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可樂完全沒有想到陸俊會這樣做,她看見陸俊時,心裡感覺有些不安。沒有想到陸俊會在她家樓下等她,看陸俊被凍得鼻子發紅,鄭可樂心裡有一絲感動。本想和陸俊道歉,卻沒有想到車門會被陸俊一把打開,把她從車裡拖了出去。
鄭可樂的皮鞋被拖掉在地上,她一隻腳穿着鞋,另一隻腳只穿了一隻襪子。膝蓋在被拖出來時,擦過車門。
陸俊把鄭可樂拖出車外,掄起右手,就給了鄭可樂一個嘴巴,破口大罵道:“你這個婊子,我到底哪點對你不好,你這樣對我。”這一巴掌結結實實打在鄭可樂的左臉面上,一個殷紅的巴掌印赫然印在鄭可樂粉嫩的臉上。
陸俊又是一巴掌把鄭可樂打倒在地上,氣急敗壞地罵道:“你真當你是什麼東西,不讓老子碰,好,我今天就讓你知道老子不是窩囊廢。”陸俊說完就彎下身去,兩手把住鄭可樂的褲子,就要去脫鄭可樂的褲子。
陸俊剛蹲下去,後腰就感覺一陣劇烈的疼痛,他一下子從鄭可樂面前滾了過去,在地上滾了兩圈,右手捂着劇烈疼痛的後腰,在地上指着葉凌飛破口大罵道:“操你娘,我和我女朋友之間的事情,你少來管。”陸俊的聲音很大,又在半夜裡,這罵聲引來樓上的很多家都打開了窗戶,有男、有女、有孩子也有老人探出頭向這裡望。
葉凌飛把右腳收回來,冷笑一聲道:“你看看你還像個男人嗎,孃的,打女孩子,還是老爺們乾的事情嗎。我就看不慣你這副嘴臉,真他孃的丟咱們男人的臉。”
這時候,徐瑩也已經下了車,扶起被陸俊打在地上的鄭可樂。鄭可樂紅腫着臉。淚水在眼眶裡打轉。鄭可樂一隻腳沒穿鞋,踩在地上。她的右腿彎曲着,剛纔被陸俊拽出來時。右腿的膝蓋正撞在車門上,此刻疼痛難忍,不敢伸直,只得彎曲着。
葉凌飛轉向鄭可樂,問道:“可樂,你聽見了吧,他說這是你們地家事。我現在只問你一句,他現在還是你的男朋友嗎?”
“我不認識他,從不認識他。”鄭可樂緊咬着嘴脣,幾乎要把嘴脣咬出血來。
“聽見了吧。我想你的耳朵沒有問題吧。”葉凌飛把臉轉向陸俊冷笑道,“像你這種人我懶得打你,怕髒了我地手,我相信警察會處理這些事情的。”說着,葉凌飛也沒理陸俊,攔腰抱起鄭可樂,把鄭可樂放到車裡,又親自把鄭可樂的那隻鞋穿上,叮囑徐瑩小心照顧,立刻開車直奔醫院。
徐瑩以爲葉凌飛會下狠手。卻沒有想到葉凌飛會這樣處理,雖然心裡不解,但並沒有問出來。
在去醫院的路上,葉凌飛給刑警隊的小趙打個電話。告訴小趙去抓一個叫陸俊的男人,罪名就是行兇。
葉凌飛把鄭可樂送到醫院。也不爭得鄭可樂的同意,就抱着鄭可樂進入急診室。鄭可樂從未被一個男人抱過,但此刻,她卻沒有多想,滿心都是對陸俊的恨。
照理說鄭可樂這傷不需要急救,偏偏葉凌飛硬要急救,並且叮囑醫生一定要仔細檢查,什麼b超、彩超、ct等等全上,只要是醫院有的醫療設備都要上。做個最詳細的全身檢查。臨末葉凌飛補充一句道:“記住,別忘記下個診斷證明。用來賠償地。”
“我們這裡是急診,有些檢查不做能。”那名急救的醫生也很鬱悶,照他看來這女孩子最多就是皮外傷,根本不需要來急診,既然人家想檢查,他也沒有辦法,只是現在是晚上,有些檢查不能做,只有等明天上班的時候才行。
“是這樣啊,那就麻煩你開個病房吧,我們先住院。噢,把你們這裡最好的病房騰出來,錢不怕,花得越多越好。”葉凌飛這明擺着就是打算狠狠訛陸俊一筆,那是儘可能的花錢,幾乎是逼迫着醫生寫下診斷書,說鄭可樂陷入昏迷,需要住院急救。鄭可樂此刻對陸俊恨得牙根都癢癢,對於葉凌飛這種做法並沒有任何意見,反倒是徐瑩感覺這樣做的話不太好,但她也認爲陸俊這人今天晚上的事情做得太過分了。
先前的費用都是葉凌飛墊付的,其中包括住院押金一萬元。鄭可樂住進了病房裡,徐瑩留下來照顧鄭可樂,而葉凌飛則準備回家。就在葉凌飛準備離開病房時,鄭可樂用感激的語氣說道:“謝謝。”
白晴婷和吳媽都搬到白景崇那邊住了,這三層地別墅一下子變得空蕩蕩的,葉凌飛一時間還有些不適應。他打電話到白家想找白晴婷,也不知道白晴婷是真睡覺了還是不想接葉凌飛的電話,總之吳媽接電話時告訴葉凌飛,白晴婷睡覺了。
葉凌飛沒有辦法,只得掛了電話。葉凌飛又撥打了周欣茗的電話,結果周欣茗地手機竟然關機了。葉凌飛隱約之間感覺周欣茗是有意把手機關掉了,要知道周欣茗的手機之前都是二十四小時開機。
葉凌飛這一晚上都沒睡好,這腦袋裡面總浮現白晴婷地樣子來。
一大早,葉凌飛就起來了,洗漱完畢,拿了一件外套就出了門。鄭可樂那邊自然不用他操心,他已經把事情做到那份上,相信鄭可樂明白後面怎麼做。除非鄭可樂肯原諒陸俊,不追究,不然陸俊這次非要拿出一筆數目不小的錢做補償,這件事情才能完。葉凌飛和鄭可樂畢竟是同事,他不會插手太深,至於鄭可樂是否會原諒陸俊甚至於和陸俊和好,那都是鄭可樂的事情,就不關葉凌飛的事兒了。
葉凌飛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辦,今天是週末,葉凌飛打算去白景崇的別墅直接找白晴婷。這進入三月份的天氣明顯轉暖,根據天氣預報,今天白天的氣溫已經到了零上5度,葉凌飛就覈計找機會帶白晴婷出去轉轉。只要白晴婷肯跟他出去轉轉,那葉凌飛就有七八成的把握和白晴婷和好。
葉凌飛剛開車到白景崇別墅地小區外,還沒有等開車進去。迎面就看見他熟悉地那輛奔馳車從小區裡開出來,和葉凌飛的車擦肩而過。葉凌飛看見車裡白晴婷一臉凝重地神情,但白晴婷卻沒有看見葉凌飛。
葉凌飛趕忙把車調了個頭,本想加快速度追上白晴婷這輛車,但剛一打算加速時,又改變了主意。他想看看白晴婷到底去哪裡,索性就跟着白晴婷的車。
白晴婷並沒有去越洋百貨,而是向着海邊開去。這讓葉凌飛疑惑叢生,想不通白晴婷爲什麼要去海邊。跟着白晴婷的車在濱海路上行駛了很久,眼見着白晴婷把車開到海軍廣場。
當白晴婷把車停在一輛奇瑞a車旁時。葉凌飛心裡就咯噔一下,他認出那輛奇瑞a是周欣茗的車子。葉凌飛沒有敢上前,把車遠遠停在海軍廣場的道邊。
果不其然,就看見周欣茗出現在奇瑞a車旁。葉凌飛一看見白晴婷揹着自己偷偷和周欣茗見面,他這心理就有了一種不詳的預感,心道:“難道白晴婷要和周欣茗爲了自己私下決鬥?”葉凌飛開始想像着白晴婷和周欣茗打架時的樣子來,很快,他就把自己這個荒唐的想法從腦海中排除出去。不說白晴婷絕對打不過周欣茗,出於他對兩人的瞭解,周欣茗和白晴婷倆人不管之間發生過什麼事情。都不會打架。
葉凌飛躲在車後,眼看着白晴婷和周欣茗走到廣場的那個向下地臺階,向海邊走去,他急忙跑了過去。這海軍廣場是修在海邊的一座廣場。向下的臺階可以直接下到海邊。
葉凌飛追到時,就看見白晴婷動手挽着周欣茗的胳膊。顯得十分地親密,正在海邊的沙灘上慢走。
“這是怎麼回事?”按照葉凌飛的想法,此刻的白晴婷應該很生氣,即使不對周欣茗發火,至少也不會挽着周欣茗的胳膊,這讓葉凌飛更感覺摸不到頭腦。葉凌飛不明白,就連周欣茗本人也很奇怪。她是突然接到白晴婷的電話,約她到海軍廣場。打從上次在醫院之後,周欣茗就沒敢給白晴婷打電話。她現在很擔心聽到白晴婷指責她的話。本來。她地心裡就很難過,如果再被自己最好的朋友指責的話。周欣茗真不知道以後怎麼面對自己這名最好的朋友。
打從和白晴婷見面,周欣茗地表情就十分複雜。她心裡做好了被白晴婷罵的準備,甚至於白晴婷打她,周欣茗都願意忍受。但白晴婷地表現卻讓周欣茗吃了一驚,白晴婷像是沒發生過什麼事情一樣,一見面就挽着周欣茗的胳膊,那親熱勁兒和以前並沒有兩樣。
“欣茗,你還記得我們倆人是什麼時候認識的?”白晴婷笑呵呵地說道。
“應該是八三年,我爸調到望海市擔任市政府的秘書長。”周欣茗心裡忐忑不安,說話的時候也是小心翼翼的。
“嗯,轉眼已經將近二十年了,我們倆人從小學到初中甚至於高中,都是在同一個班級,這不能不說是我們倆有緣,欣茗,我這輩子最幸福的事情就是有了你這樣一位好朋友。”
周欣茗心裡很難受,白晴婷這話如同一根刺,狠狠刺了她心一下。周欣茗苦笑道:“晴婷,我知道是我不對,是我傷害了你,如果你願意打、願意罵,我都毫無怨言。”
“欣茗,你幹什麼這樣,我並沒有責怪你的意思。”白晴婷看出來周欣茗心裡很難過,她緊緊挽着周欣茗的胳膊,笑道:“我只是想說,不管什麼時候,不管我們之間發生過什麼事情,你依舊都是我最好地朋友。我承認,當我知道這件事情地時候,我很生氣,因爲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真希望那個人不是你,這樣地話,我可以去罵她,去打她。但你我卻做不到。恰恰因爲我對你的瞭解,我知道你心裡一定承受着比我更多的壓力。欣茗,我不是想責怪你。我今天叫你出來,只是想知道事情是怎麼發生的,爲什麼會變成這樣。我不想當一個傻瓜,我需要知道真相。”
周欣茗並沒有對白晴婷隱瞞,把她和葉凌飛之間地事情和盤托出,全部說與白晴婷聽,只是刻意隱瞞了葉凌飛的真實身份,周欣茗之所以這樣做,就是不想讓白晴婷擔心。當週欣茗說完這一切後,忽然心裡變得輕鬆起來。早晚都要發生這一切,那就早點發生吧。
在周欣茗看來,白晴婷在知道了有關葉凌飛和自己這一切的事情後,會十分生氣,說不定會和自己斷絕關係,但白晴婷地反應卻出乎周欣茗的意料,就聽到白晴婷恨恨地說道:“葉凌飛就是一個天下最壞的大壞蛋。”
周欣茗一下子停下腳步,一直盯着白晴婷的臉看。白晴婷看見周欣茗看着自己的臉,撲哧一聲笑道:“欣茗,你看什麼呢?”
“晴婷。我….我擔心你…你有事情。”周欣茗吞吞吐吐地說道。
“欣茗,你這個傻瓜,我會有什麼事情。”白晴婷擡眼望去,發現距離她們不遠處有一小片平坦的細沙。她催促周欣茗道:“欣茗,累死我了。我很久都沒走這麼久的路,這腿都快打不過來彎了,走,我們到那邊坐坐。”說着,自顧自的走到那細沙前,坐了下去。
周欣茗也走過來,緊挨着白晴婷坐下來。
“欣茗,你認爲我會怎麼做,把你罵一頓。還是和你哭着喊着斷絕關係?”白晴婷問道。
“晴婷。我不知道。”
“欣茗,你這個傻瓜。當我知道你和葉凌飛之間的關係時。我就知道這件事情根本不怪你,要怪就怪葉凌飛那個混蛋。”白晴婷說道這裡,微微嘆了口氣道,“我和你何嘗不一樣,我本來很討厭這個混蛋,如果不是因爲我被迫要跟他試婚,我怎麼會變成這樣。我知道那種感情,說不上來,但卻刻骨銘心。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愛上他,我外表極力掩蓋我對他那刻骨銘心的愛,一直都和他吵吵鬧鬧,但我卻知道我這輩子都完了。欣茗,你認爲當一個女人毫無保留地把自己獻給一個男人後,這個女人還會可能離開嗎?我做不到,真地做不到。就算現在我想後悔的話,一切都晚了。我的身體早就是他的了,這是不可挽回的事實。”
周欣茗想到白晴婷這句話背後發生的事情,白晴婷和葉凌飛幾乎朝夕相處,就算髮生關係,那也是可以理解的。周欣茗緊咬着嘴脣,幾乎從牙縫之間蹦出幾個字道:“我會離開他,我發誓。”
“欣茗,你不要這樣說。”白晴婷阻止道,“我並不是想要你離開,對我來說,你是我最好的朋友,雖然我心裡不太情願,但至少我知道你不會和我爭奪葉凌飛。其實,就算你想離開,葉凌飛也不會同意。我現在才明白過來,想要把葉凌飛只留在我的身邊很難。就算沒有你,依然還有別的女人出現在葉凌飛地身邊,比如說那個李可欣,甚至於還有一些我不知道的女人。我今天找你的目的並不是要趕你走,因爲我明白放棄那種刻骨銘心地愛是多麼痛苦。我不想看見你受到傷害。欣茗,我今天來找你是想求你幫我一件事情。”
周欣茗沒有想到白晴婷會說這樣的話,這等同默許了她地存在。她開始還以爲聽錯了,但後來相信自己的耳朵沒聽錯,心中忍不住欣喜起來,這樣以來,自己就可以像以前那樣和葉凌飛待在一起。周欣茗正欣喜之時,又聽到白晴婷要求她一件事情,心裡又是一翻個,不知道白晴婷會求自己什麼事情。
“晴婷,你說吧,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會去做。”周欣茗連考慮都沒考慮,就脫口說道。
“我想求你幫我看住葉凌飛,我畢竟沒有你的那種關係網,我不想除了我們之外,葉凌飛還有另外的女人。”白晴婷很認真地說道,“我已經作出了讓步,但是我不想還要讓步下去。”
周欣茗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下來。
“晴婷,你現在原諒葉凌飛了嗎?”周欣茗依舊小心翼翼地問道。
“就算我原諒了他,也不能讓他這樣的舒服,不然這混蛋會變本加厲,說不定有一天會把女人直接帶到我面前。這次,我一定要讓他知道後果,我不會輕饒了他。”白晴婷說道這裡,忽然又嚷道:“哎呀,我倒忘記了,要是我不在別墅住,誰知道這個混蛋會不會帶女人回家。哼,我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白晴婷急急忙忙地拿起電話,給吳媽打了個電話,讓吳媽把她的東西都搬回別墅,她晚上就要回別墅住。
等一打完電話,白晴婷把目光又落在周欣茗的臉上。這讓周欣茗以爲自己的臉上有什麼東西,忍不住問道:“晴婷,怎麼了?”
“欣茗,我們是不是最好地朋友?”白晴婷盯着周欣茗地眼睛問道。
幾乎是本能反應一般,周欣茗用力地點了點頭道:“是!”
“那你幫我對付葉凌飛,我要讓他知道我們女孩子是不能隨便欺負的。你搬到我家來住,我們倆人一起連手對付他,當然,你必須跟我保證,你不許當叛徒。”白晴婷像個小女孩子一樣伸出手指頭道,“就像我們小時候那樣地約定,拉鉤,誰也不許耍賴。”
對周欣茗來說,葉凌飛就像是一個魔鬼一般,牢牢佔據了她的心。尤其是每次和葉凌飛那的,如同有了毒癮一般,愈發不能自拔。在面對葉凌飛時,周欣茗一點自信也沒有,她無法能理智的面對葉凌飛的挑逗。葉凌飛那看似玩世不恭的笑容,卻暗含着令她無法拒絕的致命的誘惑力,讓周欣茗變得失去自我,只想依偎在葉凌飛的懷裡,享受着那男性的衝擊。但面對着白晴婷,周欣茗卻要作出一個雖然不情願,卻又必須作出的選擇,答應白晴婷的要求。
周欣茗心裡明白,白晴婷也付出了很多。依照白晴婷的性格,是不會同意有人和她分享老公的。雖然白晴婷沒有明確對周欣茗說可以分享葉凌飛,但那意思卻流露了這點。就憑這一點,周欣茗就可以答應白晴婷任何要求。既然白晴婷爲了自己可以忍讓,那她同樣也可以。
周欣茗不再猶豫,伸出右手食指和白晴婷的食指鉤在一起,就像小時候一樣,倆人拉鉤道:“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白晴婷和周欣茗彷彿又回到了過去,倆人都是小女孩的時候,曾經就在海邊玩着遊戲。那時候的白晴婷更多是一個周欣茗的小跟班,周欣茗走到哪裡,白晴婷就跟在哪裡。兩名小女孩子曾經拉鉤說將來要永遠在一起,不分開。事隔多年,此刻兩名小女孩子已經變成了大人,但當年的誓言卻沒有變。她們要永遠在一起,不管兩人之間發生什麼事情,倆人的友誼都不會消失。
周欣茗的心結被白晴婷打開,她那塊一直壓在心頭的石頭終於放下來,神情不由得變得輕鬆起來,露出很自然的笑容,笑道:“晴婷,那你打算怎麼對付葉凌飛呢?”
“這個讓我想想,我這次不會輕饒這個傢伙。”白晴婷眯着眼睛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