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凌飛先把張璐雪送回家裡,然後又把鄭可樂送到她和徐瑩租住的房子樓下。剛一走到鄭可樂家樓下,就看見一名酒氣熏天的男人站在樓下高喊着一名女孩子的名字。
“又是一個失戀的主!”葉凌飛停下車,掃了一眼那名看起來不過二十五六歲的年輕人,嘴裡說道:“爲什麼受傷的總是男人呢?”
撲哧,鄭可樂笑了。她笑道:“我說葉大老闆,你這句話說得很有問題,人家都是說受傷的總是女人,怎麼到你這裡卻變成受傷的總是男人。”
“事實上就是如此,你瞧那個傢伙,一定是被女朋友給甩了,這才借酒消愁!”葉凌飛說道,“不過,我說那個傢伙也是無能,這樣做也太無能了吧,我瞧不起這樣的人!”
鄭可樂瞧了眼那名就站她家樓下的男人,有些擔心地說道:“葉大哥,要不你送我上樓吧,我有些害怕!”
“我說小丫頭,人家喊他女朋友的名字關你什麼事情,你上你的樓!”葉凌飛嘴裡這樣說,但還是下了車,和鄭可樂一起走到防盜門前。
那名男人很顯然沒有樓下防盜門的鑰匙,他上不去樓,這纔在樓下喊着女孩子的名字。現在看見有人要開防盜門了,那個男人湊了過來,帶着渾身酒氣,醉醺醺站在葉凌飛和鄭可樂倆人的身背後。
鄭可樂聞到那男人的酒氣,微微抽了抽鼻子,她把身子緊貼在葉凌飛身上,右手從包裡拿出鑰匙,去開防盜門。結果鄭可樂開了半天,也沒有能打開。
那名男人倒急了,醉醺醺地說道:“你能不能開了,不能開我來開!”說着,就用手去扒拉葉凌飛,想到門前。就在那男人的右手剛放到葉凌飛肩膀上時,葉凌飛一甩肩膀,把那名男人的手撥開,緊跟着,擡腳對着那名男人的小腹就是一腳,一腳把那名男人給踹飛了起來。
撲通!
那名男人摔在地上!
葉凌飛邁步走到那名男人面前,擡腳踩在那名男人的胸口上,嘴裡罵道:“你他媽的給我老實一點兒,喝得跟個酒鬼一樣,有個屁用。”
“我找我女朋友,管你屁事!”那名男人還嘴硬,結果葉凌飛一聽,彎下腰,右手變掌,啪得一聲狠狠給那個男人一耳光子,嘴裡說道:“你再給我說一句聽聽,我今天把你的牙全給打掉了,你不相信就試試看。”
那名男人果真不敢說話,右手捂着臉,看着葉凌飛。他的醉意也醒了一大半,目光裡面有些驚恐。
“你不像一個男人,男人不是喝醉過來的,如果你他媽的還是一個男人的話,就好好表現。別喝醉跑過來,借酒壯膽的男人最他孃的不是男人。”
葉凌飛說完,把腳從那名男人身上擡起來,一轉身,走向門口。
鄭可樂和葉凌飛走進樓洞裡面,當把防盜門關上後,鄭可樂長出了一口氣,右手拍着自己的胸口,嘴裡連連說道:“嚇死我了,要是我一個人回來,真得被他嚇到不可!”
“你還會害怕?”葉凌飛右手一拍鄭可樂的肩膀,說道:“好了,你上樓吧,我得回家了!”
“葉大哥,你不送我上去?”鄭可樂可憐兮兮地望着葉凌飛,說道:“我很害怕一個人上樓!”
“你什麼時候也害怕起來了?”葉凌飛笑道,“我看你啊,還是自個上樓比較好,我有事情,要立刻趕回去。”
“該不會是擔心你的老婆吧!”鄭可樂眼見葉凌飛不肯送自己上樓,她忽然笑道:“我知道,你可是好男人,就是人們常說的那種妻管嚴。”
“小丫頭,你亂說什麼,年齡不大,知道的倒不少。”葉凌飛說着拍着鄭可樂的肩膀,說道:“我走了,如果你下次想蹭飯的話,提前跟我預約啊!”
“恩,知道了!”鄭可樂答應道。
葉凌飛走出來時,發現那名男人已經不見了,想必剛纔被葉凌飛打得酒醒了,悄悄離開了這裡。葉凌飛開着車,回到了別墅。
他回到別墅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多鐘,等葉凌飛停好車,拿着車鑰匙一走進別墅時,吃了一小驚,只看見於筱笑、張雪寒、白晴婷和周欣茗正坐在客廳裡面閒聊。這讓葉凌飛感覺很奇怪,於筱笑和張雪寒怎麼會到這裡來了?
一看見葉凌飛回來,白晴婷就招呼道:“我說葉先生,麻煩你過來坐一下,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談談?”
葉凌飛一笑,說道:“老婆大人,你幹什麼搞得這樣嚴肅,還稱呼我爲葉先生,你以前不一直稱呼我爲老公的嗎?”葉凌飛說着走向客廳的沙發上,他選了一個單人沙發,一屁股坐下去,翹起二郎腿,目光掃過張雪寒和於筱笑,隨即笑道:“我說筱笑,你怎麼和雪寒大半夜跑到我家來了,難道你們不準備考試嗎,這可是臨近期末了啊,看起來你們很閒啊!”
張雪寒一貫那副淡然自若的樣子,她就如同那最純潔的花朵一般,嬌嫩但是卻經不住風吹雨打。
比起張雪寒的沉默來,於筱笑卻張口說道:“我說師父,有什麼問題嗎,我帶雪寒來看我的姐姐,我聽說某人在欺負我的姐姐,我當然要爲我姐姐抱打不平了。”
葉凌飛一聽,笑道:“我說筱笑啊,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是爲你姐姐報復我來的!”
“葉凌飛,不要亂說!”這個時候,白晴婷很冷靜地說道,“雪寒和筱笑是我叫過來的,我叫她們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讓別人評評理,看看我們之間的問題到底是你造成的還是我造成的。”
葉凌飛聽完白晴婷的話,微微掃了一直沒說話的周欣茗,心裡這才明白周欣茗剛纔打電話說的意思,搞了半天,白晴婷要審判自己啊。
葉凌飛笑了笑,說道:“這個沒問題,但是,我可不可以先洗個澡,我感覺自己都快要臭死了,再說,就算法庭都允許給當事人時間準備材料,我需要好好想一想。”
“那沒問題,給你半個小時,這樣夠了吧!”白晴婷說道。
葉凌飛點了點頭,說道:“足夠了,我現在就去洗澡。”葉凌飛說完,飛快地上了樓。
葉凌飛把自己泡在浴缸裡面,想着白晴婷的目的。看起來白晴婷這次是準備讓別人評價自己的行爲,葉凌飛心裡好笑,這白晴婷怎麼像小孩子一樣。小孩子一般都是打架打不過別人,或者找爸爸媽媽幫忙,或者找朋友幫忙。白晴婷明顯是爭不過自己,這纔想到了找外人來幫她對付自己。
葉凌飛心裡對於筱笑很頭疼,這個小姑娘說話實在太火爆,什麼話都能說得出來。葉凌飛在面對於筱笑的時候,不敢把話說得太重,怎麼說於筱笑都是女孩子,但是,如果葉凌飛話說得太輕的話,於筱笑反而能讓葉凌飛無話可說。
葉凌飛在浴室裡面胡亂想了半天,感覺洗得差不多,才擦乾身子,穿着睡衣下了樓。等葉凌飛一下樓,又被眼前的場面小小吃了一驚。
只看見客廳的佈局被稍微更改了一下,中間那張茶几被挪到旁邊,本來應該擺茶几的那個位置此刻擺了一張長桌子。桌子的四周擺放了四把椅子,同時,葉凌飛還發現了一臺DV機對着桌子的方向。
“你們這是……?”葉凌飛不解地問了一句。
“正式一點比較好!”白晴婷說道,“省得某人不把這件事情當一回事兒!”
白晴婷說着,招呼於筱笑道:“筱笑,打開DV機吧,準備開始了!”
於筱笑答應一聲,打開了DV機。白晴婷坐在桌子的背面,葉凌飛坐在白晴婷的對面,張雪寒和於筱笑以及周欣茗則坐在兩人的中間。
白晴婷首先說道:“葉凌飛,咱們當着別人的面,把話說清楚,讓別人評評理!”
葉凌飛兩手放在桌子上,看着白晴婷,微微笑道:“老婆大人,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了,我聽你的!”
“好,那就開始吧!”白晴婷說道,“我先問你,今天下午去你了哪裡?”
“去世紀國際集團啊,老婆大人,難道你忘記了嗎,下午我和你在一起。哦,我記得了,你還踩了我的腳。”
白晴婷冷哼一句,說道:“不是這個,是你離開世紀國際集團去了哪裡?”
“哦,我去了新亞集團,是岳父大人讓我去的!”葉凌飛說道這裡,忽然停下來,嘴裡微微笑道:“我申請抽菸!”
“不批准!”於筱笑說道,“我說師父,你沒看見這裡有四個女孩子嗎,你一個大男人怎麼能當着我們的面抽菸。”
葉凌飛瞪了於筱笑一眼,嘴裡說道:“我是跟我老婆請示,沒跟你請示,你這個小丫頭,這裡是我的家,不許再我的家裡干涉我!”
於筱笑不吃葉凌飛那套,眼見葉凌飛瞪她,於筱笑冷哼道:“師父,你有沒有搞錯啊,這裡是我姐姐的家,我到我姐姐家裡有問題嗎?”
白晴婷點了點頭,說道:“筱笑,說得很對,你是我的妹妹,這裡當然是你的家,你剛纔說得沒有錯!”
葉凌飛看了看白晴婷,又看了看於筱笑,無奈地說道:“沒有這樣的啊,這裡確實是我的家。”說着,他望向周欣茗,希望周欣茗幫自己說句話。只看見周欣茗微微搖了下頭,說道:“葉凌飛,我認爲筱笑說得沒錯。”
“有沒有搞錯,你們這是合夥欺負我啊!”葉凌飛嚷了一句,他把目光轉向坐在於筱笑身邊的張雪寒,嘴裡說道:“哼,我看這裡面也就雪寒最好了,我相信雪寒一定會爲我說句公道話,雪寒,你認爲我說得有沒有錯,這是我的家,我是不是可以做任何我想做的事情?”
張雪寒帶着病態美的臉上微微浮現出一絲笑容,嘴裡柔聲說道:“這個我不清楚,不過,我認爲我們大家都是女孩子,在我們面前抽菸總是不好的。”
於筱笑聽完張雪寒這句話後,把嘴一撇,說道:“師父,聽見沒有,就連雪寒都這樣說了,你還想說什麼。”
葉凌飛很鬱悶地嘟囔道:“我能有什麼辦法,你們都是女人,當然向着女人了。”葉凌飛向後一靠,兩手環抱在胸口,又補充一句道:“來吧,所有的女人們,向我開炮吧。”
白晴婷冷哼一句,說道:“葉凌飛,你還是老實交代下,你去了哪裡?”
葉凌飛看着白晴婷,嘴裡說道:“老婆,你知道的,是岳父讓我去新亞集團找張璐雪談事情。”
“後來呢?”白晴婷追問道。
“後來去了她家!”葉凌飛老實回答道。
白晴婷還沒有說什麼,於筱笑就插口道:“我說師父,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明明是有老婆的人,怎麼能到別的女人家裡,你得說清楚。”
葉凌飛掃了於筱笑一眼,嘴裡說道:“小丫頭片子,連毛都沒有長齊,你就知道感情的事情了。”
“誰說我毛沒長齊,師父你說清楚,我哪裡毛沒長齊了!”
這於筱笑那是不肯示弱,葉凌飛一聽,把嘴脣一撇道:“難道你不明白嗎,還用我說,你看看你多大,毛怎麼可能長齊。”
“師父,你這是對我人身攻擊!”於筱笑冷笑道,“要不要我脫光給你看啊,讓你瞧瞧我哪裡的毛沒長齊,要是你找不到的話,小心我爆你菊……小心我跟你沒完。”於筱笑說順了嘴,猛然意識到在這些人面前不適合說爆菊花的話,馬上改口道。
葉凌飛一聽,心道:“這個小丫頭八成是得到了白晴婷的暗中支持,故意和我作對,我還是不理她比較好。”想到這裡,葉凌飛不理會於筱笑,而是對白晴婷說道:“張璐雪今天生病了,她沒有去公司,我就去她家和她談事情。”
“後來呢?”白晴婷問道。
“後來就送張璐雪去醫院了!”葉凌飛說道,“這件事情張璐雪的秘書鄭可樂可以作證,我們倆人一起去張璐雪家的,一起把張璐雪送到醫院。”葉凌飛索性一口氣說完,他繼續說道:“我等張璐雪打完吊瓶之後,纔回來,我並不認爲自己做得有什麼不對,你們評評理,難道我能眼看着張璐雪生病而不理會嗎?”
葉凌飛這句話讓白晴婷沒了詞,白晴婷也感覺葉凌飛做得對,如果換成另外一個女孩子的話,白晴婷說不定會稱讚葉凌飛幾句,但張璐雪卻不行,白晴婷冷哼一句,說道:“那你爲什麼不給我打電話,我怎麼說都是你的老婆,難道你不應該和我說一聲嗎,瞧瞧你,這樣晚纔回來,你還當這裡是你的家嗎?”
葉凌飛點了點頭,說道:“老婆,我這點確實沒想到,下次我會事先和你說一聲,這樣可以了吧!”
白晴婷感覺就這件事情說下去沒有意思,於是,她把話題一轉,說道:“好,這件事情就不說了,還是說說你怎麼看張璐雪吧!”
白晴婷這句話一說,葉凌飛就是一愣,不解地問道:“老婆,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不明白嗎?”白晴婷反問道,“我想知道你到底怎麼看我和張璐雪,就是說你打算以後怎麼辦?”
“怎麼辦?”葉凌飛把手放在太陽穴上,嘴裡說道:“這個問題很嚴重,老婆,坦白說吧,我感覺夾在你和張璐雪之間很無奈,你是我的老婆,我當然選擇你。但是,如果你一直這樣任性下去,把我當成賭注的話,我不知道將來我會幹什麼,或許我會選擇離開。”
葉凌飛這句話一說出來,白晴婷的臉色就變了。於筱笑看了眼白晴婷,又轉向葉凌飛身上,剛想張口說話,就聽到葉凌飛繼續說道:“大家不要說話,讓我說兩句吧。我之所以會說這句話,並不是代表我不愛晴婷,而是因爲我有很多的無奈。我的人生軌跡和你們這些普通人不一樣,我原來只是想當一名普通人,像普通人那樣生活。無可否認,有了晴婷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事情,我也盡心去維護這段感情,但是,有的時候我也會感覺累,老婆,你和張璐雪之間爭強好勝不應該把我也牽扯進去,我不想成爲你們之間爭奪的商品。我有自己的生活軌跡,我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我不想讓別人干涉我的自由。老婆,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如果你感覺和我在一起是一種負擔的話,那我可以選擇離開,離開這座城市。好了,我就說到這裡,我有點累了,你們慢慢聊吧!”
葉凌飛說完,就在衆人的注目中,緩緩起身,上了樓。
白晴婷有些不知所措,她望向周欣茗,說道:“欣茗,怎麼辦?”
“我不知道!”周欣茗也沒有想到葉凌飛會這樣說,她看得出來,葉凌飛說這番話時,不像是開玩笑。在之前,周欣茗沒有看見過葉凌飛用這樣的語氣說話。周欣茗心道:“難道葉凌飛感覺累了?”
白晴婷咬了咬嘴脣,忽然她站起身來,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