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凌飛是看見周欣茗受了傷,心裡着急起來,說話的語氣不免強硬起來,葉凌飛卻沒有想到周欣茗的態度會如此強硬。
葉凌飛臉色也漲紅了,在對待周欣茗的問題上,葉凌飛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天下間最難處理得就是這男女之間的事情,不是俗話說清官難斷家務事嗎。周欣茗有周欣茗的打算,葉凌飛有葉凌飛的打算,偏偏這周欣茗還是一個犟脾氣。
葉凌飛和周欣茗倆人就對視着,氣氛顯得有些緊張和壓抑。白晴婷瞧瞧周欣茗,又瞧瞧葉凌飛,她趕忙站在倆人中間,嘴裡說道:“你們倆人幹什麼呢,怎麼好端端還吵架,我說老公,你一回來就過來,連個澡都不洗,髒死了,快點洗澡去,等我把欣茗的紗布換完,咱們再聊天!”白晴婷說着,推着葉凌飛出了房間。
白晴婷把葉凌飛推了出去,緊跟着關上房間的門,走回周欣茗的身邊,她拉着周欣茗的手,說道:“欣茗,你別和他生氣,我看他也是爲你擔心,纔會這樣和你說話。要是他不關心的人,他連理都不理,你什麼時候看見他和別人生過氣,我算是看透他了,他是那種笑裡藏刀的傢伙,就是咱們常說的那種陰險狡猾的小人!”
撲哧!
周欣茗一下笑出聲來,她被白晴婷那句陰險狡猾的小人給逗笑了。周欣茗笑完之後,嘴裡緊跟着說道:“他就是這樣一個蠻不講理的傢伙!”
“對啊,你知道他是一個蠻不講理的傢伙,你何必要生氣呢!”白晴婷一見周欣茗的氣消了,趕忙勸解道:“你就別生氣了,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啊,我看你等下和他說說,大家心平氣和的聊天,說不定能找到好的解決辦法呢!”
周欣茗點了點頭,說道:“恩,我知道了。”說着,周欣茗的目光掃向房門,嘴裡說道:“你說他是不是在生氣呢?”
“欣茗,你剛纔那句話說得確實有些過了,以後不要這樣說了!”白晴婷說道,“來,我先把你紗布綁好,咱們下樓去,張璐雪還在樓下呢!”
……
葉凌飛在浴室洗完澡後,回到房間裡面,他在剛纔洗澡的同時,也在考慮剛纔自己對待周欣茗的態度。葉凌飛感覺自己剛纔有些心急了,還沒有把事情和周欣茗說清楚,就讓周欣茗辭職,最主要的是自己語氣還很強硬。
那周欣茗是什麼人,軟硬不吃,葉凌飛越是這樣,周欣茗越來脾氣,你別看平日裡周欣茗總是聽葉凌飛的話,那是沒有涉及到周欣茗的底線,要是葉凌飛碰到了周欣茗的底線,周欣茗那是不肯讓步的。
葉凌飛在浴室裡面想了一氣,算是想通這個問題了,他打算等下子看見周欣茗,找個機會道歉,然後再和周欣茗好好談談。
葉凌飛換好衣服,下了樓。
在樓下的客廳裡,周欣茗、白晴婷和張璐雪在閒聊着,當葉凌飛下樓後,白晴婷站起身,說道:“老公,就等你呢,我們的肚子都要餓壞了,快點吃飯去吧!”
葉凌飛掃了一眼周欣茗,只看見周欣茗臉上微微浮現着笑意,並不像生氣的模樣,他的心裡才稍微放下來。
張璐雪明天要回家去住,她吃完晚飯之後,就早早上了樓。白晴婷擔心周欣茗和葉凌飛再有爭吵,等吃完晚飯之後,白晴婷就坐在客廳裡面,想着要是周欣茗和葉凌飛倆人吵架的話,她可以勸解勸解。但是,葉凌飛卻提議要和周欣茗出去散散步,白晴婷感覺到葉凌飛是想自己解決這件事情,她不方便參合進來。
周欣茗和葉凌飛走出別墅,八月初的望海市,晚上微微有些涼,周欣茗不由得兩手環抱着裸露出來的雙臂。葉凌飛瞧周欣茗有些冷,他摟着周欣茗的腰,柔聲說道:“欣茗,要不我們回去吧!”
“還是在外面比較好!”周欣茗擡頭看了眼葉凌飛,說道:“我想和你散散步!”
“那好,我們到外面散散步!”葉凌飛摟着周欣茗出了別墅。他們倆人走在小區裡面的水泥路上,四周很靜,偶爾會有一輛車輛駛過倆人的身邊。
“欣茗,對不起,我知道剛纔我的態度不太好!”葉凌飛道歉道,“我剛纔只是看見你受傷了,心裡着急,才用那種態度和你說話,實在對不起!”
周欣茗微微笑道:“應該是我道歉纔對,我知道你是爲了我好,才那樣說。我剛纔說得話也有些過份了,不應該那樣和你說話,不過,我確實很喜歡我這個工作,我從小就夢想着當警察,我現在真的當上警察了,我就不想脫下警服,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明白我的心意!”周欣茗說道這裡,腳步一停,她轉過身,正視着葉凌飛,一字一句道:“你是我的第一生命,警察是我的第二生命!”
葉凌飛看着周欣茗的眼睛,忽然,緊摟住周欣茗的腰,把周欣茗緊緊摟在懷裡。葉凌飛從未有過這種感覺,他很害怕、很害怕,如果這一切都是針對他的,葉凌飛反倒不感覺害怕,但現在,葉凌飛感覺一張無形的大網正在灑向周欣茗,灑向周欣茗這個刑警大隊長,這是葉凌飛所不願意見到的事情,他害怕失去周欣茗。
一年之前,葉凌飛沒有想到今天這個局面,甚至於,他都沒有想過自己會在望海市待這樣久,沒有想過望海市會有如此之多的讓他留戀的東西,但一年之後,他發現自己已經融入到這座城市中了,融入到普通人的生活中了。
他考慮得很多,牽掛得也很多,這就應該是普通人的生活。葉凌飛發現他越溶於普通人的生活中,他的膽子也變得越小,葉凌飛總是害怕有一天會失去這一切。
周欣茗被葉凌飛摟得很緊很緊,感覺自己幾乎要喘不上來氣了。周欣茗用手捶打了葉凌飛的後背,嘴裡柔聲說道:“老公,我要喘不上來氣了!”
周欣茗只會在她意亂情迷之時,才稱呼葉凌飛爲老公。此刻,周欣茗那一聲令人骨頭都發酥的老公,讓葉凌飛心中升起一股暖意來。葉凌飛鬆開手,看着周欣茗,說道:“欣茗,你還記不記得那天我在醫院裡沒有告訴你的事情?”
“怎麼不記得,你不是說今天要告訴我嗎?”周欣茗眨動着俏麗的眼睛,凝望着葉凌飛。葉凌飛恨不得現在一口氣把事情說出來,也同時把自己的擔心告訴周欣茗。但是,這需要時間,只有一點點告訴周欣茗,才能讓周欣茗意識到目前的望海市局面有多亂。
葉凌飛看見在道邊的一張長木椅,那木椅就在路燈下方,葉凌飛拉着周欣茗到了長椅前。葉凌飛首先坐了下來,周欣茗本想坐在葉凌飛的身邊,卻哪裡想到被葉凌飛抱坐到他的大腿上。周欣茗一慌,嘴裡低聲說道:“這裡是外面,不要這樣!”
“有什麼的,現在是晚上,沒有人看的。再說了,就算有人看又能怎麼樣,我就是喜歡這樣和你親熱,難道有人不同意嗎?”葉凌飛此刻擺出一副霸道的架勢來,周欣茗剛纔已經和葉凌飛有過爭吵,此刻,她不想和葉凌飛再有什麼爭吵,就乖乖坐在葉凌飛大腿上。
葉凌飛右手托起周欣茗的兩腿,把周欣茗的兩腿平放在長椅上,周欣茗的粉臀整個都壓在葉凌飛的大腿上,周欣茗身子也側過來,她一隻手搭在葉凌飛的肩膀上,另一隻手下垂着,嘴裡柔聲說道:“老公,你總是這樣,我不知道怎麼說你好了,你不是不知道我爸爸的職位,我是他的女兒,我不能被人看到我和你這樣的。”
葉凌飛左手摟着周欣茗的腰,右手放在周欣茗大腿上,雖說隔着褲子摸不到周欣茗那滑嫩、結實有力的大腿,但即使如此,也讓周欣茗感覺心裡癢癢的。
葉凌飛在周欣茗小嘴上親了一小口,才說道:“欣茗,你放心吧,我不會讓你難做的,要是有人敢亂說,我就會讓他們閉嘴!”
“你不許亂說!”周欣茗一急,伸手捂住葉凌飛的嘴脣,嘴裡說道:“你現在可是普通人,不要幹犯法的事情,就算爲了我,我也不許你幹犯法的事情!”
“放心吧,我不會的!”葉凌飛笑了笑,說道:“欣茗,我只是想告訴你,你是我心中很重要很重要的人,我不會讓你受到傷害。這也是我爲什麼會要求你辭職的原因,我有一種不詳的預感,我在一步步把你推向危險的頂端!”
“你再把我推向危險的頂端?”周欣茗一愣,不解地說道:“你亂說什麼呢?”
“欣茗,你不要着急,你聽我說!”葉凌飛認真地說道,“我把事情考慮過了,現在的事情很複雜,至少從表面上看就已經很複雜了,我不知道到底後面還有多少秘密可言。你記得紅粉帝國的事情嗎?”
“紅粉帝國有什麼事情?”周欣茗問道。
“我當初和你提過紅粉帝國,那裡的老闆米雪是香港人,紅粉帝國爲什麼要選擇來望海市,或許是因爲望海市的條件好,可能有更大的發展。從目前紅粉帝國的經營狀況上看,確實很不錯,似乎,紅粉帝國來望海市就是爲了賺錢。其實,在我看來,這不過是表面現象,我認爲米雪之所以把紅粉帝國選擇在望海市,並非是看中這裡的經濟實力那麼簡單,而是看中這裡的地理位置,這裡是海邊,擁有着良好的港口,可以方便貨物進出。當然,我之所以提到望海市的天然環境,並不代表紅粉帝國真正的目的是這個。”
周欣茗搖着頭,說道:“我這個就不明白了,紅粉帝國就是一家娛樂場所,和進出貨物有什麼關係呢!”
“欣茗,我說過了,你不要着急,我一點點給你說完。”葉凌飛繼續說道,“確實,從表面上看,紅粉帝國和貨物進出沒有關係,但是,如果紅粉帝國和海德房地產開發公司聯繫起來的話,事情就不同了。海德房地產開發公司在進入望海市後,立刻以高價買下化纖廠那塊地,當時,有很多人大跌眼鏡,不明白海德房地產開發公司是一家香港公司,爲什麼要做一個賠本的買賣呢,當海德開發公司宣佈建立物流園時,又讓一大批人看不明白,很多人都以爲海德房地產開發公司瘋了。”葉凌飛說着舔了舔嘴脣,顯得口有些幹,周欣茗看見葉凌飛這個動作後,忽然親了葉凌飛一口,緊跟着周欣茗催促道:“你快說後面的!”
葉凌飛右手捏了把周欣茗精緻的下巴,笑了笑,說道:“誰讓你挑逗我的,打斷我的思路,現在呢,除非你給我一個熱烈的吻,不然我想不到我要說什麼了!”
周欣茗沒有多說,兩手摟住葉凌飛的脖子,主動把嘴脣湊了過來。葉凌飛順勢把舌頭伸出來,伸進周欣茗那櫻桃小口裡面,絞纏着周欣茗的舌頭。
好一陣工夫,葉凌飛的嘴脣才離開周欣茗那薄薄的小嘴,他吧嗒吧嗒嘴,顯得極其滿意。周欣茗臉頰有些緋紅,她看着葉凌飛,柔聲說道:“現在你滿意了吧,色狼!”
“欣茗,冤枉啊,我剛纔之所以要和你親吻,只是感覺嘴巴有些幹,但是這裡又沒有水喝,只好……。”
周欣茗一聽葉凌飛的話,氣得張開小嘴,咬了下葉凌飛的肩膀,葉凌飛趕忙求饒道:“欣茗,我錯了,我以後都不敢了!”
“這還差不多!”周欣茗眼見葉凌飛求饒了,心情也好了,她微微挪挪了粉臀,想讓自己的坐着更舒服些,卻沒有想到她這一挪,只看見葉凌飛表現出無比淫蕩的表情來,閉着眼睛,慢慢說道:“欣茗,慢慢挪,哦,對,就是這樣,恩,慢慢挪……!”
周欣茗被葉凌飛氣得沒辦法,她也不敢動了,生怕自己再動下去,把葉凌飛的慾火勾引起來,誰知道葉凌飛這個傢伙會幹出啥事來。
葉凌飛和周欣茗這嬉鬧了半天,不過是緩和下氣氛而已,葉凌飛鬧夠了,才認真說道:“至於海德房地產開發公司的企圖,我當時也沒有看清楚,但是,當海德房地產開發公司和安盛百貨公司合作後,我忽然明白了。我記得秦瑤提到過,那個海德房地產公司的鄭天帥和楊子有關係,海德房地產開發公司和安盛百貨公司的合作還是楊子安排的,這樣看來,鄭天帥也和楊子一定有關係!”
周欣茗聽完後,點了點頭,說道:“恩,確實有這個可能!”
“楊子是一個關鍵的人物,不過,我到現在也沒有見過楊子這個人物,根本就不知道楊子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至於所謂香港那邊的資料根本沒有用,像楊子這種人是不會把資料留給警方去查的。不管怎麼說,楊子和鄭天帥彼此認識,而楊子和米雪又認識,更準確地說是很熟。那這樣說,米雪和鄭天帥也應該認識,倆人都是香港過來的,再想一下,紅粉帝國和海德房地產開發公司就有關係了,而海德房地產開發公司現在和安盛百貨公司也有關係,欣茗,你瞧出來什麼東西了沒有?”
“有點亂!”周欣茗搖了搖頭,說道:“你需要給我時間讓我一點點消化這些東西啊。”
“其實,你不用消化了,我直接給你結果吧。在我看來,米雪、楊子、鄭天帥三個人是一夥的,而紅粉帝國就是她們的公關部,他們至少已經和徐韓衛拉上關係,至於到底有多少官員已經被拉下水,那我就不清楚了,但是,我很清楚,米雪已經和徐韓衛拉上關係,而且關係應該很穩固,從林雪被徐韓衛拋棄這件事情來看,徐韓衛已經不需要林雪了,所以才把林雪踢開。這樣看起來,通過紅粉帝國這個公關部已經和政府建立了關係,至於安盛百貨和海德房地產開發公司的合作就蹊蹺了,讓人琢磨不透,不過呢,我倒是感覺到一點怪異地方,那就是安盛百貨建立這樣大的物流中心爲了什麼。欣茗,你想過沒有,安盛百貨爲什麼要建立這樣大的物流中心!”
“爲了掩蓋!”周欣茗不由得脫口而出。
葉凌飛聽完之後,贊同得點了點頭,說道:“對,一定是爲了掩蓋某種非法的行爲。現在看起來,紅粉帝國是爲了打通關係,而海德房地產開發公司纔是真正可能涉及犯法的主體。”
“我有一個問題,你和我說過,楊子可能是襲擊蕭朝陽的真正凶手,我想不明白,他們已經花費了這樣多的精力去打通政府關係,又何必要襲擊蕭朝陽呢?”周欣茗問道,“這樣不是很奇怪嗎,他們有這個必要嗎?”
“有!”葉凌飛說道,“下面纔是我要和你說的重點,欣茗,我今天剛剛想透這點,是我把你一步步推到了危險的頂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