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屍體,能是塊好敲門磚嗎?”葉麒麟有些猶豫,他不確定葉明遠這麼做是否正確。在他看來,袁家人應該更希望自己來處理這件事。心中雖然有些猶豫,但是他也只能按照葉明遠說的去做。
葉麒麟面無表情地推開了審訊室大門的時候,葉初九正靠在審訊椅上閉目養神。
“這小子到底憑什麼這麼從容。”葉麒麟心裡邊很是好奇,他不否認葉初九很聰明。聰明的人有很多,膽子像他這麼大的沒有幾個。“萬一,這傢伙真有什麼依仗怎麼辦?家裡現在正是多事之秋,再惹出點不必要的麻煩來的話……該死的,我想什麼呢,大哥說怎麼做怎麼做就好了,我想那麼多幹嘛。”
“啪啦!”
葉初九聽到葉麒麟在給自己打開手銬的時候,眉頭不由就皺了起來,懶洋洋地問道:“怎麼着,想殺人滅口了。”
正在解手銬的葉麒麟的身體微微一怔,強加鎮定地說道:“有人打電話放你走。”
葉初九揉了揉被手銬勒出紅痕的手腕,不屑一顧地說道:“行了,別扯蛋了。就算要放我,這手銬也輪不到你來開。怎麼着,是想在我走出審訊室的時候開槍呢,還是在我走出大樓的時候開槍?”
葉麒麟沉默不語,繼續替葉初九解着腳鏈。待解開了葉初九所有的束縛之後,他這才神情冷俊地看着葉初九說道:“楊妖,你很聰明,只可惜,現在這個年代,糊塗的人才能活的更長久,你走吧。”
葉初九瞥了一眼審訊室四個角落裡的監控器,漫不經心地問道:“我很好奇,你們這麼目無法紀靠的到底是什麼?”
葉麒麟沒有回答葉初九的問題,只是平靜的從腰間拔下了一把手槍。
葉初九斜瞅了葉麒麟一眼,不耐煩地說道:“行了,別裝了,你槍裡邊根本沒子彈。再說了,就算有子彈,我也不會搶。真搞不明白,就你們這種智商,怎麼還能在金陵隻手遮天。”
葉麒麟停下了動作,身子微微側了側,給葉初九讓出了一條路。
葉初九不急不慢地站直身來,使勁抻了抻懶腰,嘴角微微上揚,挑釁意味十足地說道:“這可是你讓我走的,你可別後悔。”
“嗖!”葉麒麟還沒有反應過來,葉初九直接就竄出了門外。
葉麒麟冷笑一聲,不急不慢地從口袋裡邊掏出了電話。“喂,犯人逃跑了,你幫你哥報仇的機會來了。”
接到電話的向東,體內的血液登時就如同那燒開的水一般沸騰起來。
惡狠狠地將菸頭扔到地上,朝着一旁的同事叫道:“想立功的,就給我擦亮眼珠子,一號審訊室的犯人逃跑了,看到後立即擊斃!”
一干正在等着警車回來就下班的警察一聽到這話,登時就來了精神。
“所有人注意,所有人注意,一號審訊室的犯人楊妖兩分鐘前跑出了審訊室。所有的工作人員馬上對其進行抓捕!”就在這時,大喇叭裡邊也響起了一陣嚴肅地聲音。
槍械室成了此時整個警局人最多的地方,那些不是隨身配槍的警察們,紛紛跑到槍械室裡邊領着自己的槍。
敢在警察局裡邊跑,這種情況的下場,一般是比越獄還慘。從那些神情冷俊的警察臉上就可以看出來,他們在看到葉初九的時候,怕是不會再像先前那般客氣了。
這個時候,做爲目擊證人以及案子相關人員的沐紅櫻等人也被拉到了警察局門口。
看到那大門正在慢慢閉緊,一個個手裡邊拿着槍的警察正堵在門口,還有不少警察在院子裡邊朝着各個方向跑去的時候,開車的警察不由
就是好奇地叫了起來:“什麼情況這是?怎麼關上門了。”
“剛剛帶回來的傢伙跑了,你們先在外面等着吧。”站在門內的警察神情凝重地叫道。
“什麼?”沐紅櫻等人和車裡的警察一起叫了起來。
沐紅櫻臉色蒼白的如同一張宣紙,緊張地叫道:“混蛋,他這不是存心找死嘛!”
說罷,連忙就從手包裡邊掏出了電話。
孫如雲見狀,連忙朝着張美麗催促道:“美麗,快想想辦法啊。”
“我知道。”張美麗也像沐紅櫻一樣,掏出電話打了起來。
警察並沒有阻攔兩個人,倒不是說因爲她們倆不算犯人,而是因爲沐紅櫻。
沐紅櫻本來想給沐天野打電話,可是想到沐天野如果動用軍方的人直接摻合這件事的後果時,她便是改變了主意,迅速的在手機上按下了那個她已經五年沒打過卻依然牢記在心的電話號碼。
“喂。”當沐天放那厚重的聲音從話筒裡邊傳出來的時候,沐紅櫻的眉頭不由就緊皺起來。
“是我,有件事要讓你幫忙。”
“是那個楊妖的事嗎?”
“嗯。”
“紅櫻,你知道的,我……”
“我不想聽廢話,你直接說幫不幫忙!”
“不是我不想幫,而是沒法幫。他的性質和越獄差不多,這事我……”
“啪!”
沐天放的話還沒有說完,沐紅櫻就氣沖沖地將電話扔出了車窗。
深吸一口氣後,沐紅櫻着急地朝着孫如雲叫道:“如雲姐,拿你電話我用用。”
孫如雲連忙將電話遞給了沐紅櫻。
拿到電話的沐紅櫻,猶豫了半天,也不知道這個電話到底應該打給誰,最終,她竟然鬼使神差的撥通了沈鍾毓的號碼。
“喂,哪位?”沈鍾毓輕柔的聲音在話筒裡邊響起來的時候,沐紅櫻不由就是變得有些緊張起來。
“鍾毓姐,我紅櫻。那個什麼,葉初九從警察局的審訊室跑了,現在金陵市局的警察正在抓他呢。”沐紅櫻避輕就重地說道。
正在看書的沈鍾毓一聽到這話,不由就是被嚇了一跳,驚聲叫道:“他怎麼跑金陵去了?”
“我也不知道,我們也是今天才認識的。鍾毓姐,我現在應該怎麼辦啊,現在他應該還在警察局裡邊,警察把前後門什麼都給堵住了,看他們的樣子,看着他都會直接開槍的。”沐紅櫻着急地問道。
沈鍾毓皺了皺眉,沉聲問道:“他爲什麼進去的?”
“他今天晚上把葉明遠的跟班袁小勇給折騰的夠嗆,所以就……”沐紅櫻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去說這事,總不能說你未婚夫爲了幫別的女人平事而進的局子吧?
“我知道了,你不用管了。見着他了,讓他給我打個電話。”電話一掛斷,沈鍾毓那俊秀的臉上就露出了與之氣質不符的殺意,一下一下地在手機鍵盤上摁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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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嘟……”
隨着電話鈴聲越來越長,沈鍾毓的眉頭也是越皺越緊。
“喂,鍾毓,你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當熟悉的女聲在耳邊響起時,沈鍾毓的臉一下子就沉了下去。冷冰冰地說道:“袁菲,你可以啊,主意都打到我未婚夫的頭上了。”
“你未婚夫?你說什麼呢,我在杭城,你家宋輝在申城,我哪打他主意去!”袁菲哭笑不得地說道。
“我說的不是他!”沈鍾毓咬牙說道。
“不是他?哦,我知道了,你是說那個葉……葉……葉什麼來着?
”
“葉初九!”
“對對對,葉初九。你這話更是讓我糊塗了,我打他主意幹嘛啊,我連他是誰都不知道。”
沈鍾毓沉聲說道:“他因爲打了袁小勇被金陵警察局給抓起來了。現在有人栽髒他,金陵的警察都等着擊斃他呢!”
“不是吧?我四叔在金陵沒那麼大的本事啊。鍾毓,你別急啊,我馬上給你問問是怎麼回事。”袁菲趕緊從浴盆裡邊走出來,掏出電話就給袁小勇的父親打了過去。
電話響起,正在聽醫生講着袁小勇傷情的袁懷民剛想把電話掛斷,一看來電人是袁家的掌上明珠時,連忙按下了接聽鍵,強加鎮定地說道:“菲菲,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四叔,那什麼,小勇今天晚上是不是被人打了?”
聽到這話,袁懷民不由就是一愣,連忙假裝糊塗地說道:“是嗎?我怎麼不知道啊?”
“四叔,你就別瞞我了,有人都把電話打到我這來了。說是打小勇的人都被警察給抓進來了,還栽髒他逃跑,金陵的警察正準備擊斃他呢。四叔,我勸你還是冷靜冷靜,別把事情鬧大了,到時候要是收不了場。”袁菲語重心長地說道。
袁懷民再次被袁菲的話給嚇到了,驚聲叫道:“不會吧,我只知道他被警察帶走了,不知道這些事啊。再說了,我在金陵城也沒那麼大的能耐啊!”
“四叔,你沒騙我吧?真不是你乾的?”袁菲懷疑地問道。
“真不是我!小勇的事,還是葉明遠打電話告訴我的呢!”袁懷民一臉無辜地說道。
“我知道了。”袁菲聽到葉明遠時,基本上就已經明白了這裡邊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掛斷電話的她有些猶豫,不知道這個電話應該打給葉明遠還是應該打給沈鍾毓,遲疑了片刻後,她最終還是決定誰也不打。
將電話關機之後,袁菲便是再次鑽進了大浴缸裡邊享受起來,不屑一顧地說道:“沈鍾毓,所有人都把你當公主,你就真是公主了嗎?在我眼裡,你什麼都不是,只不過是一個假裝清高的biao子而已。既然你這麼在乎那個葉初九,那你就去和葉明遠掐好了,反正我們袁家只是一個受害者,出什麼亂子也和我們沒關係!”
沈鍾毓壓根就沒有指望袁菲會出手幫忙,她只是想從袁菲的口裡邊探探口風,如果葉初九的事是袁家人所爲,她這個袁家在蘇江省的代言人不可能不知道。
袁菲既然不知道這件事,那就絕對不是袁家人乾的了。
“宋輝,你個混蛋!”沈鍾毓不由就是將這一切想到了宋輝的頭上。
沈鍾毓拿起電話來剛想繼續往外打,在看到那條被她放在直空袋裡邊放在牀頭避邪的藍色內褲時,不由就是停下了動作,面帶自嘲地笑道:“真是的,我這不是瞎着急嘛。現在的他,恐怕已經不再需要我去替他着急了吧。”
“什麼?”葉麒麟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向東。
向東一臉憤怒地叫道:“特媽的,這小子也不知道是什麼變的,竟然跑的這麼快。我們把整個警局都快翻遍了,也沒找到他的影子,搞不好已經跑出去了。”
“該死的,你們怎麼搞的,怎麼就讓他跑了!”葉麒麟生氣地叫道。
向東無奈地說道:“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局裡邊就已經開始抓他了。按說不應該跑出去啊,可就是沒有找着。連監控都看了個遍,根本沒有找着他的人,他就那麼憑空消失了。現在局裡邊已經準備發通緝令了。”
葉麒麟忐忑不安地呢喃道:“該死的,怎麼真讓他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