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參猛地站起身來,神情凝重地看着眼前這個不速之客,他旁若無人地拿起供桌上的蘋果就“咔嚓咔嚓”地啃了起來。
“說真的,還是洗洗的好。這些日子她都被你關在地牢裡邊,這地牢裡邊有多髒咱就不說了,光是這些日子連拉帶尿的,她下面得多髒?你也真下得去嘴親。”聲音如同人剛剛睡醒一般慵懶,聽不出來一絲惡意,完全就是由衷的勸告。
“葉初九!”華子墨完全被從天而降的葉初九給嚇到了,坐起身來的時候,都忘了去捂住那一絲不掛的上半身。
“不用理我,你繼續,我一會就走。我就是剛剛看着你這麼不講衛生,實在沒忍住才進來的。”葉初九像個沒事人似的爲自己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做出瞭解釋。
他的表現越是從容,張參的神經就越是緊張。
這個村寨,除了那不足百人的土著居民之外,就是那些從花高價從黑市上僱來的僱傭兵。這些僱傭兵,以這個竹屋爲中心擴散開來,明的暗的共有四十人。其中狙擊手有八個,突擊隊員有三十人,爆破手有兩人。
拋開那八個狙擊手不說,單是那兩個爆破手在村子周圍佈置的地雷,就絕不可能讓一個在地上行走的任何生物在悄無聲息的情況下接近寨子,而眼前這個武裝到了牙齒的男人卻是做到了,他不僅接近了寨子,還這麼大搖大擺地出現在了自己的房間裡,這讓張參禁不住就感到了一陣寒意。
“來人!”張參大喊一聲。
葉初九面帶歉意地笑了笑,不急不慢地說道:“不好意思,我怕那些人壞了你的好事,所以就讓他們先睡了。”
張參那裸露在肌肉外面的眼睛不由就是瞪圓,在第一時間就打開了房門。
只見,那一個個所謂的職業僱傭兵,此時無一例外的倒在了血泊之中,白的紅的液體正在從他們或者前額或者後腦的傷口裡邊涌出來。
張參警惕地扭過頭去,冷聲問道:“你是來救她的?”
葉初九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愣在地上的華子墨一眼,不屑一顧地說道:“她?你以爲所有人的品味都跟你一樣差嗎?說實話,這個女人除了毛多點之外,我還真沒覺着哪好。”
聽到這句話,華子墨這才發現,自己那條運動短褲早已經被張參給撕成了丁字褲,整個下半身,除了最隱秘的地方之外,都露在了外面,她連忙站起身來,慌張地將那打了卷的內褲扯平。
正當她準備跑到葉初九身旁的時候,張參突然動了起來。
“別動,再動一下,我就掐死她!”張參面目猙獰地用左手將華子墨攬在身前,右手死死地掐在了她的咽喉上。
“咳咳……”被突然掐住脖子的華子墨,登時就因爲瞬間的窒息而乾咳起來。
葉初九一臉無奈地垂下了雙手,苦聲說道:“朋友,能別這麼寒磣人嗎?就算你看不到我腰上的沙漠勇士,也應該能看到我背上的AUG和MP5吧?咱能別就靠手掐着別人的脖子來威脅我嗎?你好歹拿把刀啊!”
張參少的可憐的眉毛不由就湊到了一起,厲聲罵道:“少特……”
“砰!”那個“媽”字還沒出口,葉初九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左腰上取下了那把會噴火的小胖子“阿拉斯加人”轉輪手槍,在張參的腦袋上留下了一個前後貫穿的血洞。
被張參死死攬在懷中的華子墨,隨着他的身體一起,慢慢向後倒了下去。
葉初九將槍插回槍套,走到供桌前扯下了供桌上的桌布,直接扔到了華子墨的
身上。“先包上。”
華子墨精神恍惚地站起身來,看着手中的桌布,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葉初九懶得去理會華大小姐,他三步並做一步的跑到了地牢前,打開地牢門看到裡邊羣人的慘狀時,不由就愣了一下。片刻的沉默之後,他便是朝着下面那幾個只穿着一條小短褲的漢子叫道:“哪位是石磊石少尉?”
“我是!”因爲剛剛的槍響而坐立不安的石磊,一聽到這句話,登時就來了精神。
“我是來救你們的,先處理一下傷口,我們馬上離開這裡。”將梯子豎下去的同時,葉初九也直接跳進了地牢裡邊,落地的第一時間,就取下了背上的急救包,上前替傷員處理起了傷口。
“愣着幹嘛,趕緊幫忙!”葉初九見石磊站在一旁一動不動,生氣地瞪了他一眼。
“啊……哦。”石磊這才趕緊上前,從急救包裡邊拿出工具,替其他傷員包紮起來。
“啊……”華子墨那撕心裂肺地慘叫聲劃破了夜空。
葉初九和石磊二人的第一反應均是竄出了地牢,只不過石磊是爬着梯子出去,而葉初九則是直接踩了一下那溼滑的牆壁借力扒住洞沿跳了上去。
“怎麼了?”葉初九比石磊快了不只十秒鐘地跑到了華子墨身前。
癱坐在地上的華子墨連想都沒想,摟着葉初九的脖子就哭了起來:“我要回家……”
“我想,她應該是被嚇到了。”石磊聲音低沉地說道。
葉初九聞聲後,連忙輕拍着華子墨的脊樑安慰道:“不用害怕,他們都是綁架你們的壞人。”
“嗚嗚……”華子墨根本聽不進去葉初九的安慰,她當然知道這些傢伙是壞人,可就算是再壞的人,腦袋被轟爛了躺在腦漿與血泊之中的場景,也是足以讓任何一個女孩感到恐懼。
別說是華子墨這樣的女孩,就連石磊這樣的特種隊員,都是被眼前的景象給嚇了一跳,他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葉初九問道:“這……都是你乾的?”
葉初九默默點了點頭,沉聲說道:“趕緊替他們處理傷口,咱們馬上離開。一會天亮了被緬甸的邊防兵發現了就麻煩了。”
“好!”石磊不敢猶豫,連忙就按照葉初九說的跑回了地牢裡邊。
葉初九一臉同情地看着華子墨,柔聲說道:“別哭了,已經結束了,明天你就能回家了。”
華子墨現在哪聽的進去這個,她的大腦早就已經失去了理智,除了想哭之外,任何其它的想法都沒有。
這種事,擱誰誰也得哭。
初戀變成了魔鬼,癟三成了英雄,而她竟然是這個狗血劇情裡邊的女主角,這讓她怎麼可能不哭?
“算了,要哭就哭吧。來,我揹你。”葉初九把背上的AUG和MP5往脖子上一掛,直接就把華子墨給背到了肩上。
在雙手托住華子墨屁股的那一剎那,葉初九心頭不由就哆嗦了一下子。
桌布只是裹住了華子墨的身子,卻沒有包住她的屁股。
她那條純棉製的平角運動內褲,像葉初九說的那樣,早已經因爲在地牢裡邊的生活而變得潮溼不堪。純棉的,溼了的內褲,不管是在視覺上還是在手感上,和沒穿有什麼區別?
三個月不知道女人的肌膚是什麼質感的葉大官人,雙手一託過去,一碰到華子墨那柔軟的臀部和有些扎手的屁股,那臉上的表情複雜的像一出大戲。
“你碰着我那了……”痛哭流涕的華子墨,不得不因爲葉初九的動作而止
住哭泣。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葉初九連忙用力彎了彎腰,讓華子墨徹底趴在了自己身上,這樣一來,他的手纔好挪到華子墨的腿上。
華子墨沒有多說什麼,就那樣安安靜靜的將手搭拉在葉初九的胸前,趴在了他的肩膀上。
石磊領着下尾和另外五名被關壓的學生從地牢裡邊走了出來。
那些軍人還好,那五名學生在看到那血腥的一幕時,均是連哼都沒哼一聲就暈了過去。
石磊連忙招呼五名士兵,將那五名大學生背在身上,他和另外的兩名士兵,則是揹着那三名腿上有傷的傷員,剩下兩個斷手少胳膊的,只能是硬挺着自己走。
“現在怎麼辦?”石磊焦急地朝着葉初九叫道。
“邊境那邊有人接咱們,先離開這裡。一會走的時候跟好我,別踩着地雷。”葉初九說罷,就揹着華子墨朝着寨子後方跑了過去。
石磊等人也不敢多問,連忙跟着跑了過去。
“突擊步是奧地利AUG,衝鋒槍是德國MP5,手槍是美國沙漠勇士和阿拉斯加人。頭,咱們的人什麼時候配備這種裝備了?”石磊身上的那個傷員,在看到葉初九掛在脖子前面的傢伙時,不由就好奇起來。
“有想那些的心思,你還不如想想你這條腿!”石磊神情凝重地說道。
“我這只是輕傷,他們四個才麻煩,治好了也是殘廢。真特媽的扯淡,這是哪個孫子給的情報,這幫人哪是普通的恐怖份子?根本就是職業的僱傭兵。要不是情報有誤的話,咱們也不會栽這麼大的跟頭!”
石磊停下了腳步,看了一眼已經拉下他們十好幾米遠的葉初九,目露崇拜地說道:“在說這些話之前,先想想你是怎麼得救的。給你同樣的裝備,你能辦到嗎?反正我是辦不到。”
“誰讓你們停下來的,跟好我,這裡是他們設的雷區,走錯一步所有人都得玩完!你們特媽的別毀了我這完美的處子秀行嘛!”葉初九回頭看他們的時候,發現石磊停下了腳步,直接就罵了起來。
“你是第一次執行任務?”石磊聽到這個問題,不由就是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是啊,咋了?”葉初九沒好氣地叫道。
“沒,沒事。兄弟,那什麼,規矩我也懂,你的番號我就不問了,能不能告訴我你的名字?”石磊試探性地看着葉初九問道。
葉初九很想告訴石磊自己的名字,這做了好事不留名的事,可不是他葉大官人的好格。
怎奈仇雪有三條規定,第一、要保證自己的安全,第二、在保證自己安全的前題下完成任務,第三、在完成任務之後不能讓人知道自己的身份。
原因,葉初九知道,一旦葉初九的身份泄露出去,對他以後就會是大麻煩。
無奈之下,葉初九隻能是哭喪着臉說道:“兄弟,真不是我不想告訴你,而是我不能說。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的代號。”
“代號也行!”石磊使勁點了點頭。
“紅旗,我的代號是‘紅旗’。”很奇怪,在說出這個自己曾經覺着土的不能再土了的代號時,葉初九竟然絲毫沒有覺着它有多麼難聽,恰恰相瓜,讓他整個人都有一種昇華了的感覺。
“你的代號是‘紅旗’?”石磊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他。
“紅旗”“五星”“華夏”類似這種國家象徵的代號,從來都是屬於那些一線作戰部隊。可現在,出現在石磊面前的竟然只是一個單兵,這讓他不得不感到匪夷所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