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狠心的楊韋部長啊!你這是打算丟下你的新婚妻子,獨自在外面沾花惹草嗎?”
原本,鬥志昂揚的楊韋率領了狼羣離開地下基地,乘車來到了軍用機場,準備乘坐事先備好的專機直飛目的地。
最關鍵的是他故意沒有通知寄紅妝,沿途暗暗高興把她丟下了。
然卻當他到了機場,已經登機了才發現,原來寄紅妝都坐在裡面恭候多時了。
背了登山包的狼羣們各自找位置坐好,只有寄紅妝的身旁沒人敢坐,所有人都知道楊韋和她是夫妻關係,不敢自討沒趣的作死。
“你真的可以不用來,反正我不會給上官鴻信打小報告,這三個月裡面,其實你想去哪兒都沒人攔着你。”
一臉黯然的楊韋坐在了興致滿滿的寄紅妝的身邊,放低了心態和盡力保持冷靜,他不想再和她吵架了,只想和平共處。
“上官鴻信不是說了嘛!此次旅行是我們夫妻的新婚蜜月期,你要全程保護我的人身安全,萬萬不能要我受傷了。”
這話說的有點巧妙,也是寄紅妝特意以溫和的手段對付楊韋,全因專機坐滿了戰狼的成員。
若是楊韋平白無故的對她發火,怒語相向,肯定會有損了他自己顏面,留下不好的印象。
然則,想象中楊韋的惱怒並沒有出現,他反是靠着座位,側頭淡淡的注視着她。
不說話,也沒有多餘的動作,眼神就是淡淡的如同一抹流動的溪水。
受到注目的感覺,不知是何意的寄紅妝和他對視了,搞不清他想做啥!
莫非,暴風雨前的寧靜,楊韋在醞釀怒火,準備在現場把她暴打一頓?
想來有可能,不講理的楊韋又不是沒有揍過她,再揍一次,也沒啥大不了的。
“你想打我的話,儘管動手,只要你不怕在屬下的面前丟了臉。”寄紅妝還是挺聰明的,男人打女人本來就不對,何況還是丈夫動手暴打無辜的妻子。
“不要說話了,我有點累,想歇歇。”意外中的意外,說完話的楊韋閉了眼養神。
不習慣的寄紅妝覺得奇怪了,難道今天的楊韋吃錯了藥,居然一點對她動怒的意思都沒有。
太不尋常了。
“我纔不會給你休息的時間,你給我醒來,立刻醒來。”
不忘執意的寄紅妝開始騷擾他,一刻都不會要他安寧,要他活在她的嘮嘮叨叨之中,享受痛苦。
一改態度的楊韋暗惱的撐住側臉,極力控制激盪的情緒說道:“寄紅妝,我不想因爲你耽擱了我的集訓,我也不想再和你爭吵,我們能試着好好相處嗎?”
夫妻的名,夫妻的實。
有些事兒是一旦鑄成了,今生都無法更改。
例如寄紅妝以前還是完璧之身,哪怕去醫院補了一層手術膜,也只是假的,回不到從前,故而兩人的關係應該要理性對待。
這一點,如今的楊韋是想到的。
但是寄紅妝沒有想到,她對楊韋的怨恨宛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好好相處?真是天方夜譚的話,你要明白,你的痛苦就是我的快樂,我要你一輩子都痛苦的活着。”
最毒婦人心,果不其然。
得罪了一個女人,特別還是絕美的女人,其滋味太難受了。
心沉皺眉的楊韋和她面對面相視:“今天你看我不爽,明天我討厭你,後天我們互相爭吵打架。
那麼十天後呢?一百天,一千天,一萬天以後呢?
人這一生只有兩萬多天,我不想和你爭吵了大半輩子,然後突然某一天,你發現你不討厭我了,你要離開了,我又要該怎麼辦纔好?”
說到這裡的楊韋傷感了。
許是婚姻真的擁有一種神奇且又強大的魔力,徹徹底底的把楊韋融入在了其中。
前幾天在米家,驚訝的他發現了一件事兒,便是他再次面對姐妹花之時,內心忽然之間升起一種前所未有,強烈到了令他靈魂都顫抖的背叛感。
快要窒息了的楊韋深深的明白,這是一種融合進了血脈,深入了骨髓,無形卻又緊緊相連的紅線。
背叛了命中註定的另一半的錯,狠狠的扎疼了他的心。
久久沒有回答的寄紅妝連續張了好幾次紅脣,啞然無聲,不知該如何迴應。
“哼!我不想懲罰你了,我自然會主動和你離婚,再投入別人的懷抱,天天給你戴綠帽子,保證你一輩子不感冒!”
這話說得,她自己都覺得混賬。
“寄紅妝……”昂起頭的楊韋閉了雙眼,氣息極爲哀沉的道:“你不會知道我有多愛米蓓蓓。
前幾天,我在學校附近和她碰了一次面。
僅僅只是一次面,一次而已,我的腦海卻突然蹦出了你的影子。
我承認我是一個多情博愛的男人,但是我從未想過,一紙令人可笑的婚姻,竟然能使我遭受背叛的折磨。”
說完話的楊韋緊緊盯住寄紅妝的雙眼。
眼睛是人的心靈窗口,與之對視的寄紅妝看出來了,這是他最真實的感覺,他沒有半分的說謊。
爲什麼有奇異狀況的還有他。
其實,她又何嘗不是如此。
哽咽了喉嚨的寄紅妝,自從和楊韋有了夫妻關係之後,她的腦子裡,滿滿裝的都是他揮之不去的身影。
“你也不會知道,我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維想要了解你的事蹟,你也不會知道,我現在非常在意你和別人的關係。
你出現在我的生活中,導致我變得不像自己了,我想我生病了,一場重病!”
心有所解的楊韋擡起了右手的食指,努力的試了試,想要爲她抹去眼角的淚痕。
“還記得之前我給你說過什麼嗎?我說你認識的我,並不是真正的我。
如果你願意,我現在想要和你重新認識,用我最真實的一面和你認識。”
思緒跌伏的寄紅妝側了側身子,略微的閃躲了一下楊韋伸來的食指。
“然後呢?當我認識了真正的你,你又要我如何?”
“不如何,你可以選擇接受我,倘若不接受,我願意尊重你的意願,我會和你離婚,我們的婚姻到此結束,我們從此兩不相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