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拍的很清楚,可以清楚的看到,面目猙獰的陳陽,正在與一羣人糾纏着。他那打着赤膀的上半身上,盡是血漬。雖然可以確定,多數的鮮血不是他的。不過那條醒目的刀疤,卻是正在往外涌着鮮血。
“誰送來的?”葉初九的腮線,都已經崩了起來,這四個字,幾乎是從牙縫裡邊擠出來的。
“送手機的人呢?”司徒清風用同樣的口吻問着手下。
“大劉強的人送來的,說是讓您帶着葉初九去南苑。”保安緊張地說道。
“送手機的人呢?”司徒清風和葉初九異口同聲地問道。
“在門口呢,兄弟們看着呢!”保安急忙應道。
司徒清風一瘸一拐地走出了吧檯,葉初九也坐着輪椅朝門口而去。
“就是他!”
當保安的手指向那個被衆保安圍着的老者身上時,司徒清風的眉頭不由就是緊皺起來。
老者已近花甲之年,背已有些佝僂,瘦弱的身體和蒼白的臉色使其看上去有些孱弱,不過憑他能夠面色平靜地站在保安之間這一點來看,他絕對不像看上去那麼不堪。
“司徒清風,你的手下,不太懂禮貌啊!”老人不屑地看着司徒清風說道。
“刀老,他大劉強手下沒人了是怎麼着?這大熱天的還讓你跑這一趟。”司徒清風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刀老不以爲然地笑了笑,道:“劉強的人都在忙着招呼你的朋友,只有我這個糟老頭子無事可做,就來活動活動腿腳。順便說一句,我來的時候,你的朋友已經又捱了一刀了!”
“你……”
“初九!”
葉初九剛欲發作,就被司徒清風死死摁住了肩膀。
司徒清風手上的力道,絲毫不比陳陽弱,別說是有傷在身的葉初九,就算是沒傷,怕是他也別想從他手下掙脫。
“你就是葉初九?我還以爲是什麼貨色,竟然能讓陳陽和司徒清風替你辦事,看來也不過如此嘛。好了,話我帶到了,你們要怎麼做,隨便!”
“砰!”
話落之時,擋在刀老身後的一個保安,身子毫無徵兆地飛了出去,落地之後,連掙扎都沒掙扎,直接就暈了過去。
“都別動!”司徒清風呵斥住了想要上前的衆人。
刀老面帶不屑地瞥了司徒清風一眼後,大搖大擺地上了那輛像他一樣,看上去有些不堪的老式桑塔納。
“難怪陳陽身上會有刀傷,原來是這老傢伙來了。”司徒清風若有所思地說道。
“吳猛,扶我上車,去南苑!”葉初九面無表情地說道。
司徒清風皺了皺眉,一瘸一拐地跟在葉初九旁邊,輕聲問道:“難道,你不想知道他是誰嗎?”
“愛誰誰!”葉初九冷聲說道。
司徒清風警惕地說道:“他叫刀將,是大劉強的師父,在梁山一帶無人不知。陳陽身上的傷,恐怕是他的人造成的。咱們就這麼去了,怕會……”
“怕?呵呵,要是怕就退縮,那我還配當陳陽的兄弟嗎?我還配讓唐果推着我嗎?”葉初九冷笑着打斷了司徒清風的話。
“說的好,初九,不用怕,有我在,沒人敢傷害你和你朋友。”唐果情不自禁地叫道,話說完之後,她就有些後悔了。家教甚嚴的她,知道現在根本不是她說話的時候,臉上不由就是掛上了抱歉地笑容。
葉初九並沒有將唐果的話放在心上,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拉着吳猛的手站了起來,直接就鑽進了車廂裡。唐果見狀,連忙跟着進了車廂。
司徒清風毫不見外地坐到了副駕座上,不以爲然地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陳陽頂多就是出點血而已,出不了什麼大事。”
見葉初九沒有搭他的話,司徒清風也就識趣的閉上了嘴巴。
車子發動的時候,司徒清風情不自禁地透過車鏡看着後座一言不發的葉初九。
平靜,異常的平靜,就像那種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天空一樣,平靜的令人感到不安。
南苑,威市最大的夜店。
總佔地面近兩萬平方米,其內各種娛樂設施一應俱全。
在威市它是首屈一指,在東山省,它也是豔壓羣芳,乃至到了全國,恐怕也只有那些舉國聞名的夜店可以和它相提並論。
車子一停在那隻掛着“南苑”二字招牌的大樓門口時,葉初九就不由自主地罵了起來:“草,陳陽的腦子進屎了嗎?這麼大的地方,他再能打,人家一人一泡尿,不也淹死他了!”
看着“南苑”二字,司徒清風的臉上盡是無奈,他聲音有些低沉地說道:“初九,進了裡邊,我就幫不上你什麼忙了。記住,大劉強說什麼就是什麼,儘量不要把事情搞大。像他們那種混混,要的無非是面子和銀子,只要給足了,就沒事了。”
葉初九點了點頭,平靜地說道:“放心吧,我知
道該怎麼做。吳大哥,你們不用進去了,在這裡看着唐果就行了。”
“不行……”
“不行也得行!”
葉初九態度堅決地打斷了唐果的話。
葉初九的吼聲,嚇了唐果一跳,唐果一臉緊張地說道:“初九,他們都不是好人,要是就你們倆進去,我怕會有危險。”
“正因爲他們不是好人,我纔不能讓你跟着進去。果兒,如果你把我當朋友,你就好好在這裡待着,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進去!”葉初九一臉嚴肅地說道。
唐果還想再說些什麼,但是看到葉初九那堅決的眼神,到了嘴邊的話,不由就是又咽了回去。
吳猛從後備箱裡取下了輪椅,小心翼翼地將葉初九扶到了輪椅上。
“呵呵,你讓我這個柺子推着你這個瘸子,這還真是……現眼啊!”手推着輪椅的司徒情風一臉自嘲地笑了起來。
葉初九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道:“你才瘸子呢,老子只是行動不便!”
“你說的沒錯,我就是瘸子!”司徒清風不以爲然地聳了聳肩,推着葉初九就朝南苑的大門走了過去。
“初……”
“小姐,我要是你,就別摻合這件事。”
吳猛拉住了想要上前的唐果。
唐果生氣地瞪了吳猛一眼,憤憤地叫道:“他現在這樣子,進去不等於是白白送死嗎?”
吳猛恭敬地低下了頭,沉聲說道:“小姐,有時候,對一個男人來說,尊嚴比命更重要,如果你想和他做朋友,最好按照他說的做,他是一個自尊心極強的男人。況且,他不一定會丟了性命。”
唐果恍然大悟地瞪大了眼睛,有些疑惑地看着葉初九和司徒清風呢喃道:“爲什麼不能讓我幫忙呢?面子就那麼重要嗎?”
“初九,你爲啥不讓那丫頭跟着進來?那丫頭的來頭一看就很大,有了她,你不是能省很多事嗎?”司徒清風不解地看着葉初九。
葉初九平靜地說道:“我舅佬爺說過,男人只能在一件事上請女人幫忙,那就是生孩子。”
“喲,看不出來,你自尊心還挺強的嘛!”司徒清風不屑地說道。
“我有個屁的自尊心,我舅佬爺還說過,男人要是在別的事上讓女人幫了太多忙的話,那這個女人肯定不會幫他生孩子!相當年,他老人家就是因爲在別的事上讓太多女人幫了忙,纔打了一輩子光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