眉頭來,她也感覺剛纔劉海的反應確實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按照劉海一直的說法,就是他的雙腿沒有知覺了,劉海剛纔不應該慘叫啊。
這李可欣和葉凌飛等着劉海出來,就看見劉海磨蹭許久,才從房間裡面出來。他一出來,就連聲說道:“剛纔是我不小心,弄撒了湯,我那裡還有一點,我現在就把那湯端過來!”
“不必了,我說劉海,要不咱們去外面吃吧!”葉凌飛掃了一眼那餐桌上的飯菜,嘴裡說道:“你瞧這飯菜都涼了,就算再熱的話,這味道也變了,更何況這熱起來太麻煩了。我們出去吃飯吧,我們都有車,開車去找一家飯店很容易的!”
劉海聽到葉凌飛這番話後,他急忙說道:“不能出去吃飯!”
劉海這句話讓李可欣微微一愣,李可欣把目光投向劉海,嘴裡說道:“大海哥。你剛纔說什麼?”
葉凌飛心裡好笑,看起來自己把劉海逼得沒有辦法了,在情急之下,才說出剛纔那句話。葉凌飛故意說道:“可欣,難道你沒有聽清楚嗎,劉先生的意思是說我們不能出去吃飯,好像我們必須要在這裡吃飯一樣,咳,我這個人有一個壞毛病,別人越是不讓我做的事情,我越想做,可欣,我們還是到外面吃飯吧!”
葉凌飛這一站起來,那李可欣也跟着站起來了。劉海眼看着自己攔不住這兩人,他忽然說道:“葉先生,你們等我一會兒吧,我先把這邊收拾一下,跟你們一起出去吃飯!”
“大海哥,我幫你收拾!”這李可欣就打算幫忙收拾,但劉海卻堅持道:“可欣,你不要插手,讓我自己來幹,我不想成爲一個廢物!”
這劉海說着到了廚房,時間不大,他又回來了。劉海繞到房門口,忽然站了起來,從房門後面拿起一把鋒利的斧頭來。
葉凌飛早就想到劉海的雙腿沒有事情,他剛想說話,忽然聞到一股煤氣的味道。葉凌飛皺起眉頭。看向劉海,嘴裡說道:“你想幹什麼?”
“姓葉的,我要讓你死在這裡!”劉海手裡拿着斧頭,臉上的肌肉猙獰起來,他狂笑道:“姓葉的,你來了就別想跑了,聞沒有聞到煤氣的味道,我告訴你吧,我已經打開煤氣了,很快這裡面就充滿煤氣,就算你有三頭六臂你也逃不出去。我本想在湯裡下點藥,讓你死得沒有痛苦,卻沒有想到你這個混蛋竟然這樣聰明,不肯喝湯,那好,我就讓你死得痛苦!”
“你真是一個弱智!”葉凌飛撇了撇嘴,嘴裡冷哼道:“你讓我怎麼說你好呢,你什麼時候見過窗戶開着,媒體能薰死人的!”
“窗戶開着?”那劉海聽到葉凌飛這句話後,一愣,他記得自己把窗戶關上了啊,怎麼葉凌飛會說窗戶開着呢。劉海把目光望向廚房的窗戶,就看見窗戶已經關緊了。劉海這才明白葉凌飛剛纔只不過是用話眶他。
“姓葉,你別眶我,我告訴你,你想從這裡活着出去,門都沒有,瞧見我手裡是什麼東西嗎,你想要從門口跑出去,想都別想!”
劉海這句話還沒有說完,只聽得“咔嚓”一聲,這劉海望過去,就看見窗戶玻璃被砸出一個大窟窿來。
葉凌飛撇了撇嘴脣。嘴裡說道:“開個窗戶還不簡單,隨便拿東西一砸就完事了。劉海,你知道嗎,你很讓我失望,我還以爲你能玩出什麼花樣來,竟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招式來,咳,我真是高看你了,我還帶着‘剃刀鯨’,要我說這完全就是浪費,對付你這種人,拿東西砸你就夠了!”
那劉海還沒有鬧明白葉凌飛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時,就看見葉凌飛手一揮,一個物體飛了過來。劉海還沒有看見那飛過來的東西是什麼的時候,那東西已經砸在他的腦袋上了。“啪”的一聲,那東西從劉海的頭上掉到地上,摔碎了。
而劉海也被砸得眼前一黑,他手裡拿着斧頭在面前亂晃,嘴裡大喊道:“姓葉的,你別想衝過來,我告訴你,我可不是好惹的,我會砍死你,砍死你這個混蛋!”
那劉海剛喊出這句話,又是一個東西飛了過來。“咚”的又是一下,劉海被砸得兩眼直冒金星。緊跟着,又是幾件物體飛了過來。葉凌飛把飯桌上的飯碗、盤子全砸了過去,就在劉海被砸得不知所措時,葉凌飛一隻手抓起椅子,對着劉海的腦袋砸了過去。
就聽得“咚”的一聲,劉海被椅子砸了個正着,緊跟着就是“噹啷”一聲,劉海手裡握着的斧頭掉在地上,斧頭正砸在劉海的腳上。
此刻的劉海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他被葉凌飛扔過來的椅子砸暈過去。葉凌飛一看劉海暈了,把剛剛抄起來的椅子扔在地上,嘴裡罵道:“操。我剛剛上癮,這個傢伙竟然昏過去了!”
葉凌飛一拉李可欣的手,嘴裡說道:“可欣,到外面再說,這裡的煤氣味太大!”葉凌飛說着拉着李可欣到了門口,把昏倒在門口的劉海向旁邊踹了幾腳,葉凌飛這纔打開房間的門,和李可欣走了出去。
李可欣一直都沒有說話,她的心裡一直都在想劉海爲什麼要這樣說。她沒有想到劉海一直都在騙她,讓她爲了劉海擔心。鬧了半天,劉海的腿根本就沒有癱瘓。
到了外面,葉凌飛打電話給小趙,告訴小趙說又有一起案子,讓小趙快點帶人過來。葉凌飛背靠在牆上,從身上摸出一根菸來,點着後,他抽着煙,望向李可欣,嘴裡說道:“可欣,你是不是一直都在想,爲什麼劉海會這樣做,爲什麼劉海會欺騙你,你是不是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呢?”
李可欣沒有否認,她看着葉凌飛,卻沒有說話。葉凌飛抽了一口煙後,嘴裡說道:“也許這個就叫男人的報復心吧,劉海不想就這樣看見你到我的身邊,他一定要阻止,而這最好的阻止辦法就是裝癱瘓,只有這樣才能讓你留在他的身邊。”
“他怎麼可以這樣做,我是那樣的相信他,他怎麼可以這樣做!”李可欣抽泣起來,撲在葉凌飛的懷裡抽泣着。李可欣寧願劉海的腿一直都沒有好,這樣至少劉海沒有騙她……
小趙很快就帶人過來了,等小趙帶人過來時,劉海還沒有醒過來。劉海的家裡充滿了煤氣味,雖說葉凌飛把窗戶打出一個洞來,但煤氣卻沒有全部從窗戶的窟窿散到外面去。小趙帶過來的幾名刑警把房子裡面的窗戶和門都打開了,好半天,這煤氣才散盡。
按照流程,葉凌飛陪着李可欣到了刑警大隊做了筆錄,把事情的過程都敘述出來。劉海涉嫌故意殺人,雖說不能判死刑,但劉海的後半生可要在監獄裡面渡過了。
李可欣的情緒並不高,她一直都想着辦法把劉海的雙腿治好,卻沒有想到到頭來,這一切都是騙局,劉海並沒有癱瘓,一時間,李可欣還是無法相信這個事實。
從刑警大隊出來,葉凌飛陪着李可欣吃了飯,又逛了一下街,這李可欣的心情纔算好了起來。葉凌飛一直把李可欣送到樓下,這纔開車回家。
葉凌飛一回家,就把這件事情和周欣茗說了。周欣茗輕嘆口氣,說道:“劉海這個人太執着了,他的心理極度的不健康,不過這樣也好,讓劉海在監獄裡面好好反省一下!”
“恩,我也是這樣認爲的!”葉凌飛說道,“我看劉海待在監獄裡面比待在外面要安全多了,這次我是手下留情,因爲劉海這個人根本就不值得我出手,但下次我可就不知道了,我都不知道我會不會要了劉海的性命!”
“老公,那你打算把這件事情告訴晴婷嗎?”周欣茗問道。
葉凌飛搖了搖頭,說道:“這件事情還是算了吧,我不打算把這件事情告訴晴婷,這件事情就這樣結束把!”
周欣茗聽完後,點了點頭,說道:“我也這樣認爲,就讓這件事情過去吧!”
葉凌飛並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白晴婷,就相當於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這件事情對白晴婷來說,本身就是一個白晴婷所不願意去想的事情。白晴婷現在對葉凌飛所謂的放任並不代表在白晴婷的心裡沒有想法,也不代表白晴婷可以眼看着葉凌飛可以在外面隨便和女人交往。白晴婷現在只是採取一種另外的手段,改由原來的極力反對到現在的採取拉攏葉凌飛身邊的女人構架起一個防火牆,儘可能得讓別的女人在防火牆外。這個是白晴婷目前的策略,從效果上,確實也好了很多。
週五晚上時,於筱笑來到南山別墅。自從周欣茗搬回來後,那於筱笑明顯減少了和葉凌飛接觸的次數。也許周欣茗和白晴婷都不介意於筱笑和葉凌飛接觸,但周欣茗的媽媽卻不見得會接受,爲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這於筱笑來葉凌飛的家裡也少了很多。
於筱笑來的時候,葉凌飛全家人正在吃飯。於筱笑這一出現,白晴婷就拉着於筱笑一起來吃飯。
吃過晚飯後,周欣茗和她媽媽回了樓上的房間。這時候已經是三月份了,望海市的氣溫也已經回升了。白晴婷就拉着於筱笑到了別墅的後花園,葉凌飛端着水果盤來到後花園,把水果盤放在後花園的石桌上,葉凌飛坐在白晴婷的身邊,摟着白晴婷的腰,問道:“筱笑,你怎麼突然過來了,事先也不打個電話,而且還來得這樣晚!”
白晴婷也說道:“是啊,筱笑,你怎麼不打個電話過來?”
於筱笑有些遲疑起來,她看着葉凌飛,嘴裡說道:“葉大哥,我有點事情不知道能不能說?”
葉凌飛聽完後,看了身邊的白晴婷一眼,隨即笑了起來,嘴裡說道:“筱笑,你這話說得,什麼叫能不能說啊,難道在我的面前,你還有不敢說的話嗎?”
“不是的,葉大哥,這件事情不是我的事情,是…是我爸爸的事情!”於筱笑遲疑地說道,“我本來也不想找你說的,但是,我想了想,還是問問葉大哥比較好!”
“你是說於市長?筱笑,到底是什麼事情,說來聽聽!”葉凌飛說道,“或許我能幫你!”
白晴婷也附和道:“筱笑,是啊,有什麼事情儘管說啊,說不定我們能幫你呢!”
“姐姐,這件事情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說!”於筱笑爲難地說道,“因爲……因爲我爸爸叮囑我不要和葉大哥你說!”
葉凌飛和白晴婷聽完於筱笑這句話後,變得更加疑惑不解,心裡想不透這件事情和於震又有什麼關係。
“筱笑,你說說看,到底是什麼事情?”葉凌飛問道。
“是我爸爸的事情!”於筱笑輕嘆口氣,說道:“我爸爸這兩天都給我打電話,說是關心我,但是我能聽得出來,我爸爸是在找我發牢騷。我感覺我爸爸目前的工作很不好,我爸爸心裡很煩。我爸爸還說如果有人像葉大哥你這樣能幫他就好了,不過,我爸爸說完這句話後,就叮囑我不要和葉大哥說,我不知道我爸爸到底爲什麼要這樣說,我給我媽媽打過電話,我媽媽現在在省城,並沒有在我爸爸身邊,不過,聽我媽媽的口氣,好像是我爸爸工作那邊遇到難題了。葉大哥,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辦,雖然我爸爸叮囑我不要告訴你,但我還是忍不住想和葉大哥你商量一下,葉大哥,你說我爸爸到底是什麼意思?”
葉凌飛聽完於筱笑的話後,他這心裡可明白於震是什麼意思了。那於震明着告訴於筱笑不要和葉凌飛說,其實際上就是希望自己的女兒和葉凌飛說。也許於震在東海市的工作很不順利,這纔想到自己,希望自己能幫他。
葉凌飛並不清楚於震要自己幫他是哪一方面,是經濟還是政治,葉凌飛都不清楚。但是,葉凌飛卻清楚一點,那就是於震這人也是一個爲了自己的政治前途會捨棄其他東西的人,無疑於震看到了自己和於筱笑的關係,或者說,於震認爲讓於筱笑和自己說更管用。於震這是希望自己幫他呢,但於震卻不想給葉凌飛打電話。
葉凌飛看着於筱笑,心裡暗歎一口氣,心想自己就是這女人招惹多了,要不然事情也不會這樣多。如果自己和於筱笑沒有發生過關係倒也罷了,偏偏自己和於筱笑有親密的關係,而那於筱笑的第一次也給了他,葉凌飛想不管都不行。
葉凌飛心中明白,自己這次一定要盡力幫於震了。葉凌飛安慰道:“筱笑,這樣吧,你不用煩惱,我給你爸爸打個電話,問問到底是什麼事情!”葉凌飛說着,拿出手機,撥打了於震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