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浩再次使勁往起站,可是依然動不了。“我……”他欲哭無淚啊,見鬼了這是,怎麼一下子就跪下去了。
“大戶人家的孩子,果然有教養,這麼懂禮貌,都說了沒事,原諒你了,你竟然還不起來。”楊帆伸手去扶地上的楊浩:“真不用跪了,你起來吧。”
他沒跪啊,他不想跪啊“我……”伸手不打笑臉人,楊帆一臉禮貌的表情,近乎無懈可擊的笑意,讓他無從發作。
“楊大少爺,我們真有事,你要再不起來,我們也沒辦法了,我和我娘還有事,要出去一趟。真的不用跪了,你的誠意已經足夠了,如此謙遜的富家大少爺,現在真的不多了,哎,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楊大少爺,你可肩負着,正本清源,提倡社會正氣的重任。你能如此做出表率,實在是我輩楷模,值得我們所有人學習,你們說是吧?”楊帆問楊浩身後那幾人。
這個時候,哪能說不是,那不是腦子有病嗎?
他們平時在楊浩面前,就是以拍馬屁爲生的,現在有了好機會,當然會再次大力吹捧。
“楊兄,你果真是我輩楷模。”
“值得我們學習!”
“以後我們一定會以你爲榜樣。”
……
我殺了你個混蛋!
心裡早已經天崩地裂的楊浩,卻無從發作。
他心裡苦啊。
所有的話,完全不能反駁,更要命的是,他確實站不起來了。
“你們……”
“楊大少爺,時間不早了,我們要出去了,那我們就先走了。”扶着自己的母親,母子兩走了出去。
到了外邊的馬車裡,楊氏一臉的擔憂:“帆兒,你這麼做會不會……”
什麼事都逃不過這個母親的眼睛,楊帆想了想道:“娘,有些人你越是退讓,他約會變本加厲的囂張,你放心我都能應付的。”
事情已經幹了,楊氏不會說的太多,這個兒子自從病好了,變了個人一樣,他應該心裡有數。
夜晚的千木郡燈火輝煌,不是地球現代化都市那種不夜天的明亮。
那是真正的萬家燈火,每一束光亮都是從房間裡傳出來的昏黃的燈光,要不就是青樓娼館,高懸的紅燈籠。
找了一間看起來挺不錯的酒樓,母子兩一路去了二二樓。
所有的一切都是和地球現代化都市全然不同的存在,古色古香,彷彿置身於某個朝代,卻又看不出來,到底是哪個朝代。
飯菜上來了,全都是楊氏點的。
楊帆告訴她來到了新地方,不要心疼錢,楊家不把他們當人,他們自己自然要把自己當成一個活的瀟灑自在的人了。
楊氏破天荒的大方了一次,對兒子的大手大腳,沒有阻攔。
食物也是陌生的,楊帆如同一個摸着石頭過河的人,一道道的嘗着陌生的菜。
有些喜歡,有些不喜歡,味道也確實不錯。
這一晚是楊氏這十八年來,最幸福的一晚。
兒子好了,母子兩終於能無憂無慮的吃頓飯了。
回去的時候,一路到了門口,兩人下了馬車,按照楊氏的想法,他們不再僱傭這輛馬車。
他們現在在楊家寄人籬下,乘坐馬車很是招搖,難免會遭人非議。
付了銀子,車伕架着馬車離開了。
母子兩剛走進收拾好的院門沒多久,外邊匆匆的腳步身驟然響起。
十幾個楊家僕人,匆匆而來:“楊帆,老爺讓你馬上過去一趟。”那說話的口氣,如果楊帆不馬上行動的話,他們會立即動手。
“知道了。”楊帆長長的拉着聲調,扶着楊氏進了房間。
“娘,你先歇着,我去去就來。”
楊氏自然知道楊家家主,深夜找他所爲何事,頗爲擔憂的看着兒子:“帆兒,你小心點!”躲不過,只能去面對。
在地球上的時候,楊帆面對了那麼多生死存亡的事情,小小的楊家,楊帆不會放在眼中。
“娘,我知道!”說完的楊帆轉身離開了。
……
此時的楊家大廳,燈火通明,幾十個蠟燭,在半空的燈盞裡沒日沒夜的燃燒。
楊明城坐在最上首的地方,楊家三兄弟,楊林,楊智,楊浩,整齊的站在旁邊。
旁邊的一個身着豔麗綾羅綢緞的婦人,還在猛烈吐槽:“老爺,浩兒今天是被擡着回來的,要不是楊帆那傻子搞的鬼,我不信。”
兒子的腿現在纔好,傍晚的時候,下人把他擡回來,幾乎沒辦法走路,這麼嚴重的事情,楊明城自然不會輕易放過。
楊帆母子兩,只不過是破落的楊家來到千木郡討生活的累贅,楊明城願意讓他們住在楊家,那是看在同是楊家的份上,不讓他們住,他也有個這個權利。
進來的第一天,就惹出了這麼大的事,楊明城是時候慎重考慮一下,這母子兩的問題,不行的話,就讓他們滾蛋。
“這事我會看着辦的。”迫於正房曹婉容的壓力,楊明城也不得不表態。
“爹,直接將他們趕出去不就行了。”老大楊林不耐煩了,一個傻子而已,不知道有什麼好顧慮的。
老二楊智也道:“爹,這種人留不得,終究是個禍害。”
這個時候正房夫人曹婉容立即站了出來,接着兩個兒子的會繼續說:“老爺,不用去管那麼多外人怎麼說,這樣的人收留不得。”
“不需多言。”楊明城否決了母子三人的話。
楊家還要在千木郡生活,名聲自然是不可或缺的,沒有理由和藉口,無緣無故趕走了他們母子兩,勢必落人口實,楊明城不想因爲母子兩影響了楊家一直以來樹立的名聲。
今天犯事了,有了藉口,那一切都好辦了,該說的話得說,該辦的事還得辦,該演的戲還要演。
楊帆進來了,下人自動退了出去。
“小侄見過伯父。”楊帆走過去,行了一禮。
上首的楊明城面不改色:“我且問你,下午是怎麼回事?”
“伯父,不知你指的是哪方面。”
“楊帆,你還敢嘴硬,浩兒的腿是怎麼回事?”楊明城忽然加高了聲音,這小子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楊帆擡起頭,看着那邊的楊明城:“不知這話從何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