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抗日身體的強壯程度,超出了葉初九的想象。特別是他紮實的下盤功夫和腰勁,更是讓葉初九暗暗咋舌不已。
葉初九這一撞,雖沒勁全力,但力量少說也在五十斤上下。
老魏、陳陽、端木龍那三變態就不說了,像馬超、楊鴻輕這種二半吊子一撞準飛。
而吳抗日竟然紋絲不動,還能在瞬間就採用同樣的動作扭腰回撞過來,由此可見,這傢伙的功夫底子紮實的可怕。
在吳抗日的右肩即將貼到葉初九身上的時候,葉初九也做出了一個令吳抗日咋舌不已的動作。
葉初九不退不閃,右腳猛然後撤蹬住了地面,準備硬生生接下吳抗日這一擊。
“砰!”一聲身體碰撞的響聲在兩人之間響起。
吳抗日像看外星人似地看着紋絲不動葉初九,滿臉的匪夷所思。
身體雖然沒動,便是胸前那些磨擦傷卻是被吳扛日給撞裂,鮮血瞬時就染溼了紗布。
“哥!”
“楊老師!”
沐紅櫻和艾兒兩人不約而同地朝着葉初九跑了過來。
葉初九摸了摸那被鮮血染溼的紗布,不以爲然地笑道:“沒事,出點血,能加快新陳代謝。”
吳抗日一臉茫然地看着談笑風聲的葉初九,不解地問道:“你這傢伙功夫怎麼這麼好?”
“爲什麼我不能這麼好?”葉初九笑呵呵地問道。
“呃……這個……像你們這種大少爺,不應該都是不堪一擊的嗎?”吳抗日有些尷尬地說道。
葉初九不急不慢地說道:“第一,我不是你口中所謂的大少爺。你剛剛也聽到了,我是一個老師。第二,不是所有的大少爺都不堪一擊。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我並沒有瞧不起你們金陵城的男人,我只是瞧不起那些欺負我妹妹的男人!”
沐紅櫻憤怒地罵道:“吳抗日,你這神經病,我哥替我出頭,礙着你什麼事了?我告訴你,我哥要是有什麼事,你們一家子都別想過安生了!”
吳抗日干巴巴地眨了眨眼,有些茫然地問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怎麼你說的和他們說的不一樣?”
“你個白癡,你被人當槍使了都不知道。範智在我的場子裡邊強要了一個公關的身子,我想跟他討個說法。他找到了葉明遠說情,葉明遠讓曾孝之、向陽、李毅、袁小勇去找我的麻煩,我哥當時在場,就把他們給收拾了。昨天晚上我請他們吃飯賠罪道歉,他們又提出了以後讓我見着他們繞着走和只要到我那裡消費就免單的要求,我哥這纔來這裡要個說法。你個白癡什麼也不知道,瞎跟着摻合什麼!”沐紅櫻說着說着,那眼眶就紅了起來。
“好了,我沒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哥我,打不死的小強!”葉初九笑呵呵地拍了拍胸脯。
“哥,咱們還是去醫院吧。”沐紅櫻擔心地說道。
“我都說了沒事,就別麻煩白衣天使了。”葉初九輕輕摸了摸急的快要哭出來的沐紅櫻的小臉蛋。
“咯噔。”葉初九這個哥哥跟妹妹之間特有的親暱動作,惹得艾兒的心頭不由就是一顫,一種奇怪的感覺慢慢在她的心底深處升了起來。“有這麼個哥,好像也不是什麼壞事。”
“對不起,是我沒有搞清楚。你去醫
院吧,費用我出。”吳抗日一本正經地看着葉初九。
道歉道得這麼理直氣壯的人,葉初九還真是頭一次見到。
葉初九有些哭笑不得,心裡邊已經開始對這個一就是一二就是二的吳抗日起了不小的興趣,“我今年二十三,你多大?”
“二十六了。”吳抗日不假思索地說道。
“嗯,比我大三歲,叫你一聲吳哥不爲過。吳哥,說實話,我這趟來金陵,不想吃不想喝,就想看看你們金陵男人身上的味兒。謝謝你,沒有讓我白來。”葉初九一臉認真地說道。
吳抗日愣了一下了,他沒有想到,在現在這個所有人都說金陵男人沒出息、沒脾氣、沒主意的年代裡,竟然還會有人爲了特意看看金陵男人身上那股子血氣特意跑來一趟。
聯想到葉初九之前做的那些事,再想到他現在的表現,吳抗日心裡邊一下子就明白了這一切是怎麼回事。
他有些激動也有些感動地看着葉初九說道:“想要看金陵城的爺們,你在那些吃喝玩樂的地方見不着,你應該到平常百姓的圈子裡邊看看,看看那些天塌下來是他們用脊樑撐着的男人!都特孃的說我們金陵城男人膽小,但是我告訴你,現在要是再有戰爭爆發,我們金陵城的老少爺們第一個上戰場!”
“我相信!”葉初九使勁點了點頭。
“楊兄弟……”
“別叫我楊兄弟了,楊妖是我的小名,我的大名叫葉初九。”葉初九打斷了吳抗日。
吳抗日先是一愣,而後便是一臉欣賞地叫道:“葉兄弟,你能把真名告訴我,是你看的起我。我也不說別的了,你這個兄弟我認定了。以後在金陵,要是有誰再敢欺負你妹子,我第一個不答應!”
“吳哥,這話可有點大言不慚啊。我要是不在金陵了,我妹子真被人欺負了,你拿什麼不答應啊?靠這個?”葉初九笑呵呵地在吳抗日面前揮了揮拳頭。
“砰砰砰!”
吳抗日使勁拍了自己的胸膛三下,爽聲叫道:“靠這個!”
葉初九痛快地叫道:“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吳哥,今天咱倆不醉不歸,怎麼樣?”
“沒問題。喝點酒活活血也好!”吳抗日爽快地叫道。
葉初九拍了拍吳抗日的肩膀,扭頭朝着葉麒麟說道:“給葉參謀打個電話,就說我要在這裡請全體參訓的全體官兵吃飯,讓他們給我穿的像樣點!”
葉麒麟的眉頭不由就是一皺,連忙拿着電話跑到了一旁。
葉鬆嶽正在跟封邊疆和葉離彙報着葉初九所說的那個基地的問題,電話響起的時候他剛剛纔把這事給說完。
看到來電人是葉麒麟的時候,葉鬆嶽有些猶豫。
“接吧,沒事。”封邊疆不急不慢地說道。
葉鬆嶽點了點頭,接通了電話:“怎麼了?”
“二叔,出事了……”葉麒麟連忙將從早晨到現在發生的一切給葉鬆嶽講了個遍。
“糊塗,糊塗,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嘛,他怎麼能這麼幹!”葉鬆嶽聽完就罵了起來。
“我也是這麼想的,這裡畢竟是金陵飯店,楊教官要是……”
“我沒說他,我說你哥呢。以他的關係,不可能還不知道葉初九是誰。都已經
知道是誰了,都已經知道他現在做什麼了,竟然還這麼胡來。行了,你別管了,告訴葉初九,我會通知下去,讓所有人去吃他這頓飯!”葉鬆嶽恨恨地掛斷了電話。
“出什麼事了?”葉離面色平靜地問道。
“哎,還不是明遠那個孩子,跟初九算是徹底卯上了……”葉鬆嶽一臉無奈地把事情跟葉離和封邊疆講了一遍。
聽完他的講述,兩個人都沉默了。
沉默片刻之後,封邊疆神情凝重地看着葉離說道:“老葉,不是我想管你家的事。只是你家的孩子也太不懂事了,這樣下去,會把你辛辛苦苦積累下來的東西給毀掉的。”
葉離面色鐵青地看向了葉鬆嶽,一字一字地說道:“打電話給張牧武和王標,讓他們停止訓練,馬上穿戴整齊到金陵飯店。給張牧文也打個電話,不用瞞着,把事跟他說明白。還有,金陵飯店不是沒有人招待嗎?告訴特種大隊炊事連的人,全部給我到金陵飯店把這頓飯給我做熟了!”
盛怒之下的葉離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讓這個天天跟他在一起的葉鬆嶽都有一種喘不動氣的感覺。
“我這就去!”葉鬆嶽朝着兩人點頭示意後,便是快步跑出了房間。
“混蛋!”
“啪啦!”
葉鬆嶽一走,葉離手中的茶杯直接就在地上碎了一地。
封邊疆意味深長地說道:“老葉,你能走到今天不容易,可別老了老了,再讓小輩子毀了你辛辛苦苦一輩子經營起來的葉家。”
“老封,你什麼也不用說了。基地的事我看咱們也不用考慮了,就直接就讓老陳把山訓場那邊批給他吧。給他歸給他,他想幹什麼,還是必須得經過咱們的人同意。我想讓鬆嶽和牧文一起去,一個管兵務,一個管內務,你看怎麼樣?”葉離強忍着心中的怒氣說道。
封邊疆面帶自嘲地笑了笑,無奈地說道:“哎,說實話,我們封家但凡是有個男丁,我也會把他放到那小子身邊。那小子天生就是個練兵的料。”
葉離壞笑着說道:“沒小子有閨女啊!你外孫女不是快回國了嗎?到時候讓她和初九接觸接觸,看看有沒有讓他留在金陵的可能。”
“我是那種靠使美人計留人的人嗎?”封邊疆不屑一顧地說道。
葉離悻悻地瞥了他一眼,陰陽怪氣地說道:“也不知道是誰,當年爲了留住張牧文,直接把自己侄女許給了人家。”
“咳咳,那什麼,這事就這麼定了吧。”封邊疆做賊心虛地打了個差。
葉離笑而不語地起身走出了辦公室,一出辦公室,葉離臉上的笑容就被那濃濃的怒意所取代。
葉離,辛辛苦苦一輩子,就是爲了維持住“金陵一葉”這四個大字。
爲了讓這四個字不倒,他在關鍵時刻選擇背叛了自己的恩師。他的選擇雖然是迫不得已,但是良心上始終都是邁不過去。長久以來,他都是拿着“金陵一葉”這四個大字安慰着自己。
可現在,自己辛辛苦苦維持着的葉家,差點就面臨滅頂之災。
如果不是在事發之前就認識了葉初九,那到最後的結果,恐怕都是他不敢想象的。
“葉初九啊葉初九,你也姓葉,我也姓葉,你說我們要是一家人那該多好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