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揚帆又一次的刺出了一劍,但下面的那個東西卻沒有任何反抗的意思,地面還是那般緩慢的鼓起來,沒有加快也沒有停止。
不過就在楊帆手中的玄天劍剛剛激發出劍氣的時候,坑底圖層下面卻伸出來了一隻滿是泥濘的乾枯大手。
這隻手鑽出來之後直接便影響了玄天劍射出的那一股劍氣,沒錯,就是迎上去,而不是格擋。
一時間,楊帆很是懷疑圖層下面的那個傢伙是盤雲山的老祖宗,因爲這跟楊帆幫他們完善的哪一個招式很是相向,都是主動迎接敵人的攻擊,然後在通過法門轉換變成自己的招式……
所以,楊帆下一意識的便做好了戒備……
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讓楊帆有點看不明白了、
玄天劍的劍氣破壞力何其驚人,可此刻卻像一隻溫潤的小白兔找到了主人一樣,不斷的在那乾枯大手裡盤旋跳躍。
楊帆能感受出來,那點劍氣並沒有一點想要攻擊或者逃離的意思,而那隻乾枯的大手也是一樣。
那樣子真的好像是什麼老朋友相見一樣……可從來沒聽說過誰會和劍氣變成老朋友……
楊帆沒有在動,也沒有說話,就那麼瞪着眼睛看着。片刻之後,失去了楊帆元氣支持的劍氣逐漸消散在了空氣中,那個乾枯的大手也縮了回去,回到了土層之中。、
楊帆以爲下面的那個傢伙會出來,卻沒有想到等了許久之後也沒有反應,圖層沒有繼續鼓起了。
“你還不打算出來嘛?”楊帆沉默許久之後開口說道。
隨着楊帆的聲音,那圖層又動了,不過依然緩慢無比,好在這一次沒有再半途停下,下面的東西直接鑽了出來。
“是個球?”這是楊帆看清楚拿東西之後的第一個想法,不過他並沒有說出來。
那個球表面是一層溼潤的泥土,偶爾泥土脫落的地方漏出來的是一層灰棕色的硬皮。這球大小好似一頭大號野豬,而且也也不是規則球形。
不過看到這東西之後,楊帆很快便想到了這是什麼。當然,楊帆只是想到了這東西再地球上的身份——太歲。
地球上總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不是這個山裡哪個老農挖出來一大塊太歲賣了多少多少錢就是誰家農田裡挖出來的……
“你是何人?”楊帆隨手將玄天劍收了起來,隨後平靜的問道。
“呼……”虛弱的喘息聲從這一大坨太歲上傳出,片刻之後纔開口說道:“我……以爲,你能猜出來的……”
聲音虛弱的不成樣子,同時也蒼老的不成樣子,似乎這是一個已經瀕臨死亡的老人。
“抱歉,我猜不出來,你還是現身吧,不然我還會出手攻擊。”
“呵呵……可玄天劍……傷不了我……”那一大坨太歲虛弱的說出了這句話,讓楊帆一下子便謹慎了起來。
“沒事,玄天劍並不是我唯一的武器。”
“恩,這是好事……”那個聲音說話的速度快了一點,但語氣還是十分虛弱,就好像風中殘燭一般隨時都有可能熄滅。
“你到底是誰?”楊帆這下真的疑惑了,下面的傢伙說那是好事,楊帆也知道是好事,畢竟自己沒有死死的依靠玄天劍。
“噬魂拿到了嗎?”那個聲音又一次開口了。
楊帆緊皺沒有,沉吟許久,現在看起來,似乎這個傢伙是友非敵,但楊帆卻不能肯定這一點。
“從頭到尾,噬魂一直都在我身上。”楊帆扯了個慌。
“那爲什麼現在不在了?”
這下楊帆真的吃驚了,如果誰還有什麼比一個藏在墳地裡會說話的球形太歲更令人吃驚的,恐怕就是被這東西一眼看穿了吧?
“不用如此驚訝,因爲以前,玄天劍和噬魂是我的……恩?你把玄天戒復原了?”
這下楊帆更是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不是因爲這個傢伙說什麼玄天劍和噬魂是他的,而是因爲他說出了玄天戒。
楊帆本不知道什麼是玄天戒,但因爲和玄天劍一樣用玄天爲名,同時又因爲之前不久自己的身上的玉佩才變成了戒指,所以楊帆一下子就明白那是什麼了。
“你到底是誰?”楊帆又一次問道,不過這一次他卻做好了決一死戰的準備。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誰!”那個聲音虛弱的說完喘息了許久,然後又道:
“不用如此,我不會傷你,也沒辦法傷你,如果不寄身於此,恐怕我早就灰飛煙滅了。”
楊帆眉頭緊皺,嘆了口氣,道:
“好,就算我相信你說的,可你現在想要做什麼?爲何在我要進殘殿的時候出現?”
“因爲我就要死了,我已經撐不下去了。而且,你也來了……”
楊帆沒說話,因爲他不知道要怎麼接下去。
“呵呵,我和的區別很多,但共同點,是我們都來了曾經的天王殿,至於其中的原因,以後你自然會懂。我只是要用最後的力氣告訴你一句話……”
楊帆聽着,雖然沒有接話但他聽的卻足夠認真。
“去尋找機緣吧,相信這世界上有足夠多的機緣給你留着……然後報仇,給自己報仇……”
“你……”楊帆想問他是不是老糊塗了,可話還沒出口,那一大坨太歲便飛速的乾癟了下去,只是片刻之間便乾裂成了碎塊。
揚帆再也感受不到任何靈魂存在的痕跡,也沒有了任何生命存在的跡象。
看着這個被自己炸出來的深超九丈的大坑,看着坑底的碎塊,楊帆心中苦楚。
“你是老的傻了吧……”
楊帆苦笑搖頭,說報仇竟然說成了給“自己”報仇,可楊帆身上的仇恨有什麼?似乎沒什麼能說得上是仇恨的東西……
至於還未找到的父親,那也只是楊帆想要爲這具身體和血脈做出的一點補償,說到底也只是親情的尋覓,還這能算不得報仇。
楊帆沒有繼續深想了,因爲他覺得那繼續想下去自己追鑽入一個無底洞,於此費腦子費心思的思考,還不如等待答案自己找上門了。
楊帆運轉體內元氣,隨手將大坑填平,然後轉回身繼續回到了殘殿門口,只是這一次楊帆沒有停留直接變走進了大殿之中。
這殘殿挺大的,但也足夠破舊,看得出正廳已經歪倒的供桌原本是個不錯的材料,但在時間的風化下卻已經徹底失去了靈性。
至於那些散落在地的牌位也是如此,有一些字跡楊帆甚至都看不明白到底是什麼意思。也不知道是字跡太潦草還是因爲寫的根本不是楊帆認識的字。
在大殿中轉悠了大半天,楊帆最後來到了殘殿後面的一個院子裡,這個院子不算小,但跟殘殿前面墳地想必卻很是迷你。
院子裡同樣滿是雜草,但雜的並不是草的種類,而是長勢。而且這些草楊帆也認識,是蓬蒿,凡是百姓多稱爲蒿草、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