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什麼動作,也不需要什麼表情,單是那麼筆挺地站在那裡,葉驚林的身上就散發出來了一種摧枯拉朽的氣勢。
龐大的身軀,冷酷的神情,讓人很難想象,眼前這個龐然大物會是葉初九那個剛滿二十歲的弟弟。
看到葉驚林的第一眼,封邊疆也罷,葉離也好,皆是不由自主地倒抽了一口涼氣。
就連那在葉驚林到來之前還是不停的發着抱怨和牢騷,說着狠話和發着誓言的雷傑,也因爲葉驚林以及另外三個奇型怪狀傢伙的到來,而變得安靜下來。
很難想象,一個如此強大的男人,在打電話的時候竟然會露出怯意。不過,誰都能看出來,除了葉初九之外,沒有人能夠讓這個男人感到害怕。
“在那等着!”葉初九隻說了四個字就掛斷了電話。
掛斷電話的同時,葉驚林的臉上也露出瞭如釋重負的笑意,不急不慢地看着朱猛、趙紅軍、房宗強三人說道:“我哥讓咱在這裡等着。”
“九哥不會怪咱們不打招呼就來了吧?”趙紅軍怯聲聲地問道。
“應該不會,聽口氣他並不生氣。”葉驚林面色平靜的將電話揣進了西服內口袋裡。
朱猛瞪了坐在他們對面的雷傑一眼,怒目圓瞪地說道:“你個龜兒子,有沒有點眼力見兒,沒看我們排長都站着呢嘛,你特孃的坐着,你是不把我們排長當會事呢,還是太把你自己當會事了!”
在封邊疆等人面前都不輸氣勢的雷傑,在面對朱猛斥責的時候,他卻只能是敢怒不敢言地站了起來,苦笑着說道:“驚林,咱們又見面了。”
“嗯。”葉驚林神情冷漠地點了點頭後,徑直走到了封邊疆等人的身邊,朝着一干人等恭敬地敬了一個軍禮,高聲叫道:“警備連三排排長葉驚林,見過各位首長!”
“免了免了,都是自家人,不用這麼客氣。”封邊疆滿意地笑了笑。
葉驚林直接扭頭看向了雷傑,不冷不熱地說道:“雷隊長,你還有什麼事嗎?”
“我事大了我!”雷傑很想衝着葉驚林叫上這麼一句,可他着實沒有這個膽量。眼前這四位大佛的身份有多敏感就不說了,單是四人在總參大佬心中的地位,也不是他這個小隊長能比擬的。
“從自己身上拔了根雞.把毛,你當什麼上方寶劍啊!趕緊滾蛋,要不然老子天天去你們那裡操練你!”朱猛惡狠狠地叫道。
雷傑狼狽地站起身來,連話都沒說一句,就硬着頭皮紅着臉走出了會議室。
雷傑對四人的態度,讓封邊疆等人大吃一驚。
葉驚林看出了四人的驚疑,連忙解釋道:“幾位首長,這是朱猛,現在是總參特訓部的教員。”
“他纔多大就是特訓部的教員?”饒是封邊疆經歷過大風大浪,可是他在聽到朱猛這個特別的身份時,還是被嚇了一條。
“封爺爺,朱猛這教員的身份就把您老嚇成這樣,那我們排長教官的身份您不得跳起來啊?”趙紅軍笑呵呵地說道。
“什麼!”事實證明,跳起來的不光是封邊疆,而是這個屋裡的所有人。
“驚林,你不是在警備連嗎?怎麼成了特訓部的教官?”葉離迫不及待地問道。
葉驚林尷尬地笑了笑,道:“運氣好而已。”
“錘子運氣好,原來那個體能教官被我們排長練廢了,新教官沒到,我們排長就暫代教官的職務了!”朱猛得意
地叫道。
“唏……”又一次的,倒抽了一口涼氣。
一直不言語的房宗強,有些生氣地瞥了朱猛一眼,沒好氣地說道:“少說兩句你能死啊?”
“我願意,你管着嘛!”朱猛不甘示弱地叫道。
“誰啊,這麼橫!”葉初九那懶洋洋的聲音在會議室門外響起來的時候,朱猛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打了個激靈,臉上登時就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一臉賤相地朝着葉初九叫道:“九哥好!”
葉初九哭笑不得地看着葉驚林問道:“這貨沒把警備連的天花板給拆了?”
葉驚林笑呵呵地說道:“天花板沒拆過,不過門倒是拆了幾扇了。那邊雖然紀律比較嚴明,但是在訓練的時候沒有上下級之分,這貨把平常生活上的怨念,全發泄在訓練上了。現在除了我之外,沒人收拾得了他。哥,要不你試試,看看他現在有資格跟你過兩招不!”
“排長,不帶這麼寒磣人的,就我現在的實力,怎麼着也能在九哥手上走上十招不!”朱猛信心十足地笑道。
葉初九笑而不語地拍了拍朱猛的肩膀,誰料朱猛這貨在葉初九擡手的時候陡然將左肩一抖閃開了葉初九的手,右肩猛然一斜,直朝着葉初九的胸口頂了過來。
“砰!”葉初九縱身一閃,左掌順拋扣在了朱猛的脖子上,直接將朱猛連人帶門的推出了會議室。
除了葉驚林之外,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
兩人在身高體重上的差距就不說了,單是像這種貼身肉搏的肩擊能用這種方式去化解,就讓他們感到不可思議。
朱猛狼狽地從木板上爬了起來,一邊捂着脖子,一邊滿腔怨念地看着趙紅軍叫道:“趙紅軍,你個錘子不是說我現在能跟九哥過招了嘛!”
“我可沒說!九哥,別聽他瞎說,我可不是那種愛挑事的人!”趙紅軍怒瞪了朱猛一眼後,便是連忙賤兮兮地湊上前來,又是遞煙又是點火的套起了近乎。
房宗強幸災樂禍地瞅着朱猛說道:“就你?還敢跟九哥炸刺,說好聽點叫找死,說難聽點你就是不想活了。九哥,你說是吧!”
這三個活寶,直讓葉初九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他一臉同情地看着葉驚林說道:“領着這三貨,很累吧?
”
“還成吧,就是一個比一個皮實,沒事的時候拿來操練操練也不賴。”葉驚林不以爲然地說道。
葉初九大方地朝着朱猛叫道:“行了,別在這裡瞎侃了。要是想練,回頭我給你找個人練練。”
“哥,仇姐給夏爺爺打電話,說你這邊的麻煩挺大的,我們四個剛好有假,就一起過來了。”葉驚林面色平靜地看着葉初九,他眉宇之間流露出來的,盡是心疼。
葉初九漫不經心地擺手說道:“也沒什麼麻煩,再說了,現在你們來了,這麻煩更不是麻煩了。這次能呆幾天?”
“事情解決完。”葉驚林不假思索地說道。
葉初九笑呵呵地點頭說道:“嗯,多呆幾天也好,咱們哥倆也好長時間沒聚聚了。走吧,別在這裡耽誤幾位老爺子休息了,他們也該歇着了。幾位首長,那我們哥倆就先走了啊!”
“走吧走吧,明天有空了一起吃頓飯!”封邊疆高興地說道。
弟兄倆領着羣人走出會議室的時候,封邊疆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老封,那又不是你的兵,你開心個什麼玩意?”葉離一臉鄙夷地看
着封邊疆問道。
封邊疆老臉一拉,厲聲叫道:“不是我的兵又怎麼樣?不是我的兵,他們倆怎麼着也得叫我一聲爺爺吧!不得不說,這葉驚林,頗有我年輕時候的風範!”
“我還有事,先走了。”
“我也走了。”
“等等我!”
葉離、蕭遠山、陳龍虎三人紛紛是聽不下去了,連忙起身離開。
唯有葉鬆抽這個小參謀,不太敢在封邊疆面前造次,只能是硬着頭皮、賠着笑臉地說道:“司令員,這個時候不早了,您也該歇着了。”
封邊疆眉頭緊皺地看着葉鬆嶽說道:“鬆嶽,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一定要讓葉初九跟咱們金陵軍區的關係更進一步!”
“更進一步?怎麼更進一步?”葉鬆嶽有些不解地問道。
“你不是還有個妹妹在文工團嘛,看看能不能……”
“司令員,我得去安排安排新基地設備的事了,我先走了。”葉鬆嶽不敢聽下去了,也不管這封邊疆會不會生氣了,直接就跑出了會議室。
守候在走廊拐角的葉離,看到葉鬆嶽出來連忙朝着他招了招手。
“二叔。”葉鬆嶽恭敬地站到了葉鬆嶽身前。
葉離面無表情地說道:“你五叔過兩天要從臺灣回來,你給安排一下。不要驚動太多的人,通知一下他那些老戰友就行了。”
“五叔要回來?”葉鬆嶽驚訝地叫道。
葉離無奈地叫道:“廢話,他不回來能行嘛!再沒個人管管,初九這臭小子都快要把金陵城的老城牆給拆了。”
“那初九知道了嗎?”葉鬆嶽皺眉問道。
葉離搖了搖頭,面帶不悅地說道:“還沒有,你五叔的意思是先不告訴他,等他人回來再說。還有,初九現在乾的很多事都上不了檯面,我沒法開口,你找機會勸勸,沒事跟黑道那幫人瞎折騰什麼,把兵當好了,不比什麼都強?”
葉鬆嶽苦聲說道:“二叔,我也想勸來着。可是……你這沒法勸。你是沒見着初九那幫朋友,都是聞名江湖的人物,他們就是吃這碗飯的,初九好交朋友,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說了,初九不是個沒分寸的孩子,我想他應該知道輕重。”
葉離若有所思地沉思了片刻後,面帶自嘲地說道:“罷了,都已經到了這份上了,他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去吧,好歹他也姓葉,折騰出點名堂來,也算是給咱們葉家臉上掙光了!”
坐在車裡的葉初九,一言不發地看着葉離等人一個接一個的離開了司令部,看着他們一出門就是人接車護的架勢,葉初九禁不住就羨慕地說道:“啥時候,咱哥倆也能混個司令噹噹啊!”
“我是沒指望了,我們警備連這邊,頂天也就是混個大校,還是有職無權的那種。”葉驚林無奈地笑道。
葉初九白了葉驚林一眼,沒好氣地說道:“你?我沒想讓你當官。你現在那活不是個人活,自己長點心。別逞英雄,誰死都比咱死強。”
葉驚林不以爲然地說道:“我知道。其實也沒有那麼危險,一般的事情外圍就解決了。要是能到了我們這最後一道程序,那誰想活都不一定能活得了。”
“嗡嗡……”葉初九的電話響了,一看來電話的人是張牧文,他的眉頭就緊皺了起來。“文哥,怎麼樣了?”
【作者題外話】:我就知道要捱罵了,你們消消火,下午還有四更,算是賠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