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初九被送進醫院的時候,整個鬥獸場都被軍事戒嚴起來,而負責徹查這一切的正是刑飛。
電閘是被人爲損壞,而且還是用香菸加打火機計時引爆的。
彈痕比對的結果也和李冷楓說的那樣,葉初九背部的三顆子彈確實是庫裡曼保鏢手上那把沙漠之鷹射出來的。
順理成章的一切,卻是讓刑飛隱約感到了絲絲寒意。
他想起了一個細節,剛剛葉初九在鬥獸場裡邊與羣獸爭鬥的時候,李騰龍以去洗手間爲由半天才回來。而在他回來後不久,這一切就都發生了。
“難道,這都是那小子布的局?”刑飛不由自主地在心裡邊合計起來,但是仔細想想,又覺着這不太現實,自始至終他都沒有看到他們幾個做出什麼交頭接耳或者發暗號的動作,除非是早有預謀,不然的話這根本不可能發生。但是說到早有預謀就更不可能了,他們怎麼會知道火兒在這裡?在這兒之前,他們恐怕連火兒是誰都不知道。
事實的真相到底是怎麼樣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葉初九已經徹底獲得了火兒的信任,而庫裡曼這個鬥獸場,恐怕已經沒有機會再營業下去了,他能不能繼續呆在迪拜都還是兩說着。
葉初九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次日上午。
趴在病牀上的他剛欲翻身,就被脊樑上那三個洞中給弄得痛不欲生。
“別動!醫生說你的命很大,要是再偏幾毫米就會傷到內臟。不過你的肺部還是被子彈灼傷了,需要長時間靜養。”
說話的不是李冷月,也不是仇雪,而是火兒。
火兒穿着一件女式短背心,小巧的肚臍眼露在外面。整個上半身在背心的勒嘞下更顯挺拔,在衣內擠出一條令人不可思議的深狗,下身穿着一條很短的熱褲,短到幾乎連內褲都快露出來了,兩條修長白嫩的玉腿裸露着,一雙平底跑鞋盡顯陽光。如果在別的地方見到她,葉初九很容易把她當成那種青春陽光的大學生。
“你看什麼吶!”火兒沒好氣地瞪了葉初九一眼,聲音雖然有些強硬,不過她的臉上卻沒有半絲怒氣,而且還掛着一絲羞紅,雙手更是不由自主地捋順着自己的紮起來的大波浪。
“你怎麼在這裡?”葉初九吃驚地問道。
火兒皺了皺眉,疑惑地問道:“你不會不記得昨天發生的事情了吧?”
“我當然記得,我是說,你爲什麼會在這裡?這是醫院,你在這種地方出現,不是給殺手第二次行刺的機會嗎?”葉初九着急地叫道。
火兒不覺一愣,整個人如同被抽去靈魂一般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葉初九。
“怎麼了?”葉初九不解地問道。
火兒輕笑着搖了搖頭,拾起了桌上的水杯,放上吸管後便是遞到了葉初九的面前:“沒事,只是覺得你好笑而已,自己都這樣了,還有心情關心別人的死活。”
“別人的死活我才懶得理會,老子又不是慈善家,要不是我喜……”葉初九說着說着突然停了下來。
火兒被他這句
沒有說完的話徹底弄傻眼了,呆呆地問道:“你喜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葉初九故作緊張地低頭喝起了水。
“你必須告訴我,不然的話,我對你不客氣!”火兒面目猙獰地叫道。
葉初九沒好氣地仰起了頭,厲聲叫道:“說就說,怕你怎麼得,我喜歡你,所以我不希望你受傷,怎得,你來弄死我啊!”
“懶得理你!”令葉初九沒有想到的是,火兒並沒有發火,而是直接放下水杯跑出了病房。
一看火兒一臉春意地跑了出來,李騰龍和李冷月兩個人才進了病房。
“你哥怎麼樣?”葉初九關心地問道。
“沒有大礙。”李冷月平靜地搖了搖頭。
葉初九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那就好……”
李冷月擔心地走到了牀前,看着葉初九背上的紗布問道:“少爺,您沒事吧?您現在這樣子,還能……”
本來還是如釋重負的葉初九聽到這個問題,那火登時就竄到了頭頂,恨恨地說道:“多虧你哥的槍法準,及時打死了槍手!”
李冷月眉頭緊皺地說道:“少爺,對不起,當時太黑,我哥……”
葉初九不以爲然地擺了擺手:“行了,你哥做的不錯,差點連命都丟了。要不是你哥,估計我就玩完了。好了,扶我起來,咱們出院!”
“出院?”李騰龍和李冷月兩個人異口同聲地叫了起來。
葉初九苦笑着說道:“廢話,還有那麼多事吶,不出院能行嘛!”
“可是……”
“別可是了,趕緊走吧!”
葉初九朝着兩人使了個眼色,兩人這才一左一右的上前將葉初九扶了起來。
正站在監控屏幕前面的火兒看到這一幕,眉頭不由自主地皺了起來。
“火兒,雖然我認識這個傢伙,但我還是覺着他不像個好人。爲了安全起見,咱們最好讓他走。”刑飛一本正經地說道。
火兒恨恨地瞪着刑飛叫道:“安全起見,你還有臉說安全這兩個字!當時殺手開槍的時候你在哪裡?他一個陌生人,一個不知道我是什麼人的人,都能在第一時間替我擋子彈,你呢?”
刑飛一臉自責地低下了頭,怯聲聲地說道:“正因爲這樣,我才覺着古怪。他昨天剛來迪拜,他並不認識你,你的身份還是我向他介紹的,你們倆什麼關係都沒有,他憑什麼替你擋子彈?”
火兒小臉不覺一紅,冷冷地說道:“不用你管,把所有的監視全部給我撤了,如果讓我知道你們還在暗中監視他的話,別怪我不客氣!”
“可是……”
“沒有可是!”
火兒不容刑飛拒絕地跑出了監控室。
她一走,刑飛的臉上就露出了哭笑不得地笑容。“真主阿拉?我看就是個沒有談過戀愛的傻瓜!”
火兒跑到病房的時候,李冷月正在幫葉初九穿衣服,火兒二話不說,一把就奪過了李冷月手中的衣服,憤怒地叫道:“你們在幹
什麼?難道不知道他需要休息嗎?”
“火兒,不管他們的事兒,是我要出院的。”葉初九輕輕搖了搖頭。
火兒一臉糾結地問道:“爲什麼,爲什麼這麼着急走?到底是什麼事讓你傷都不管了?”
葉初九強裝鎮定地說道:“我沒事,我的身體好着吶,你看……”
“咳咳……”
本來還想捶兩下子胸中的葉初九,剛捶了一下而已,就如同一個肺結核病人一樣咳了起來。
“你們出去!”火兒目光冷**瞪了李冷月和李騰龍一眼,兩個人眉頭緊皺地看向了葉初九,葉初九擺手說道:“你們先去準備好車子,咱們一會兒就走!”
“好!”兩人神情凝重地走出了病房。
火兒小心翼翼地將葉初九扶到了病牀上,關心地說道:“到底是什麼事把你急成這樣?是急着回國嗎?”
葉初九面帶自嘲地笑道:“回國?如果真是那樣,倒好了。火兒,不知道爲什麼,我從第一眼見到你,就感覺好像認識你特別親切,也許真像他們說的那樣,你是神的使者吧。這件事誰都不知道,連我的手下都不知道,如果我告訴了你,你會不會替我保密?”
“說吧,我聽着呢!”火兒輕輕點了點頭。
葉初九深吸一口氣,慢慢將與龍炎還有張杭以及張杭背後的組織還有自己身體的秘密一字不落地說了出來。
有些天方夜譚,也有些不可思議的故事對於火兒來說,卻只是她所聽過的、所知道的衆多奇怪故事中的一個而已。
故事的內容並沒有震撼到火兒,說故事的人卻是讓火兒感到了茫然。
“你爲什麼要告訴我這一切?”
“和給你擋子彈的理由一樣。”
火兒問得簡單明瞭,葉初九回答得乾淨利落。
火兒閃爍不安的眼神和葉初九堅毅的目光成了鮮明的對比。
每個人都有秘密,每個人也都會向人傾訴秘密,但是那些不爲人知的秘密,他們只會向自己的家人或者愛人來傾訴,而葉初九這種級別的秘密,基本上可以列爲國家機密了,他竟然就這麼毫不猶豫地告訴給了火兒,這令火兒本就有些不知所措的小心臟更加不知如何是好起來。
“好了,說完了,我可以走了嗎?”葉初九微笑着問道。
“不可以!”火兒不假思索地叫道。
“火兒……”
“趴下!”
火兒態度強硬地打斷了葉初九的話,直接就把他輕輕放倒在了牀上,幫葉初九蓋好被子之後,火兒才聲音古怪地說道:“葉初九,不管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我都不是願意欠別人恩情的人,你要做的事情,我會幫你。”
“嗯?”葉初九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火兒。
“你好好在這裡休息,讓你的朋友把張杭那個混蛋的照片給我。如果那個人真像你說的那樣,和你長得一模一樣,或者還有和那個跟叫張杭的混蛋長得一模一樣的傢伙的話,那我就能幫你找到他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