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一夫坐在別墅客廳中央那意大利進口的真皮沙發上,他的右手夾着一根產自古巴的雪茄,面色凝重。在他的對面站着陳曉以及高揚,高揚受了一點傷,他只是簡單得處理一下,並沒有去醫院做詳細的檢查,高揚此刻後背有些發冷,他知道這次自己真的丟了面子,陳一夫心裡一定很生氣,不過,高揚從陳一夫的臉上卻看不出來陳一夫生氣,高揚跟陳一夫這樣久了,早就摸透了陳一夫的脾氣,越是從陳一夫的臉上看不出來任何的生氣,那代表着陳一夫或者一點不生氣,或者陳一夫生氣過了頭。
此刻,高揚清楚的就是陳一夫目前一定是氣得過了頭,才讓他的表情看起來一點不生氣,這可不是一個好兆頭。高揚費力地吞了一口唾沫,他的眼睛掃過陳曉,發現陳曉此刻的表情和高揚的沒有多大的分別,也在揣摩着陳一夫的心裡。
比起高揚來,陳曉的臉上則多了一份擔憂。正因爲其瞭解父親的秉姓,陳曉才清楚這次事情變得很嚴重。陳曉張了張口,幾次想說話,但他眼見着自己的父親都在抽着雪茄,沒有想要開口的意思,陳曉又把話收了回去,和高揚站在陳一夫面前,一言不發。
“高揚,你先回去休息吧,這事情不怪你”沉默許久,陳一夫終於說話了,高揚聽到陳一夫這句話之後,他並沒有如釋重負的感覺,相反,倒感覺自己的身上的責任又多了一份,陳一夫說此事和他沒有關係,看似爲他開脫,但實際上,陳一夫這句話卻讓高揚感覺陳一夫是在怪罪自己無能,沒有能保護好陳曉。高揚可受不了這種事情,他擡起頭來,舔了舔乾涸的嘴脣,嘴裡說道:“老闆,給我一天的時間,我一定把那兩個人都抓回來,讓老闆你處置,我會動用我在香港所有的勢力,幫老闆找出來那兩個人”
陳曉剛纔就憋的難受,一直都想找機會說話,但一直都沒有能找到合適的說話機會,此刻,當他聽到高揚說出這句話之後,陳曉趕忙插嘴道:“爸爸,我看應該把那兩個人都找出來,這件事情不能就這樣算了,尤其是那個男的,當着那樣多的人的面羞辱我,其實就是把爸爸你不放在眼裡,這樣的人不能就此放過”
啪
陳一夫的左手砸在桌子上,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音,陳曉和高揚倆人都是一驚,那高揚擡起頭,看着陳一夫,他的心裡摸不透到底陳一夫在考慮什麼。如果換成以前的話,陳一夫早就會讓自己去辦這件事情,哪裡會這樣,他不明白這次爲什麼有所不同。那陳曉也不清楚,爲什麼自己的爸爸會拍了一下桌子。
陳一夫的臉上終於有了一點點變化,他的臉色沉了下來,目光掃過高揚的臉上,嘴裡緩緩地說道:“高揚,什麼時候,也輪到你幫我下主意了,難道我說的話你沒有聽見嗎?或者說,你是故意如此,就是爲了想讓我難堪”
高揚聽到陳一夫這句話,臉色就是一變,他不清楚到底這陳一夫是怎麼了,怎麼好端端的會說出這句話來,高揚可不敢得罪陳一夫,他趕忙說道:“老闆,我沒有這個意思,我…….”高揚實在找不到合適的藉口了,他額頭的冷汗那可是滲了出來,高揚感覺今天發生的事情很詭異,讓他找不到頭緒了。
“高揚,我說過了,你可以回去了,這裡沒有你的事情,今天發生的事情也和你沒有關係,你已經盡力了”陳一夫對高揚又一擺手,那意思很明確了,就是不想高揚在這裡了,高揚不敢再多說下去,對陳一夫說了句“老闆,我先離開”,轉身離開了客廳。這裡面只剩下陳一夫和他兒子陳曉,直到這個時候,陳一夫才說道:“你知不知道你今天惹到了麻煩?”
“麻煩?”陳曉聽到陳一夫這句話,就是一愣,他眼看着自己的父親,卻不明白自己父親嘴裡所謂的麻煩是指什麼。陳一夫眼看着陳曉的反應,他嘴裡冷哼一句道:“你竟然讓警察去處理這件事情,陳曉,你不是不清楚我們陳家是幹什麼的,遇到這種事情還要跟警方說,你真的太讓我失望了”
陳曉嘴裡趕忙說道:“爸爸,我當時也沒有想報警的,都是高揚那傢伙,他說什麼要報警。爸爸,之前高揚在你面前說他如何厲害,但我看來,卻不怎麼樣,爸爸,這個保鏢我可不敢帶,出去只有被人打的份,他還建議我報警,讓警察來處理這事情。我跟他說過了,這件事情不應該驚動警方,更沒有必要報警,我………”陳曉這個時候把責任都推到了高揚的身上,反正高揚也不在這裡,就算陳曉說得再過份,高揚也不知曉,。陳曉經過這件事情之後,對高揚的能力已經持懷疑態度,想讓陳曉信任高揚,那可不容易了。
陳曉這話說出來後,就看見陳一夫微微把頭點了點,似乎他很認同自己兒子的話。那陳曉可是他的親生兒子,即便做錯了事情,陳一夫也不會過多的懲罰陳曉。陳一夫眼看着陳曉,嘴裡說道:“這次高揚確實很讓我失望,之前,我花重金讓高揚從監獄裡面出來,就是看中高揚的能力,但沒有想到高揚卻如此的不濟,有愧於我對他的信任。以後,我有必要再物色更爲合適的人選了,不能再依靠高揚”
“對啊,爸爸,我早就看出來高揚不怎麼樣了,這次都是他,要不然的話,我也不會被人當衆羞辱”陳曉聽陳一夫這樣一說,他的心裡感覺自己有插話的機會,立刻插話道:“爸爸,我看多請幾名保鏢,這樣的話,以後我再也不擔心被人羞辱了。”
陳一夫不動聲色地又抽了一口雪茄,陳曉再見到陳一夫沒有說話之後,他心裡的更爲放心,看起來自己的爸爸沒有生自己氣,也就是說自己可以更加放心大膽地說話了,陳曉一想到葉凌飛對自己的羞辱,他心裡那口氣就沒有地方發泄,於是,陳曉向着陳一夫面前又走了一步,滿臉帶着笑容,嘴裡說道:“爸爸,我看這件事情還是讓我來處理吧,我也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怎麼處理,我保證不會讓爸爸你丟臉的,我要把那小子抓回來,讓他知道我陳曉可不是好得罪的”
陳一夫把眼睛望向陳曉,嘴裡冷哼一句道:“你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直到這個時候,還想着報仇,你可知道你今天得罪了大人物”陳一夫說到這裡又補充一句道,“想不到你竟然沒有看出來,你真的讓我太失望了”
陳曉被嚇得臉色白了起來,他都不知道自己的爸爸到底再說什麼。不過從他爸爸的說話口吻上看,陳曉感覺這次肯定惹到了一些不好招惹的人,要不然的話,自己的爸爸也不會如此。不過,陳曉並不清楚,自己到底得罪了誰。假如說是那個姓葉的人,那不太合情合理,他查過那個姓葉的,發現並不是什麼大人物,要不然的話,陳曉也不敢如此的放肆。正因爲陳曉相信葉凌飛不是大人物,他纔敢對葉凌飛動手的。
陳曉心裡搞不懂自己的爸爸到底說得是什麼,他誠惶誠恐地站在陳一夫面前,不敢再多說話了,陳一夫眼見陳曉表現出來害怕的樣子,他又是微微輕嘆口氣,在陳一夫看來,陳曉是他的親生兒子,早晚有一天會接手自己的產業。此刻,他應該讓陳曉儘快成長起來,有些事情如果不經歷過的話,陳曉是不懂得什麼叫害怕的。
在陳一夫看來,或許今天這件事情對陳曉來說就是一種教訓。到了這個地步,陳一夫也沒有必要多隱瞞下去,他嘴裡說道:“你可知道今天跟那男人一起吃飯的女人是誰?”
“爸爸,你說那個美女啊”陳曉聽到自己的爸爸提到了和葉凌飛一起用餐的那個美女,他的眼睛裡面閃過了一些光芒,嘴裡說道:“那個美女確實與衆不同,爸爸,我也想知道那美女是誰,只是沒有機會認識,爸爸,如果你有興趣的話,我會…….”陳曉這句話一說到這裡,就被陳一夫打斷道:“難道你還不明白我的意思嗎?那個女人不是小人物,你竟然不知道她是誰,就動起手來,這也難怪那個姓葉的男人敢當衆對你羞辱,看起來,這件事情我們必須吃個啞巴虧”
陳曉一驚,他確確實實沒有向深一層考慮,現在聽自己爸爸這樣一說,陳曉脫口而出道:“爸爸,那美女是誰?”
“彭曉露,她的爺爺、爸爸都不是普通人”陳一夫將雪茄放在菸灰缸裡面,他的眼睛眯了起來,嘴裡說道:“我也是無意之中才得知此事的,原來張議員和她關係很熟,我一直都奇怪,那個張議員到底有什麼底氣敢跟我叫板,現在,我明白了,原來他的背後靠山竟然是彭家,或者說是燕京那方面,這也就很好理解的。張議員的很多意見並不是他本人的想法…..”陳一夫嘴裡嘀咕着,他的眼睛越眯越小,就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忽然他又冷笑起來,嘴裡笑道:“這裡可是香港,假如我把此事透露給新聞媒體的話,那事情可就不同了,我相信到時候張議員的地位也難保了”
陳曉不知道到底他的爸爸再說些什麼,怎麼好端端的又扯上張議員了。之前,陳曉還仔細聽着陳一夫的話,即便陳一夫說出彭曉露的名字,對於陳曉來說,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的名字,和他那些認識的女孩子的名字一樣,只是記住,但卻不知道這個名字代表着什麼。陳曉聽着聽着,卻沒有想到他的爸爸已經把話題轉移到張議員的身上,那些政治的事情陳曉從來不過問,他很討厭那些事情,比起枯燥無味的政治來,陳曉更喜歡風花雪月。
陳一夫也知道自己這個孩子對於政治不關心,他剛纔所說的那些話不過是他對自己說的而已,他把眼睛睜大了,對陳曉說道:“彭曉露這女孩的背景很深,如果可以的話,儘量不去招惹。今天晚上的事情鬧得大了,明天你要跟我去見見彭曉露,我們要表現出誠意來,給他們一個臺階下,假如他們到時候還不知道好賴的話,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我要讓他們知道,我陳一夫也不是好惹的”
“爸爸,我知道了”陳曉雖然直到現在還是沒有明白到底那個彭曉露是什麼來頭,但從他父親的話語之間,陳曉聽得出來,這個名叫彭曉露的女孩子不簡單,他爸爸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沒有必要談論得太多。陳一夫又看了一眼陳曉,嘴裡說道:“我聽說你爲了一個女孩被人打了,是不是打你的那人就是那個姓葉的?”
“是”陳曉點了點頭,說道:“爸爸,那次的事情不怪我,都是那個女孩勾引我的,卻沒有想到最後那個女孩反倒誣陷我要她,找人來勒索我,爸爸,這件事情我是被人逼的,我身邊的女孩子數不勝數,我怎麼可能對一個普通的女孩子有興趣,爸爸,你說是不是?”
陳一夫冷哼一句道:“你這小子在我的面前也撒謊,你真當你老子什麼也不知道嗎,不過,這話說回來了,一名小小的警察也敢不給面子,這事情確實不能忍,只是你的做法未免有些不妥,你沒有聽說過藉助別人之手的話嗎?”
陳曉一喜,他一直都擔心自己的爸爸知道之後會責怪他,但他沒有想到陳一夫知道後不僅沒有怪罪他,反倒想要幫他,陳曉趕忙問道:“爸爸,我應該怎麼辦?”
“這個簡單,讓別人去做,這樣的話,你不僅可以報復,而對方也抓不到把柄。同時,你也可以設下一個圈套,讓對方自己走進來,我的兒子,你早晚會接我的班,我倒想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少的本事,你好好地想想,怎麼能把這件事情做得乾淨利落”
“爸爸,我知道了”陳曉嘴裡趕忙說道,“我現在就去想一個辦法,我保證不會讓老爸你失望的”
陳一夫眼看着陳曉離開,他把頭微微搖了搖,似乎對自己兒子的表現並不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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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曉露把手機掛上了,她和葉凌飛把事情一說,就看見葉凌飛笑了起來。那笑聲讓彭曉露感覺後背發冷,忍不住埋怨道:“葉凌飛,你說你好好笑就行了,幹什麼這樣笑,大半夜的,你打算招鬼啊”
香港拍了不少的鬼片和殭屍片,彭曉露看過一些,她說這句話就是想要提醒葉凌飛說這裡可是香港,想讓葉凌飛不要笑得那樣陰森。葉凌飛終於停下來,他的眼睛望着彭曉露,嘴裡說道:“曉露,你有沒有想過陳一夫那老傢伙已經知道你的身份呢?”
“這還用你說”彭曉露冷哼一句道,“如果他不知道的話,怎麼會給我張叔叔打電話,更不會想要跟我見面了,要我說啊,有其父必有其子,他的兒子那樣,他也不會怎麼樣”彭曉露說到這裡,她呸、呸兩句,嘴裡又說道:“葉凌飛,我們還是不要說這件事情得好,你不是說要去按摩的嗎,走吧,我也跟着你去”
“你跟我去按摩?”葉凌飛看了看彭曉露,笑道:“你先告訴我,你打算讓女技師按摩,還是找男技師按摩呢?”
“當然是女的,你以爲我像你們這些男人那樣好色嗎?按摩都找女的,你們爲什麼不找男的按摩”彭曉露這句話一說出來,那葉凌飛馬上就把話接過來,嘴裡說道:“曉露,不是我們不想找男的,假如我們找男人按摩,別人就會認爲我們有病,這種事情我們那可是萬萬不能做的”
“懶得跟你說了,你這個人就會強詞奪理”彭曉露心知自己這樣跟葉凌飛說下去的話,絕對說不過葉凌飛,還會給葉凌飛搶白的機會,與其如此,還是不說得好。彭曉露打定了主意,催促着葉凌飛快點走。葉凌飛衝着彭曉露笑了笑,他剛剛邁步打算到街邊攔下一輛出租車的時候,葉凌飛的電話響了起來。葉凌飛拿過來手機一瞧,是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葉凌飛稍微遲疑了一下,還是接通了電話。
“葉凌飛”有人用英語喊出葉凌飛的名字來,葉凌飛聽到這一句英語之後,他也用英語問道:“你是誰?”
“你是葉凌飛?”那人有問了一句。
“你是誰”葉凌飛也重複道。
“我?我是國際刑警”電話裡面那人說完之後,緊跟着他又補充一句道:“我的名字叫拉馬森”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