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初九的話,讓大廳原本就緊張的讓人窒息的氣息,變得更加壓抑。
人羣的目光,全部落在了這個舉止囂張口氣更加囂張的傢伙身上。
好奇,所有人都是抓耳撓腮地想要知道這個傢伙到底是誰。
特別是那些女人,那些用身體來換取虛榮的女人,不知不覺間,她們就悄悄夾起了雙腿。
有一種人,是隻需要一句話,一個動作,一個眼神,就能讓人擁有快.感的。很顯然,此時此刻,以君臨天下之勢面對着對手的葉初九,就是這種人。
老太太並沒有像阿蛇那般吃驚,她面色平靜地看着葉初九,不急不慢地說道:“年輕人,話別說太滿。要是我們定了底注,你玩不起怎麼辦?”
葉初九不以爲然地聳了聳肩膀,爽聲說道:“這一點,不需要你們擔心。你們來這裡的目的不就是想要把這裡贏走嗎?我想這幾天的賭法你們也覺着無聊吧?索性,咱們痛快點,拉開架勢好好來一仗!”
老太太的眉頭不由一皺,扭頭看向了在遠處淡定地喝着茶水的溫委權,用不大但是足以穿透這安靜的大廳的聲音說道:“溫老闆,他說的話,可算數?”
平面看似是一副泰山崩於前而臨危不亂的溫委權,心裡邊實則早已是如同那開鍋的熱湯一般沸騰。
對他來說,讓葉初九上場,並不抱多大希望他能贏。就算輸了,也無所謂,畢竟後面還有魏青轅和陳陽兩人壓低。這兩人,纔是他最重的注。
可現在看來,葉初九似乎要替他省去這個過程,直接來一個痛快的。
撤下來,怎麼撤?不撤的話,怎麼辦?溫委權已經亂了方寸,被葉初九這個傢伙弄亂了方寸。
恍惚之間,他的臉上露出了自嘲和心理神會地笑容,漫不經心地扭頭看着老太太說道:“隨意。”
簡單的兩個字,滿場皆驚。
“底注五百萬,加註千萬起,無上限。一點鐘結束清算帳目,有意見嗎?”老太太神情凝重地看着葉初九說道。
“老奶奶,有點小家子氣了吧。你們已經從這裡贏走了六個億,底注就五百萬啊?算了,看在你年紀大的份上,我就將你了吧。不過有一點我先說在前頭,錢,可以到點算。但是指頭,必須一把清!有意見嗎?”不屑一顧的聲音還在空氣迴繞,葉初九的臉上就已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老太太的眉頭不由一皺,她扭頭看向了身後的四人後,便是爽快地點頭應了下來:“好,就按你說的辦。”
“那就別墨跡了,籌碼拿上來,開賭!”葉初九的表情,像極了那些視賭如命的賭徒。他的表現,讓人想到了四個字“必死無疑”。
荷官重重地做了一個深呼吸,舉起了眼前沒有開封的撲克牌給羣人看了看後,便是將包裝紙拆掉,將牌倒進了手中。
“等一下!”一看到荷官倒出來的撲克,葉初九就擡手叫了起來。“這種牌我玩的不習慣,美女,麻煩讓人去小賣部買副一塊五一副的撲克牌來!”
“這……”荷官一臉爲難地看向了老太太和阿蛇。
阿蛇的臉上露出了陰險地笑容,他目露兇光地說道:“小子,你確定要用外面的撲克?”
“屁話還是那麼多,還愣着幹嘛,買牌去!”葉初九沒好氣地瞪了阿蛇一眼後,便是不耐煩地朝着荷官叫了起來。
“我去!”武達夫高叫一聲後,便是快步出了房門。
“這小子到底搞什麼鬼?陳陽,他真像你說的那麼厲害?”司徒清風一臉疑惑地看着陳陽問道。
“真真的,我看的清楚着呢,明明是一張牌,夏天遠一翻就成了兩張,而且還是兩王!到現在,我都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可是,當時他用的也是bee牌的撲克啊,怎麼今兒要換牌了呢?這些傢伙,應該都是千中高手,用外面的撲克,不是找死嗎?”陳陽同樣是一臉疑惑地說道。
聽到陳陽這句話的人,皆是面帶驚色地看向了葉初九。
大家的眼神,讓陳陽更加疑惑了,他不解地問道:“你們怎麼了?”
“這個瘋子要跟他們比千術!”司徒清風一臉驚恐地說道。
“我次奧!他瘋了!”陳陽叫了起來。
“他沒瘋,這是他唯一能贏的機會。”聽到陳陽聲音的溫委權平靜地說道。
魏青轅很激動,激動的腮線都已經鼓了起來,牙齒都已經緊緊咬合在了一起,從嗓子眼裡蹦出來了一個個字:“他是爲了不讓咱倆冒險,才決定自己冒險。”
“我不明白?把話說清楚嘍!”陳陽着急地叫道。
“常規賭法,就算葉初九再厲害,對方一旦以守爲攻的話,他的勁兒也只能打在棉花糖上。對方只需要贏,贏多贏少無所謂。而初九不一樣,必須得贏的他們沒有資格繼續走下去。他是釜底抽薪,而對方可是穩紮穩打,這種時候想要讓對手出手,只能是在對手擅長的領域也就是千術上了!”司徒清風耐心地給陳陽解釋着。
聽完司徒清風的解釋,陳陽有些茫然地呢喃道:“這小子真要瘋啊?就算輸了,不是還有我和老魏嗎?”
“你知道什麼,對方敢放言把這裡贏走,就肯定有高人還沒有出場。華夏太大,有很多高人是咱們不知道的。你們倆是在武功上有造詣,可真正論起殺人的功夫來,咱倆都不一定能比初九強!”魏青轅若有所思地說道,當天葉初九屠殺羣人的那一幕,又現在了他眼前。那個時候的葉初九,讓魏青轅平生以來第一次有了懼意。
司徒清風一臉感激地看着陳陽,認真地說道:“坐着能嬉皮笑臉的扯蛋,也能笑對強權。站着能尖酸刻薄的損人,也能怒撼泰山。陳陽,不得不承認,我現在覺着,認識你是我這輩子的一大幸事了。要不是你,我沒有機會結識初九這樣的兄弟!”
司徒清風的話,一字一字的全部紮在了陳陽和魏青轅的心裡邊。
兩個人沒什麼文化,也不會說什麼漂亮話,一直以來都不知道應該如何去形容葉初九。可今天,他們知道了應該如
何去評價他。
像司徒清風說的那樣,葉初九,是一個能讓他們噴出半斤唾沫,也能讓他們灑出滿腔熱血的兄弟。
陳陽和魏青轅互望了彼此一眼,他們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樣的東西,殺氣!
兩個人默默點了點頭,擡步就朝着葉初九走了過去,在離葉初九的背影還有半米的時候,兩人停了下來,面色平靜地看着前方。
武達夫買回來了撲克牌,將那一塑料袋撲克牌全部倒在了桌子上,沉聲說道:“小賣部裡邊的品種我全買回來了,你看看哪種用着習慣。”
葉初九擡手一彈,很是隨意的將其中一副普通人常用的老人頭撲克牌彈到了桌子的中央,“兩位看看,這牌怎麼樣?”
“小姐,麻煩你幫忙把牌拆開。”老太太客氣地看着荷官說道。
荷官聞聲後看了看葉初九,待他點頭後,她纔將牌拆開,很是熟練的將撲克牌在桌上攤出了一個弧型。
“我驗驗牌!”阿蛇輕聲叫道。
荷官將牌遞給阿蛇,接過牌的阿蛇,右手不停的切起了牌。切完牌,將牌放到桌子上的時候,他的臉上也露出了不懷好意地笑容:“小子,賭法是你選的,牌是你選的,一會你不會賴帳吧?”
葉初九的嘴角揚起了一個奈人尋味的弧度,挑釁意味十足地直視着阿蛇,不急不慢地說道:“看樣子,你對自己挺有信心啊。”
阿蛇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膀。
葉初九不急不慢地掐滅手中的煙,慢慢站起身來,拖拉着腿走進了吧檯裡邊。
“嗖!”
“啪!”
只見葉初九左手一揚,鋒利的水果刀大半個刀身就插在了賭桌裡。
衆人被葉初九露出的這一手驚的面容失色。
驚魂未定的羣人還沒有來的急平撫自己的心情,一個傲慢到了冷酷的聲音在大廳裡邊響了起來。
“我輸的起,你呢?”
賭這個字,讓人又愛又恨。
愛的是它那從壓抑到爆發的刺激和暢快。
恨的是它那從壓抑到鬱悶再回到壓抑的苦悶。
葉初九不喜歡賭,但是,很多時候他不得不賭。
“人生路上沒頭回,只能不停往前走,不停的選擇往左走還是往右走。初九,記住,無論你的選擇是什麼,都不要後悔,因爲那樣會影響了你下一個選擇!今天,我要教會你做男人最重要的一件事情,那就是賭!”
世人只知楊孽的刀妖,卻不知楊孽的賭更妖。
楊孽教給葉初九的,不是賭術,而是人術,爲人之術!
“想要活,就得不怕死。想要贏,就得不怕輸!人生,就像一個賭桌,在這個桌子上你會遇到形形色色的賭客,各種各樣的老千。無論他們的運氣有多好,無論他們的技藝有多高,只要坐在這個賭桌前面,他們就只能是人,只要是人,他們就會輸!這是你的人生,這是你的賭場,這是你的地盤,怎麼可能輪得到他們做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