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騰飛直覺着自己後脖子陰風陣陣,他用大拇指頭都能推斷出葉初九中彈的消息一旦傳出去之後會是什麼後果。
雖然在官方文件上並沒有葉初九的名字,但是葉初九毫無疑惑是調查“希望號”事件的核心成員。
對於很多人來說,他中彈只意味着一件事情,那就是葉初九已經接近了事情的真相,已經有人迫不及待的想要滅口了。
一旦大家心中有了這個想法,那被關在禁閉室裡邊的周子陽他們就算是無辜的,恐怕也會被列爲嫌疑人的行列中去。
劫商船、搶國寶、殺海軍這三條罪名,就算是周老爺子想要保他,怕是都沒有辦法開口。
“初九,你確定要這麼做?要是真這麼弄的話,恐怕周子陽他們就算不死也得掉層皮啊!”黃騰飛忐忑不安地問道。
葉初九漫不經心地說道:“你以爲我讓你禁嚴的目的是什麼?”
“我懂了。”黃騰飛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石磊慌慌張張的從門外走了進來,緊張地說道:“初九,我剛給外公打過電話了,和他說了你的想法,他說……他說除非你這次能把‘希望’號的事徹底解決,不然的話就等着挨槍子兒吧。”
葉初九糾結地撓了撓腦袋,苦聲說道:“我怎麼覺着我這金蟬脫殼即將演變成一隻鴨子被趕上架的故事呢。”
黃騰飛白了葉初九一眼,悻悻地說道:“你以爲呢,這個消息一放出去,恐怕就徹底炸鍋了。這事我得當面跟我爺爺說,萬一他老人家受不了這刺激背過氣去的話,我豈不是虧大了!”
換上了一身乾爽衣服的葉初九,像個沒事人似的點了根菸,不緊不慢地說道:“嗯,當面說也好。正好,把我捎到香江會館。”
“去香江會館?”黃騰飛一臉鄙夷地看着葉初九。
“你想什麼呢?我去是有正事。”看出黃騰飛心思的葉初九,不得不爲自己的決定解釋一下。
黃騰飛將信將疑地將雨衣遞給了葉初九,道:“穿上吧,省着一會被人認出來。”
“我幹嘛?”石磊一臉茫然地問道。
“你?回去找馮大隊,讓他進行全城搜捕。”葉初九說罷就將雨衣套在了身上,大步走出了醫務室。
熱鬧了一晚上的香江會館,總算是安靜了下來。
沒有人因爲這短暫的安靜而感到開心,因爲他們知道,香江會館接下來要面對的人和事,比之先前要嚴重的多。
被雨淋得裡通外透的羣人,紛紛換上了那寬大的浴泡。
華子期和何保國那一雙賊眼,時不時的就往康蓓妮的胸前瞅着。
李康則是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就那麼杵在李巖的後面。
屋裡邊最爲尷尬的就屬蘭雅豪和燕一雲了,兩個人直有種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感覺。
“也不知道白慶雲和花少這也回去半天了,也不知道跟羊叔說的怎麼樣了。初九今天的事兒鬧得挺大的,怕是會很麻煩。”爲了顯示一下自己的存在感,燕一雲故作平靜地說了一句。
“關你屁事!”何保國沒好氣地瞪了燕一雲一眼。
華子期白了燕一雲一眼,輕輕拍了
拍何保國的手說道:“保國,別跟他一般見識。”
何保國不依不饒地說道:“瞧他那德性,擺着那副大少爺的作派給誰看呢!燕一雲,我告訴你,坐在這屋裡邊的,都是初九的人,你少在這裡裝.逼!”
“嚷嚷什麼呢,在走廊上就聽着你嚷嚷了,顯你聲音大怎麼着!”在尤悠的帶領下,葉初九沒好氣地從門外走了進來。
“初九,你回來了!”除了華子墨和康蓓妮兩個人是興奮地起身相迎之外,其他人均是恭敬地站了起來,就連何保國也不例外,也是用一種無比佩服的眼神看向了他。
葉初九神情凝重地坐到了沙發上,沉聲說道:“我長話短說。我來過的事兒不能讓任何人知道,現在對外的說法是我中彈了,躺在海特的醫護室裡邊呢。你們都跟着配合配合,誰要是把戲演砸了,別怪我扒了他的皮!燕一雲,馬上幫我安排船,範明芳那邊的事兒先晾着她,現在先幫我安排船,我要儘快趕到香港。”
“你要去香港?”華子墨、康蓓妮、尤悠三人異口同聲地叫了起來。
葉初九淡淡地掃了三人一眼,面無表情地說道:“你們別一驚一乍的,我時間不多,沒那麼多工夫跟你們解釋,我來就是爲了告訴你們一下真相,省着你們跟着瞎擔心。行了,都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啥時候等你們知道這消息了,你們再開始做出應該有的反應就行了。”
“這應該有啥反應?”何保國一臉茫然地問道。
“我要是真中彈了,你什麼反應?”葉初九沒好氣地問道。
“放掛鞭,再開壺好酒!”何保國不假思索地說道。
“去死吧你!記住了,一定不能讓人看出破綻來,也不能說漏嘴。有誰覺着有可能管不住自己的嘴,一會就跟着黃騰飛直接住到海特大隊裡邊去,省着給我惹麻煩。我先去隔壁一趟,燕一雲馬上給我找船啊!”
“等等!”華子墨和康蓓妮同時叫住了準備起身離開的葉初九。
葉初九看出了兩人的心思,不急不慢地說道:“行了,別瞎擔心了,我沒事。你們倆要是實在不會演,就在這裡呆着哪也不去,用不了幾天我就能回來。”
說罷,葉初九也不管華子墨和康蓓妮兩人是不是有話要說,直接就推門出了房間。
“二哥,萬一他們有暴露了你的行蹤,破壞了你的計劃怎麼辦?”跟着葉初九一起出屋的尤悠一臉擔心地問道。
葉初九不以爲然地笑了笑,意味深長地說道:“沒有的話最好,有的話更好。”
聽到這話,尤悠就有些猶豫了,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把葉初九過港的消息告訴給夫人。
“梆梆……”葉初九用腳踢了踢了艾威的房門。
“來了。”開門的並不是艾威,也不是那金髮妞,而是夏侯紅。
葉初九面色平靜地走進屋裡,瞥了一眼茶几上的酒和菜,看着那小臉喝得通紅的夏侯紅說道:“紅爺,我還以爲你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合着您也喝酒上臉啊?”
夏侯紅情緒低沉地坐到了茶几前,端起酒杯裡的酒就一飲而盡,攥着酒杯恨恨地說道:“七年,足足七年,我一直拿他當親兒子看待,
他卻不曾把我當過親人,還給會館惹下這麼多的禍,我……我恨不得掐死他!”
“啪!”酒飲完之時,那水晶杯也在他的手上變成了碎片。
“行了,你也別太生氣了,孩子已經大了,你想管也管不了。”艾威一邊提着褲子一邊從洗手間裡邊走了出來。
“我來這裡是告訴你們一聲,我準備去香港。”葉初九平靜地說道。
艾威不由一驚,疑聲問道:“你這個時候去香港?”
“嗯,現在對外的說法是我中彈了,生死未卜呢。”葉初九不以爲然地拾了個花生嚼了起來。
艾威眉頭猛然一緊,神情凝重地說:“你想去香港抓夏侯野?”
“不然我去幹嘛!”葉初九漫不經心地說道。
“不行,現在不能去!”艾威態度堅決地說道。
葉初九撇了艾威一眼,不冷不熱地說道:“怎麼着,我現在幹什麼事,都需要得到你的許可了嗎?”
艾威嚴肅地說道:“我不是那個意思,你現在要去的話,這壺水可就提前燒開了!初九,聽我的,先別急着去,你先把香江會館這邊的事兒穩下來,然後藉着漢室的力量去抓他多好?何必非得自己跟着摻合?”
葉初九緩聲說道:“抓他是其次,我主要是需要把希望號上的國寶找回來。再一個,也是爲了趁着這個機會,把該引的蛇全部從洞裡邊引出來。你也知道,我都不知道誰是太子盟的人,現在只能是讓他們主動露臉了。”
“你以爲太子盟的人會傻到在這個時候露臉?”艾威沒好氣地叫道。
葉初九慢悠悠地說道:“不是我以爲,而是他們肯定會露。現在,周子陽也好、冷豔彤也罷,所有被抓進去的人,全部都被列爲了嫌疑對象。但是要是跟太子盟沒關係也就罷了,要是有關係,我就不信太子盟的人會不派人去救他們。除非他們想跟周家還有冷家撕破臉,又或者說他們真跟太子盟沒關係。反正裡外我都不吃虧!”
艾威收拾起了往日那副神經兮兮的模樣,一臉嚴肅地說道:“就算是這樣,你也不能去!”
“你有病吧?我去不去關你屁事?”葉初九沒好氣地叫道。
“廢話,你要是死在香港了,誰幫我救艾兒?”艾威理直氣壯地說道。
“呸呸呸,你個烏鴉嘴,你纔是客死他鄉的命呢!懶得理你們,我先走了。還有,到時候消息傳出來了,你們適當的做點反應啊,畢竟我現在也是香江會館的人了。”葉初九不耐煩地瞪了艾威一眼,直接摔門而去。
“這個混蛋!”艾威看着那扇被葉初九摔上的房門,登時就將酒瓶子摔到了地上。
夏侯紅一臉不解地看着艾威,不解地問道:“他要是把夏侯野抓回來的話不是更好嗎?”
艾威神情緊張地說道:“把夏侯野抓回來是好,可是他要打希望號的主意就不好了!這個自以爲聰明的白癡,還真以爲那船上裝的是國寶了。你自己喝着,我去打個電話。”
艾威的反常,讓葉初九禁不住就犯起了嘀咕。“如果要是推測的一樣的話,我要去香港抓夏侯野艾威應該贊同纔對,他怎麼不但不贊同,還極力反對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