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產生的氣流逼得人透不過氣,而那一連四個高能眩暈彈則是直接將人閃暈了過去。
“啪啪啪啪!”
“嘩啦……”
四條皮扣第一時間扣到了葉初九的四肢上,緊接着便是聽到了繩索拉動的聲音。
“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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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身體與椅子碰撞、車門關合的聲音接連響起。
這重重的一撞,讓本就頭昏腦脹的葉初九徹底失去了意識。
“咣噹……咣噹……”
大型座鐘鐘擺的聲音一次又一次的在耳邊響起,葉初九的大腦也隨着鐘擺地擺動而慢慢恢復了意識。
“次奧!”看到那正一臉笑意看着自己的張杭時,葉初九情不自禁地罵了起來。
張杭不以爲然地聳了聳肩膀,撇嘴說道:“你應該謝謝我,要不是我,你很可能已經因爲內出血而死了。”
葉初九這時才注意到自己躺在病牀上。
“你對我幹了什麼?”
僅僅只是擡了擡腦袋,那種皮開肉綻的感覺就從肚子蔓延至了全身,疼得葉初九咬牙切齒地叫了起來。
張杭不假思索地說道:“還能幹什麼,當然是給你做手術。不過你放心,我們做的是微創手術,不留疤的。看到你這麼有精神我就放心了,我還擔心,你挺不過這一關呢!”
雖然沒有被束縛住,但是葉初九依舊不敢輕舉妄動。從疼痛的程度來看,現在別說是對張杭下手了,就算是大聲說句話,葉初九都隨時有可能痛死過去。
張杭陰陽怪氣地看着安靜下來的葉初九說道:“你很聰明。”
葉初九面色平靜地閉上了雙眼,不急不慢地說道:“謝謝你的誇獎,放心,我不會誇你的,因爲你很笨。”
“哦,爲什麼這麼說?”張杭似乎對這個話題十分感興趣,直接拖過椅子坐在了牀邊。
葉初九悻悻地說道:“知道爲什麼全球的恐怖組織都不敢在京城活動嗎?”
“願聞其詳!”張杭輕笑着說道。
“算了,沒力氣和你廢話了。既然都已經把我抓來了,就隨你便吧!”葉初九不耐煩地將頭歪向了一旁。
“睡吧,你現在需要休息。”張杭很是體貼地幫葉初九蓋好了被子,然後便是關上了房燈走出了房間。
在房間變暗、房門關上的那一剎那,葉初九驀然睜開了雙眼,憤憤地罵道:“王八蛋,我次奧你姥姥的,早不來晚不來,非得在老子訂親這天來,你是看上了我媳婦還是怎麼着!”
沈鍾毓神情凝重地坐在鏡子前,在自己從未化過妝的臉上一絲不苟地描抹着。
“嫂子,你不用擔心,我哥不會有事的,我這就去把他找回來!”葉驚林在門口站了半晌,最終還是沉不住氣地叫了起來。
“啪!”沈鍾毓扣上了化妝盒。
她這個動作,若得身旁的拓跋聖靈不覺一顫。
“他們在哪?”沈鍾毓聲音平靜地問道。
“就在外面。”葉驚林不假思索地說道。
沈鍾毓慢慢站起身來,不慌不忙地走出了房間。
一走出房門,就看到了一個個熟悉的和陌生的面
孔跪在長廊上。
“弟妹,我們對不起你。”陳陽聲音哽咽地叫道。
“弟妹,你放心,我們肯定會幫你把初九救回來,你彆着急!”司徒清風一臉擔心地說道。
沈鍾毓莞爾一笑,淡淡地說道:“我的男人我瞭解,他不會有事的。你們也彆着急了,更別跪着了,趕緊去收拾收拾,一會儀式就要開始了。聖靈,趕緊領他們去把衣服換了,該包的包,該扎的扎,別讓人看了笑話。”
“啊?”拓跋聖靈不可思議地看向了沈鍾毓,在從她的眼神中得到了回覆之後,她這纔有些無措地說道:“哦……我知道了。”
“嫂子……”
“驚林,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也知道你們想說什麼。但是,我請你們相信我沒事,也請你們相信初九不會有事。不管初九能不能趕回來,吉時到了,儀式照常舉行!”
沈鍾毓這不猶豫地打斷了葉驚林的話。
“我知道了。陽哥,起來吧,去換衣服!”葉驚林使勁點了點頭,頭也不回地朝着樓梯走了過去。
一干人等咬牙切齒地抹了抹臉上的淚痕,一個扶一個地跟着葉驚林走向了樓梯。
看着這些身上滿是燒傷、灼傷的背影,沈鍾毓的眼眶漸漸紅潤起來。
“不能哭,不能哭,今天是我和初九訂親的日子,不能哭!”
沈鍾毓仰頭做起了深呼吸,強忍着不讓已經在眼中打轉的淚水掉下來。
平復了片刻之後,沈鍾毓的臉上便是再一次掛上了淺淺的微笑,直接敲響了隔壁的房門。
“進!”
“姥姥。”
“嘖嘖嘖,真漂亮,真漂亮!初九上輩子準是積了大德了,竟然能娶到你這麼漂亮的媳婦!”
楊紅花一看到精心打扮過的沈鍾毓,臉上的老褶子登時就擠到了一起,那嘴笑得都合不攏了。
沈鍾毓見到屋裡邊還有一個外國老太太的時候,臉上不覺露出了疑色。
“有晚輩在,我就不說你了。我們老楊家雖然不是什麼名門大戶,但是也絕不會接受不正不當的關係。”楊紅花沒好氣地瞥了蘇絲一眼。
強勢了一輩子的蘇絲,在楊紅花的面前,表現的卻像是一個第一次見公婆的兒媳婦那般忐忑,別說是傲氣了,就連脾氣都找不着了。面對楊紅花的教育,她只能是一味點頭稱是。“你說的對,像我這種一廂情願的女人不知道有多少,要是個個都和我似的說自己是楊家的人,那楊家還不成了個笑話?你放心好了,我今天就是以一個長輩的身份來這裡的,絕不是以初九舅姥姥的身份來這裡的。”
楊紅花滿意地點了點頭:“這還像句人話!不過你也別把自己說的太可憐,更別把我們楊家說的那麼不近人情。所有人都以爲我哥是因爲怕你才一直不敢娶媳婦,但是我告訴你,我哥這輩子除了我之外,還沒有怕過別人。他之所以不娶,有兩個原因。一是恨你,二是卞家姐妹。他死前說過,如果到時候你們誰不嫌棄地方小願意和他擠擠的話,就讓我幫着他在墳頭上壓張紅紙。”
蘇絲亞當斯驀然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嘴巴圓長地看着楊紅花,但是卻半晌都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怎麼,你不願意?”楊紅花不冷不熱地問道。
“唰……”
“我願意,我願意……”
剛剛止住的淚水再次涌出眼眶,說話的時候都已泣不成聲。
“哎,當初我姥爺給我哥取名楊孽的時候就說過,他這輩子,註定是要禍害女人的,爲了提醒他少作孽才起了那麼個名字。沒成想,他還是傷了一個又一個。在這裡,我替我哥,向你賠個不是了!”楊紅花說着說着,就給蘇絲亞當斯跪了下去。
“別別別……我受不起!”蘇絲受寵若驚地上前扶住了楊紅花。
楊紅花擡頭看着蘇絲,平靜地說道:“嫂子,你受得起!”
“嗯……嗯……”蘇絲的眼淚如同洪水決堤一般涌了出來。
看着這兩個加起來快兩百歲的老太太竟然上演了這麼一幕,沈鍾毓的心裡邊有種說不出來的苦楚,將來,會有多少女人像蘇絲亞當斯等楊孽那樣等着葉初九呢?
“鍾毓,不用替初九擔心,我看他的外孫我有數。賠本的買賣這小子就沒幹過,就連訂親酒席都讓你掏錢,你覺着他是那種會吃虧的人嗎?就是因爲他太精明瞭,所以我纔不放心,就怕他聰明反被聰明誤。不過他舅姥爺說過,這小子不是聰明,而是小心。一件事,他得前後捋個三遍之後纔去做。所以,他不會有事!”
楊紅花信心十足的話語打斷了沈鍾毓的思緒,沈鍾毓使勁點了點頭,輕笑着說道:“姥姥,我知道,時間到了,咱們出去吧!”
楊紅花替蘇絲擦了擦臉上的眼淚,鄭重其事地說道:“快把眼淚擦擦!咱們楊家人哪天都可以被笑話,唯獨今天不可以!”
婚宴大廳裡早有人滿爲患,所有人都是抱着無比忐忑的心情坐着或者站着。
葉初九被人擄走的消息,早已經在各個圈子裡邊傳開。
很多人在偷着樂的時候也有些擔心,省怕葉初九身前身後的人會把這事算到自己頭上來。
龍伯淵和鄧清兩個人臉上同樣掛着複雜的神情,不過他們並不是在擔心葉初九,而是在擔心一會兒見了楊紅花該說點什麼。
“來了來了……怎麼就一個?這位大哥,就女方一人,這樂還奏不奏?”負責現場音樂的指揮看到只有沈鍾毓一個人朝這邊走來的時候,禁不住就有些傻眼了,扭頭就看向了一旁的沈志武。
“奏樂!”沈志武聲嘶力竭地咆哮聲登時響徹了整個宴會大廳。
樂隊在第一時間就奏響了《好日子》,當音樂響起的時候,所有人都站了起來。
沒有掌聲,沒有祝福,有的只是一張又一張驚愕的臉。
沈鍾毓面帶微笑地走過了紅地毯站到了主席臺上。
“把話筒給我!”如果不是沈鍾毓的提醒,拓跋聖靈都忘了自己的手裡邊還拿着話筒。
沈鍾毓拿過話筒之後,臉上便是露出了羞澀地笑容,重重做了個深呼吸之後,沈鍾毓這才輕聲說道:“挺尷尬的,只有我自己站在這裡,只希望結婚那天別再是我自己唱獨角戲了。既然男主角不在,那過程就簡單多了。我向大家宣佈,從今往後,如果葉初九活着,我就是他的未婚妻。如果他死了,我就是葉家的寡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