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主持人的授意下,由三人中最中間一人,做了簡短髮言:“密雲宗,是天下大派,每年都有無數人想要成爲密雲宗弟子,由於和陸家的良好關係,陸家子弟享有進入密雲宗的最佳通道;今天晚上這場考覈,一切以公平公正爲前提,優勝劣汰,希望大家展現出自己最好一面,爭取最好的成績。”
發言完畢,臺下掌聲陣陣。
三人走下臺,坐在那邊貴賓區的椅子上,時刻注意着這邊的情況。
比賽正式開始,按照主持人所喊的名單,依次上臺。
楊帆看了剛開始的幾人的比試,一點興趣都沒有了,剛開始上臺的都是一些渣渣,輸的最慘的,被人一招轟下擂臺;楊帆搖搖頭,從隨處可見捧着盤子,端着香檳的服務園那裡,拿來了一杯酒,喝完了,還是無聊,楊帆便對納蘭惠道:“我去上個廁所。”
其實楊帆不是上廁所,現在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這裡,他正好去陸家暗中查探一下情況。
爲了保險起見,來之前,楊帆帶了條黑色面巾,來到外邊的僻靜處,戴在臉上,一路注意着四周隨處可見的監控探頭,沿着最隱蔽的地方,摸到了花園後邊那間略顯古樸滄桑的房間。
楊帆一路摸到房間後邊,順着水管攀爬而上,查看了幾間屋子,全都是黑洞洞的一無所獲,到了第五個房間才發現裡邊有人。
一個白髮蒼蒼的老頭,六十多歲,精神奕奕的坐在躺椅上,手中捧着一本書。四周的書架上,更是擺滿了無數的東西和各種書,看來這事一間書房,那老頭楊帆不認識,從納蘭惠的敘述中,楊帆猜測這個老頭很有可能是陸雲霜的爺爺陸邵文。
陸邵文早已退休,不問世事,每天喝茶看書,四處轉轉,他也樂得清閒。
不知道這老頭的實力,楊帆沒有貿然行動,不準備從窗子裡進去,然而,當他正準備離開,去另外的房間的時候,屋裡的陸邵文開口了:“既然來了,就進來坐坐,來者是客,我這茶還蠻不錯的,要不要來一杯。”依然是原來的姿勢,一手拿着書,一手蹲着茶杯,輕輕喝了一口。
楊帆下意識的一驚,這陸邵文果真不是尋常之人,竟然能夠發現自己,陸邵文作爲陸家曾經的家主,縱橫星海市數十年,叱吒風雲,不是憑空吹出來的。
既然被發現了,楊帆翻窗而入,站在離陸邵文五米遠的距離:“你早已經發現了我?”楊帆問。
“年輕人,不用變聲了,變聲的功夫你使用的還不熟練。”陸邵文輕描淡寫看了楊帆一眼。
我靠,楊帆爲了保險起見,剛纔自己說話採用變聲功力,自己剛纔的聲音完全不是自己本人的聲音,這老頭竟然也能看得出來,楊帆心裡不由的更加警惕,打起了一百二十分的精神。
“坐吧。”陸邵文,指了指對面的椅子。
楊帆緩步移動,走到那邊的椅子上坐下,目光始終不離開這個老頭。
“既然是客人,沒必要蒙着臉吧。”陸邵文將手中的書合起來,放在一邊,專心致志的從新拿出一個杯子,倒了一杯茶水。
“既然是不請自到,還是給自己留點臉吧。”
陸邵文爽朗的一笑:“有點意思,喝茶。”右手一揮,陸邵文面前小桌上倒好的那杯茶,凌空飛向楊帆。
楊帆雙手穩穩的接住,感應檢查了一遍,這茶裡沒毒,聞了聞香氣,也和正常的茶,沒什麼兩樣。
“不用太謹慎了,這茶儘管喝,我和你素未平生,爲何要下毒呢?”
楊帆端着茶杯抿了一口,他現在的策略是儘量少說話。
“不喜歡聊天嗎?”陸邵文直視着楊帆問。
“不知道說什麼?更不知道您這位前輩是什麼樣的大人物,所以,儘量少說話,說得多錯的多。”對這種已經老成精的人,楊帆還是敬而遠之的。
“也對,那你次來的目的呢?”
這一回楊帆沒有選擇沉默,將手中喝了一口的茶水放在面前的桌子上。“我說我是來隨便看看,前輩你信嗎?”
“我信。”陸邵文默默點頭。“以你的實力,完全可以在這陸家來去自如;你這麼年輕還有這種實力,難得啊,不知道師從何人?拜入哪家門下。”
“恕我無可奉告,家師只是一個隱居鄉野,不問世事之人何必要知道名字呢?家師一直以來無門無派,我也無從得知,到底是哪家門下。”
陸邵文依然很清亮的眼神,從楊帆身上一掃而過:“那我陸家可曾和你有過恩怨?”
楊帆搖頭,含糊的答道:“過去沒有,現在沒有,未來未知。”
陸邵文沒有立即說話,過了會才擡起滿是皺紋的臉:“不管你所爲何來,目的何在,你比很多人強多了,不虛僞,這一點我喜歡。”
“前輩,茶也喝了,我該走了。”楊帆站起身,往窗前走去。
“等一下。”陸邵文喊住了楊帆。
“前輩還有何事?”
“希望你下次來的時候,能光明正大的走大門。”
楊帆沒有任何迴應,轉身離開了,從窗子上一躍而下。
房間的門開了,走進來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老爺,他是什麼人?”
陸邵文搖頭:“暫時不清楚,不過,不像是來者不善,這個人雖然年輕,但還算得上一身正氣,不會是歪門邪道之人。”
作爲陸家服侍了陸邵文幾十年的管家,宋炳德向來是唯陸邵文馬首是瞻。
“最近你就要忙點了,陸家的事情太多了,盯緊點。”陸邵文交代了一句。
“老爺,我知道了。”宋炳德答應了一聲退出去,輕輕將房門關上了。
屋中的陸邵文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在原地來回走了兩步,走到剛纔楊帆離開的窗前,心中不由的悵然若失:“爲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呢?爲什麼剛纔在那一瞬間,他不由的想到了燕京楊家那個魔頭,難道真是巧合?
或許沒有答案,但今天是陸邵文退休之後,第一次站在窗前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