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年,楊帆虛歲十九,整整十八歲。
孩子,十八年之前,楊帆就是個嬰兒。
五穀道口,那是師傅將他撿回的地方。
這三句那老頭最後留下的話,完美的和楊帆聯繫在一起。
難道說自己和百里家族有關係?
這個大膽的猜測讓楊帆,不寒而慄。
還有那個老頭是誰?爲什麼到死才說出來這個秘密?
世界上沒有這麼巧合的事情,隨便說出來的話,能和楊帆的身世,完美的對應起來。
難道真的找到了自己身世的蛛絲馬跡?
楊帆猶豫了,對於那兩個拋棄了自己的父母,楊帆可以說他們已經死了。
可是哪有孩子不想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哪有人不想知道自己從哪裡來?
“帆帆,帆帆,你怎麼了?“電話那邊半天沒了聲音,陸含霜接連喊了幾聲。
“師姐,我沒事,我先掛了,有時間我再聯繫你。”揚帆掛了手機,立即打通了楊蕙如的電話:“警官,麻煩你幫個忙。”
楊帆剛從警察局回去,怎麼現在又讓自己幫忙,楊蕙如一陣納悶:“你說。”
“不惜一切代價,給我查到今天早上死的那個老頭的一切信息;需要多少錢我給你,總之我要他的一切信息,越快越好。”
聽着楊帆沉重的不容置疑的聲音,楊蕙如皺了皺眉頭,這小子咋回事,怎麼變了個人一樣:“這老頭……”
“警官你什麼都不要問,馬上幫我找。”
“行,我幫你找,不過能不能找到沒辦法保證。”
“沒問題,盡力就行,有需要的地方,馬山打電話給我,花多少錢都無所謂;你把老頭的特徵,以及現有的所有資料發給我。”揚帆掛了電話。
過了半個小時,楊帆收到了楊蕙如的郵件,有關那個老頭暫時所能知道的一切信息都在裡邊。
楊帆立即撥打石慶華的電話,電話通了,依然是剛纔的口氣:“幫我找一個人,我把資料發過去你看下。”
過了會收到郵件的石慶華立即道:“這沒什麼信息,不知道名字,什麼都沒有,難度很大。“
“華哥,難度確實很大,但是這個人對我很重要,不管付出多大代價,需要多少錢,你務必一定要幫我找到這個人的信息。”
楊帆的口氣和話語,已經說明了一切,石慶華沒有多問:“好,你等我消息。”
將手機扔在桌子上,楊帆長出一口氣,背靠着椅背,在陽臺上的他遠望着對面的高樓。
就那麼躺着,腦子裡想了很多,終於鼓起勇氣,撥通了師傅的電話:“師父,我真的是在五穀道口撿的嗎?”
韓易安愣了,這小子怎麼突然發神經問這事,不過他;立即反應過來:“你是不是找到有關你身世的線索了?”
“有了點。”
韓易安嘆了一聲,這孩子大了,早晚都有這麼一天的:“對,確實是十八年前,我在五穀道口將你撿回空明山的。”
“沒有別的信息嗎?或者身上有沒有什麼實物?”
“沒有,只有一個普通的襁褓,除了你胳膊上帶着的手鍊上,有‘楊’字的雕刻之外,其他的什麼都沒有。”說完的韓易安又問:“你想找他們?”
“師傅,說實話,我很矛盾,我也不知道怎麼辦?”
“你很他們嗎?”
很尖銳的問題,楊帆沉默了一會,想了想說:“恨。”
“哎,事情已經發生了,楊帆,要學會放下,不管怎麼說,他們都是你父母,想找的話,就去找吧,師傅支持你。”
“師傅……”喊了這兩個字,楊帆又沉默了。“我真的要去找他們?”
“每個父母都是一樣,沒有迫不得已的理由,不會丟下自己的親骨肉。”
頓了頓的楊帆說了最後一句:“師傅,我想想吧。”
楊帆現在腦子裡很亂,亂七八糟的東西交織在一起,成了一鍋粥。
哎!
將手機扔在一邊,楊帆疲憊的嘆了一聲。
放下,真有那麼容易?
他更不知道,將來有一天,自己真見到了自己的父母,是殺了他們,還是原諒他們?
……
楊帆在陽臺上,一直待到了晚上,華燈初上,顧傾城和唐子墨都回來了,果果跑過來喊着爸爸,楊帆才從躺椅上坐起來。
逗了會果果,將她放在客廳,會回房間睡覺去了。
吃飯的時候,顧傾城來喊過他,楊帆告訴她不用管他了。
來到樓下的餐廳,顧傾城滿臉疑問:“楊帆怎麼了?”
唐子墨搖頭:“我也不知道,按說,他現在一炮而紅,應該沒什麼事啊。”
“看着情緒好像不高,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唐子墨一臉的凝重,只能等楊帆明天早上醒了再說。
楊帆睡了一覺,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十點鐘了。
到了樓下一個人都沒有,早餐做好放在桌子上,楊帆隨便吃了點。
哪裡都不想去,就想呆在家裡,什麼都不幹的等消息。
熟悉的手機鈴聲響了,是師姐打來的。
“帆帆,沒事吧,我接到了師傅的電話,事情他已經對我說了,如果心裡不舒服可以和師姐說說,你的心情我理解,當時的我就是這樣的;但我始終覺得,如果能找到的話,還是儘量找一下自己的父母。”
“師姐,我沒事,這點事情不會對我造成影響,你放心。”
“這幾天就呆在家裡休息吧。”
“嗯,我會的。”楊帆掛了電話。
接下來兩天時間,楊帆一直待在別墅裡等消息。
楊帆一直沒有露面,一夜而紅的事情,冷卻很多,網上又被許多新的八卦代替了,但是那些短時間內形成的死忠,還在千方百計的尋找楊帆的各種資料,想着將他挖出來。
對這一切,楊帆置若罔聞,那個老頭的信息,纔是楊帆所要關注的全部。
石慶華那邊有消息了,給了楊帆初步的答案:“楊帆,原始的資料太少,等同於大海撈針。那老頭年齡也比較大,年代太過久遠,想找到他的資料,幾乎做不到。更不知道這老頭是不是本地人,還是其他的地方的失蹤人員。如果是失蹤人員,那更無從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