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老見葉初九有些猶豫,不免就有些着急起來,連忙湊到葉初九耳旁說道:“初九,當爺爺的能給你爭取的,只有權限這兩個字了。如果你在這方面有什麼需求的話,你儘管可以提。顧維民做不了主,我可以給你找鄭英傑。”
葉初九連忙說道:“老爺子,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覺着……有些受之不功。”
安老不假思索地說道:“受之不功?呵呵,你過於自謙了。近幾年東南亞各國的官方和非官方的各種軍事活動,已經頻繁到了讓人不得不警惕的地步。倒不是怕他們真能做些什麼,而是怕他們什麼也不做天天瞎鼓搗。特別是廣州軍區下屬的與越南接壤的廣西,更是各種犯罪分子和從事軍事情報活動人員的主要入境途徑之一,如果能在境外就將這一方面控制住的話,會減少很多不必要的損失。實事求是的說,鬼牙對於我們來說,遠比金陵軍區的重要性要大!”
葉初九眉頭微皺着道:“老爺子,您話都說到這分上了,我就啥也不說了。你放心,鬼牙那邊我肯定替你們打個招呼,到時候你們出個人負責跟他們聯絡就行了。只是這到特種大隊任職的事……就算了吧。說實話,就我那點墨水,還真教不了那些叢林特種作戰的專家啊!”
“初九,你要這麼說,就有點打臉的意思了。上次的事情,如果不是你的話,不光是外面那幫人,就連馮愛廣和顧維民都得跟着受牽連。他們再非常規作戰那也是常規部隊,和你們這些真正的非常規作戰部隊出來的人比起來,還是有差距的。在這件事上,我也不逼你。等你看完他們的訓練,你再做決定也不遲。”安老的語氣中充滿了無奈。
葉初九明白他的意思,對於和平年代的士兵來說,一百次的訓練也不及一次作戰任務來的要見效,只有真刀真槍幹上的時候,才能看出自身的缺點在哪。再怎麼演,也只是演習而已。美國大兵單兵作戰能力爲什麼那麼強?並不單純是因爲他們訓練強度大,更重要一部分原因是在於他們實戰的機會多。
“滴滴,滴滴……”葉初九正和安老聊着呢,李冷楓手中的旅行包裡就傳來了衛星電話的響聲。
葉初九朝着李冷楓使了個眼色,李冷楓這纔將電話從包裡取了出來。
“喂,少主,你們沒事吧?”電話一接通,李蒼山那着急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葉初九遞給了安老一個抱歉的眼神後,便是拿着電話走到了窗前。“我沒事,僱主那邊現在有反應沒有?”
“你們在廣州出事,還是他告訴我的。他要求我立刻想辦法把你們救出來,我應該怎麼回覆他?”李蒼山焦急地問道。
葉初九不假思索地說道:“簡單的很,拿出點破罐子破摔的勁兒,做出個準備逃跑的假象給他看看。讓他知道,這一次的事情鬧大了,你們已經沒有機會再出手了。”
“我明白了,您是要藉着這事把他逼到國內?”李蒼山好奇地問道。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吧。記住了,戲一定要演足,一定要讓他覺着你已經沒辦法了,他手裡的資料現在對你來說就是廁紙,明白嗎?”葉初九有些不放心地囑咐道。
李蒼山意味深長地說道:“放心吧,我知道應該怎麼作。那您一切小心,回頭再有消息了我給您電話。”
掛斷電話的葉初九,臉上浮現出了一抹令安老和顧維民兩人心頭一顫的狡黠。
葉初九似笑非笑地看着安老說道:“安老,我可以答應你的邀請。不過在這裡我也有一件事需要你幫忙!”
安老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道:“你放心,我們會全力支持你的任務,你需要我們幫你做什麼?”
葉初九平靜地說道:“什麼都不用做,只需要幫我記好了,是誰想讓我死,是誰想讓我活就行!”
安老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葉初九說道:“初九,你不會從一開始就想好了,要以靜來求對方的動吧?”
葉初九無奈地說道:“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不然的話,我都不知道我的敵人在哪裡!”
“只是,你的真實身份,除了我們幾個之外沒有人知道。萬一等不了你要找的人怎麼辦?要不要我幫你把消息散出去?”安老擔心地說道。
葉初九不以爲然地說道:“不用,會有人把消息告訴給該知道的人的。這頓飯,我恐怕是沒福享受了,我現在有事得出去一趟。還麻煩你們……給找輛車和找個對當地比較熟悉的人。”
安老二話不說就從口袋裡邊掏出了老人手機,直接就翻出電話撥了出去,語氣強硬地說道:“馬上換好便衣來招待所!”
說完就掛斷了電話,根本不給對方開口的機會。“我給石磊打過電話了,一會他就來了,從今天起,就讓他做你的司機!”
葉初九好奇地問道:“老爺子,你跟石少尉……”
“他是我外孫。”安老毫不避諱地說道。
“難怪!”葉初九恍然大悟地叫道。
安老平靜地說道:“別這麼看着我,就算他不是我外孫,我該做什麼還是做什麼。你先忙,這頓飯我給你留着。等你忙完的時候,咱們爺孫倆再好好喝上一杯!”
葉初九和安老你一句我一句的敲定大計的時候,華子墨卻是爲了打探葉初九的消息而跑斷了腿。
華家在軍方所有能動用的關係她都想辦法動用了,可是得到的回答卻只有“不知道”這三個字。
在她看來,這麼大的事對方不可能不知道。所以,當越多的人說不知道的時候,華子墨就越是感到不安。她甚至已經有了給沈鍾毓打個電話,說一聲這裡發生的一切,看看她能不能想想辦法的衝動。
“子墨啊,你能不能別轉了,爺爺頭暈。”坐在輪椅上的華老爺子,被一圈又一圈轉了十幾圈的華子墨實在是搞的無奈了,只能是用央求的語氣求她停下來。
華子墨着急地說道:“爺爺,對不起,我朋友出事了,我這心裡邊不踏實。”
“朋友?嘖嘖嘖,咱們家的小公主什麼時候也找朋友了?是男朋友還是女朋友啊?”華老爺子壞笑着說道。
“爺爺,人家都急成這樣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不理你了!”華子墨不悅地撇了撇嘴,直接就走出了臥室。
華子墨一走,華老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他不慌不忙地從輪椅兜裡拿出電話撥了過去。
“老安。”
“我還以爲這電話是你們家人打來報喪的呢,不是說你已經不行了嗎?怎麼還有心思給我打電話。”
“我這不是爲了騙我那孫女回來才裝不行的嘛,倒是你,聽療養院的人說你最近情況不是很好?怎麼樣,能熬過今年不?”
“放心,我肯定會去你墳頭上燒紙的。”
“呵呵,咱倆誰給誰燒還不一定呢。
”
“你要是打電話來就是爲了告訴我你沒死的話,那你現在可以掛電話了。”
“我有個事想請你幫忙。”
“說。”
“今天中午你們從太一山莊抓了個持槍歹徒,他現在情況怎麼樣?”
安老一聽這個問題,眉頭不由就皺了起來,冷聲問道:“華雄,你不會跟這事有關係吧?”
華老不以爲然地說道:“我一個下半身癱瘓的老傢伙,能跟這事有什麼關係。那個小子是我們家子墨的朋友,所以……我就幫着她打聽打聽。”
“既然是子墨的朋友,那我就幫你打聽看看吧。行了,先這樣,有消息了通知你。”安老話一說完就毫不猶豫地掛斷了電話。對說這個相識了半輩子的老朋友,自己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他肯定能品出來,所以他是說的越少越好。
安老陰陽怪氣地看着葉初九說道:“初九,華家的丫頭正爲你被抓的事着急上火呢,你看是不是安慰安慰她?”
“老爺子,您這話……有點怪啊!”葉初九一臉糾結地看着安老,他的語氣和聲音之中流露出來的盡是一股子牽紅線的意思。
安老笑呵呵地說道:“子墨這丫頭還是不錯的,聰明伶俐,最難得的是還願意照顧我們這些老傢伙,比石磊那些沒心沒肺的臭小子強太多了。要是她能跟你在一起,倒也是一個美事!”
葉初九無語地笑道:“呃……老爺子,俗話說的話,好拆十座廟,不拆一樁姻啊!人家華子墨都已經訂婚了,您還在這裡……不合適吧?”
安老不假思索地說道:“沒什麼不合適的,他們倆不是還沒結婚嘛!再說了,三年前就已經訂婚了,到現在連個結婚的信兒都沒有,誰知道是燕家想要退婚還是華家想要毀婚。反正燕家那小子,我是看着不順眼,除了會賺錢之外,一無事處!”
“那你還想讓他怎麼着啊?會賺錢還不行?”葉初九很想去問問安老知道不知道“太子”的事,不過在沒有確定安老是不是跟那些人有關係之前,他只能是把這個問題憋在肚子裡邊。
安老態度堅決地說道:“人活一輩子,要是隻認錢的話,那和只知道吃的豬有什麼區別?總而言之,我不看好燕一雲和子墨的婚事,要是你有本事的話,就把她搶過來!到時候誰要是敢從中阻攔,我替你扇他們的臉!”
“司令員好,老首長好!”安老的話音剛落,石磊那渾厚的男聲就在房間門口響了起來。
安老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道:“進門不知道敲門嗎?”
“呃……”石磊一陣無語,這門壓根就沒關,他要怎麼敲?
“那個安老,咱們改天再聊,我先走了啊!”葉初九哪敢繼續在這裡呆下去,別的還好說,現在安老直接準備當月老了,打了個招呼後,葉初九就逃命似地跑了出去。
葉初九等人一走,顧維民就好奇地湊到了安老身旁,不解地問道:“老首長,你幹嘛不把話說明白了?這樣讓他也不用瞎猜忌了不是。”
安老慢悠悠地喝了口茶,不急不慢地說道:“他想要靜中求動,就得學會摸着石頭過河。再說了,經歷了那麼多,他的猜忌心理不比那些政客少。等他想問的時候自然會問我,等我需要說的時候我也自然會說。當務之急,不是他的事,而是趕緊想辦法讓他聯繫鬼牙,看看他們有沒有‘希望’號的消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