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威的話,無疑就是那勾魂使者的鉤子,死死鉤住了葉初九的心。
就算明知道這是個坑,在沒有得到最後的答案之前,葉初九也只能往裡邊跳。
“我現在應該怎麼做?”葉初九朝着正在洗手間裡邊扯着破鑼嗓子嗷嗷的艾威問道。
艾威探出了溼漉漉的腦袋,一臉小人得志地笑道:“怎麼樣,動心了吧?我就說嘛,沒有人能抵擋住‘漢室’這兩個字的誘惑。你現在要做的,就是要先把香江會館盤活,要重塑香江會館在漢室心中的地位。具體的細節問題,你得去問夏侯紅了,我也不知道香江會館裡邊到底有多少事。好了,我要洗澡了!”
“希望你說的都是真的!”葉初九恨恨地瞪了艾威一眼。
“砰!”迴應葉初九的,只有那一聲勢大力沉地關門聲而已。
葉初九面無表情地站起身來,看着早已經被艾威的言論嚇傻了的華子墨和康蓓妮,平靜地說道:“你們先去醫院看看蕭子是怎麼回事,我去夏侯紅那裡一趟。”
“嗯。”兩女不約而同的一臉不情願地點了點頭,她們心中哪怕是有一百個不願意,也不敢在葉初九那張臉冷的和塊冰似的時候去招惹他,只能是按照他說的去做。
葉初九急步走出房間,朝着夏侯紅的辦公室走去。
“那小子現在去找你了,你知道應該怎麼說吧?”艾威聽到葉初九出了房門,連忙給夏侯紅撥了個電話。
“哧溜溜……”正在扒拉麪條的夏侯紅根本沒有心思去回答他的問題。
“我說你一會再扒拉行不行?”艾威不悅地叫道。
“你不知道麪條要趁熱吃啊?再說了,一會那小子來了,我怎麼在他面前吃麪條,這不影響我高人的氣質嘛!”夏侯紅沒好氣地叫道。
艾威着急地叫道:“行了行了,別吃了。就你那一嘴的韭菜花味,他怎麼也聞出來了。廢話少說,就按照原定計劃,你要逼死他把這三件事做完。不然的話,很難再讓同胞會那幫老混蛋同意葉初九入會的。不然的話,萬一他們取締香江會館,你可就麻煩了。”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事關生死的大事,我怎麼會忘記?有人敲門了,應該是那小子來了,我先掛了!”夏侯紅慌慌張張地掛斷了電話,在人造沙灘上挖了個坑,直接把飯盒埋進了坑裡。又打開排氣扇將屋裡邊的韭菜花味抽了抽之後,他這才沉聲叫道:“進來!”
葉初九戰戰兢兢地走進屋裡邊,看到正在沙灘上閉目養神的夏侯紅的背影時,他還有些緊張,輕聲說道:“紅爺,我來了。”
“嗯,想好了?”夏侯紅面無表情地轉臉看向了葉初九。
葉初九的眉頭不由一皺,看着夏侯紅左腮上的那一小塊麪條說道:“您老……剛吃完飯?”
“嗯,剛吃完。”夏侯紅淡淡地說道。
“麪條?”葉初九繼續問道。
夏侯紅微微一愣,疑聲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您臉上……”葉初九指了指夏侯紅的腮幫子。
夏侯紅不慌不忙地將麪條拿下放進了嘴裡邊,淡淡地說道:“我說怎麼今天沒吃飽,原來是少了一點兒。”
“我擦……多這一點兒少這一點有用嗎?”葉初九心中不由就是一陣苦笑。
夏侯紅面無表情地說道:“艾威把該說的都已經說了吧?”
葉初九恭敬地說道:“說了,他說我在三個月之內,找到夏侯野或者重啓會議廳和追債這三件事上
完成一件就算是通過考覈,可以上任香江會館對外負責人的位子了。”
夏侯紅淡淡地說道:“不是一件,而是三件必須全部完成纔算通過考覈。時間也不是三個月,而是一週。”
“我次奧!”葉初九失聲罵了起來。
“你說什麼?”夏侯紅殺氣騰騰地瞪着葉初九。
“好草,我說好草。”葉初九趕緊指着竹林裡的青草說道。
夏侯紅瞥了葉初九一眼,繼續面向了那三D屏幕上的大海,緩聲說道:“這三件事的資料全部都在小五那裡,你去她那裡要着看就好了。有什麼需要我們配合的,你也找小五。我要午休了。”
“明白了。”葉初九硬着頭皮點了點頭,恭敬地退出了辦公室。
葉初九一走,夏侯紅緊忙將飯盒挖了出來,繼續一臉享受地吹着感受着海浪的氣味吃着涼拌麪。
走出辦公室的葉初九,殺了艾威的心都有了。當時就殺氣騰騰的朝着艾威的房間走了過去。
可是還沒等他去踹那扇房門呢,抱着一摞資料的尤悠就出現在了視線之中。
尤悠憋着一口氣,抱着那半米多高的資料夾朝這邊走着。
葉初九連忙上前替她分擔了一大半的功作,一臉不解地問道:“這種事,你讓下邊人做不就好了嗎?”
尤悠平靜地說道:“這都是會館的機密文件,不能讓外人看到的。”
“那我幫你拿,沒事吧?”葉初九輕笑着說道。
“沒事,本來就是給你看的。”尤悠不以爲然地說道。
“給我看的?”葉初九一臉好奇地看着尤悠,自己這纔剛從夏侯紅的辦公室裡邊出來,這資料就準備好了?
“嗯,剛剛艾先生出去的時候吩咐的,讓我把資料拿到他房間來給你看。”尤悠平靜地說道。
“我次奧,這孫子,連我要來找他算帳都知道了!”葉初九恨恨地罵了一句。
“二哥,您先看,有什麼不懂的,你問我我給你講。”尤悠一邊打開房門一邊說道。
葉初九無可奈何地點了點頭,只能是抱着那摞資料進了房間。
一進房間,葉初九就迫不及待地坐到了沙發上,翻看起了資料。
拋開夏侯紅那變態的身手不說,單是爲了能夠將來讓艾威能夠把所有與老爹有關的資料都告訴自己,葉初九也是不得不去查看資料。
資料上紀錄着的並不是些什麼特別隱秘的事情,夏侯野七年前的辦公紀錄,歷屆議事廳的參加人員,還有那十七億的欠款人。
本來覺着沒什麼大不了的葉初九,在看到一個又一個的“失蹤”字樣時,眉頭不由就皺了起來,沉聲問道:“這當我是私家偵探啊?全部都失蹤了,我去哪找!”
“這些事都不是我負責的,所以我也不明白。”尤悠平靜地答道。
“那你說能給我講講不懂的,你指的那個不懂是啥?”葉初九沒好氣地問道。
尤悠不慌不忙地說道:“我以爲你會問一些議事廳是什麼地方之類的,還有咱們的會員制度什麼的。”
“我問那些幹嘛?行了,我看也指望不上你了。這些資料我能不能帶走?”葉初九不耐煩地指着桌上的那摞檔案問道。
“可以,它們本來就應該是對外負責人的,我只是代爲保管而已。”尤悠依舊是一臉的平靜。
葉初九瞥了這個臉上除了平靜之外再無其它的尤悠一眼,走進臥室裡邊把牀單扯出來,把資料用牀單一包
,直接就提溜了出去。
尤悠剛準備起身離開,葉初九突然又將腦袋探了回來,焦急地問道:“那什麼,能不能給我輛車用?”
“需要司機嗎?”尤悠不假思索地問道。
“不用,帶個導航就行了。”葉初九擺了擺手。
“那我讓司機把車子開到門口,您自己挑吧。”尤悠恭敬地說道。
“謝了。”說罷,葉初九直接揹着包袱跑向了電梯。
尤悠柳眉微微皺緊,掏出電話給司機部那邊吩咐了一聲後便是有些猶豫的愣在了那裡,糾結了半晌後,她最終還是拆下了胸前的吊墜,從裡邊取出了一個電話卡,將電話卡換好後便是給上面唯一一個號碼撥了過去。
“喂,夫人,我是尤悠。嗯,剛知道的。算是個粗中帶細的人吧,不過就是做起事來有些沒頭沒腦。還有就是他身邊女人挺多的。紅爺和艾先生都挺看中他的,兩個人都在暗地裡幫他通過考覈。明白了,那我就七天後再給您打電話。”
掛斷電話,尤悠再次小心翼翼地將電話卡裝進了胸前的吊墜裡,整理了一下情緒,這才走出了房間。
“我就知道,這小丫頭肯定是夫人派來的人!”夏侯紅面色陰冷地指着監控畫面上的尤悠說道。
艾威不以爲然地說道:“你都不用猜,她這根本就是在讓咱們知道她是夫人的人,不然的話,她怎麼會在屋子裡邊打電話!”
“不會吧?她就這麼明睜大眼的告訴我她是臥底?她不怕我殺了她嗎?”夏侯紅一臉鄙夷地問道。
艾威不屑一顧地瞥了夏侯紅一眼,道:“你是不是練功練傻了?這麼明顯的事你都看不出來嗎?這丫頭也不希望香江會館關門。她這是在告訴我們,夫人一直在暗中觀察着香江會館的動態。”
“你說的好像有點道理。”夏侯紅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什麼叫有點道理,她就是這個意思。這事啊,她沒明說,咱也別明問,一切就根本事情的發展來走就好。”艾威意味深長地說道。
夏侯紅着急地說道:“先不說這個了。先說說葉初九,倒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姓葉的那個小子,真能在七天之內解決這三個問題嗎?”
“七天?哼,你少小瞧人了,我告訴你,只要這小子真心想把這三件事搞定,七個小時他就能有線索!”艾威信心十足地說道。
夏侯紅一臉鄙夷地說道:“我們花了七年都沒有線索的事,他七天就能找到線索?艾威,是你瘋了還是我聽錯了?”
艾威神神秘秘地說道:“紅爺,我沒瘋,你也沒聽錯,只是他的實力,已經超出了你我的想象,再加上有我那個寶貝閨女幫忙,別說是七個小時了,七十分鐘能夠找到線索都不稀奇!”
“我明白了,你一直不肯幫忙找這些傢伙的原因就是爲了等這一天?咦,不對,你好像是剛認識他沒多久吧?”夏侯紅恍然大悟地叫了一聲後,很快就推翻了自己的言論。
艾威面無表情地說道:“我認識他是沒多久,不過我可是爲了能夠給我女兒找到一個保護她的人花盡了心思,不然的話,她就算是從華夏出來了,再被抓回去也只是早晚的事而已。我告訴你,這一次,我肯定要讓香江會館在葉初九的手裡重新步入輝煌!”
“葉初九萬一真成了漢室的人,你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夏侯紅好奇地問道。
艾威的眼神中閃出了一絲狡黠,恨恨地說道:“是誰竹籃打水一場空還不一定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