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邊還在琢磨着怎麼去應對這個大夫人呢,耳中就響起了一句令葉初九感到有些茫然的話。
葉初九一臉疑惑地看着大夫人問道:“大夫人,您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大夫人不假思索地說道:“意思很簡單,拓跋冥給了你什麼,我卞飛鳳一樣能給你。我不需要你反過頭來幫我做事,我只要讓你在關鍵時刻拉劉家一把,別讓‘漢室’這兩個字在我死前消失就行了,也算是我們卞家對劉家的一個交待。”
葉初九懷疑地問道:“呃……我懂了,您老是想讓我當間諜。”
卞飛鳳面色沉重地說道:“禍不及子孫,雖然劉家做的過份,但是拓跋冥他們也未免太狠了些。我沒指望他能收手,我只是希望他能給劉家留點什麼。華夏能在世界範圍內被人認可的家族不多,劉家就是其中一個。這種百年大家,不用拓跋冥下手就已是如同那風中殘葉了,哪受得了他的雷霆一擊。”
葉初九試探性地說道:“這個……貌似不是這樣的吧?劉家還有個同胞會,冥老爺子還挺忌憚的。”
卞飛鳳冷聲說道:“同胞會?呵呵,他們恐怕比拓跋冥還要急着讓劉家垮臺。我要你做的,不是去對付拓跋冥,而是幫劉家提防着點同胞會。拓跋冥時日無多,挨不過我這個老婆子。倒是同胞會,卻是不得不防。”
“您這麼說我就明白了。也就是說外患我不用跟着摻合,我只小心着點劉家的內憂就行了是吧?”葉初九恍然大悟地叫道。
卞飛鳳點頭說道:“差不多吧,別的你也幹不了。楊孽就那點斤兩,他教出來的人又能強到哪裡去。”
話說到這兒,葉初九才苦笑着從地上爬了起來,尷尬地說道:“嚇死我了,我還以爲您老人家要跟我算帳呢。”
“我一個糟老太太有什麼可怕的。”卞飛鳳沒好氣地說道。
“呃……您是不可怕,可外面那些人嚇人啊!一個個和半仙似的。”葉初九心有餘悸地說道。萬一剛剛卞飛鳳一發火,估摸着葉初九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就被人滅了。
“少在我面前裝蒜,楊孽除了膽大之外一無事處,他一手把你養大,你能是個膽小之人?看你的樣子,楊孽肯定跟你提過聚仙堂了吧?”
“提過。”
“他說什麼?”
“讓我離你們遠點。
”
“這個膽小鬼,自己不敢面對我們卞家也就算了,還讓自己的後代也不面對。怎麼,是怕他的醜事被人知道嗎?”
恨,咬牙切齒的恨。彷彿楊孽奪走的不是她姐姐的身子,而是她的身子一樣。
在這種情況下,葉初九不敢多說話,只能是靜靜地聽着。
卞飛鳳發了會兒火後,便是一臉老大不情願地從兜裡邊掏出了一塊刻有“仙”字的玉佩遞給了葉初九。“這是我們聚仙堂的信物,也是我姐姐留下來的遺物,本來她是託我將它給楊孽的,現在這個混蛋死了,就由你來替他收着好了。收下這塊玉佩,你就算是我們聚仙堂的人了。按照規矩,我得賜你個字,我聽說楊孽還給你起了個名字叫楊妖,以後你在聚仙堂就字楊妖行了。”
葉初九受寵若驚地叫道:“這不合適吧!”
卞飛鳳咬牙切齒地叫道:“合適,再合適不過了!楊孽這個混蛋躲了我姐姐一輩子,我就要讓他唯一的傳人,替他來爲我姐姐贖罪!從今往後,每年的清明、七月十五、十月初一、還有臘月二十四,你都要來聚仙堂,來這裡替楊孽給我姐姐燒紙磕頭!要是可以的話,帶楊孽的骨灰來最好!”
“呃……”無語,相當無語,這卞飛鳳都已經八十好幾的人了,這火氣竟然還會這麼大,不都說這恨會隨着時間被沖淡的吧?怎麼看這卞老太太的樣子,她到現在都是恨不得掘開楊孽的墳把他挫骨揚灰呢?
“拿着東西,趕緊滾,省着我看着生氣。還有,我和你說的事兒,不準對任何人說。滾吧!”卞飛鳳生氣地將玉佩丟到了葉初九手裡後,就直接破口罵了起來。
葉初九哪敢多留,拿着玉佩趕緊地溜了出去。
看着葉初九那狼狽的身影,卞飛鳳臉上的恨意更濃了。“楊孽,當年你也是像他這樣這麼從這裡走的,你說你會回來,可我姐姐等了你一輩子,足足一輩子!如果,他要是和你一樣,一去不回的話,我向你發誓,我肯定會讓你們楊家徹底絕後!”遠在楊家村的某座小墳包的墳頭土,在卞老太太話落的時候,莫名其妙的滾落了大片……
跨出大堂的時候,葉初九如釋重負地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悻悻地說道:“該死的,嚇死我了。”
“怎麼了?”靜孌好奇地走上前來。
葉初九苦笑着說道:“沒什麼
。大夫人讓我以後好好爲劉家辦事,我有點緊張而已。”
“嗯,大夫人既然說了,那你就好好替劉家做事吧。”靜孌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葉初九好奇地看着靜孌:“那個……我能不能問一句,這個大夫人和劉家……是什麼關係啊?怎麼……聽她說話有點……”
靜孌皺了皺眉,一臉爲難地說道:“以你現在的身份,還不到知道這些的地步,我不能告訴你這些兒。不過,你可以讓夏侯紅跟你講講。行了,大夫人見完了,咱們可以回去了。”
葉初九急不可奈的快步離開了卞氏祠堂,在他來的時候全部都是閉目打坐的男女老少,在他走的時候卻是悉數睜開了眼睛,均是用一種充滿好奇與敵意的眼神注視着他。
特別是在照壁牆下面的那兩個老者,兩人的鬍鬚都因爲葉初九從他們身旁經過而微微上揚了起來,那雙看深邃的眼眸子裡邊流露出來的盡是那令葉初九感到頭皮發麻的殺意。
一踏出卞氏祠堂的大門,葉初九就如同逃命似的朝着車子跑去。
一口氣兒跑回到車裡邊,點了根菸使勁囁了一口後他緊張的神經這才鬆緩了些許。
“你是我見過的,來聚仙堂的,反應最誇張的一個。”靜孌一臉鄙夷地坐進了車內。
葉初九苦笑着說道:“姐姐,從小到大,我是第一次來祠堂這種地方好吧?我也是第一次見那麼多怪人好吧?被那麼多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能不緊張嗎?”
“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又沒做對不起聚仙堂的事,你怕什麼!”靜孌不以爲然地說道。
葉初九欲哭無淚地搖頭感嘆道:“我是沒做,可是有人做了啊!”
“你說什麼?”正在系安全帶的靜孌沒有聽清楚葉初九的話,禁不住就問了一句。
“沒事,走了。”葉初九擺了擺手,將鑰匙插在了鑰匙孔裡,他還沒有來的急摁下啓動鍵呢,一個白色的身影就那麼莫名其妙的出現在了駕駛室的窗前。
看到丹增卓瑪的那一刻,葉初九纔想起來,這個世界上還有這麼個如同鬼魅般的女人惦記着他的性命呢。
葉初九警惕地搖下了車窗,緊張地說道:“時間還不到吧?”
丹增卓瑪面色冰冷地說道:“我是來提醒你一下,今天晚上八點半,我會取你的性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