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明德單手放在桌子上,臉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冷峻:“爲了公司的未來發展着想,我不得不這麼做,李老弟希望你能理解。”
“你混蛋……”已經失控的李尚峰站起來罵了一句,幸好他還有最後一點理智,纔沒有走過去將這個混蛋從窗子外丟出去。
譚明德叛變了,意味着李尚峰在公司的生涯正式結束。
他從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離開自己親手創建的公司;更沒想到,譚明德這個合作了十幾年的合作伙伴,會背叛自己。
一切都結束了,公司沒有了,自己多年的心血,也成了別人的囊中之物,心裡那麼不甘,卻什麼都不能幹。
像個傻子一樣的被擺了一道,卻沒有任何防備,還在傻傻的相信所謂的而合作伙伴的忠誠。
更可恨,姬元龍那個混蛋得逞了,從此之後,公司沒了,葉海棠恐怕也不會有好下場。
他盡力了,只能仰天而嘆。
大勢已定,錢伯君露出了笑容:“李總,看在你是公司創始人的份上,我們就不投票,明天或者一會離開的時候,將辭職報告交給董事會,你可以體面的離開了,保存你最後一點臉面。”
李尚峰冷冷一笑:“看來我要是不說一聲謝謝,實在對不起錢董事的厚道和宅心仁厚。”
錢伯君不在意這句帶着諷刺的話,已經達成了自己的目的,沒有和一個失敗者繼續糾纏的必要。
“李總別生氣,離開了這家公司,你照樣可以東山再起。”
看着錢伯君的微笑,李尚峰始終覺得,那是一個成功者對他這個失敗者的嘲笑。“這和你無關。”說完的李尚峰轉身就走。
“慢着。”錢伯君喊住了李尚峰。
李尚峰轉身:“還有事嗎?”
“當然有事,接下來說的這件事,也和你有關。”錢伯君轉向所有人:“現在我以第二大股東的身份,今天的臨時董事會由我主持。”
錢伯君走過去坐在李尚峰的董事長位子上,悠哉的轉了一圈:“既然,楊先生也在,我就不兜圈子了。”啪的一聲,錢伯君將一份文件扔在桌子上:“這份文件,李總你不陌生吧?所有董事和股東都看過了,這是你和楊先生的安保公司所籤的合同,安保的費用竟然高達八千萬,比業內頂級的價格,多了一倍。而楊先生的公司,雖然做的不錯,但是實力在星海市排不上頂尖,更不用說在全國範圍內,那更是籍籍無名,這樣的一家公司,安保的費用爲什麼能高達八千萬?是不是這其中有什麼內幕交易,或者利益輸送?”
李尚峰頓時怒了,他走沒問題,可是和楊帆籤的合同,是當初自己籤的,如果連楊帆的合同都保不住,如何對得起楊帆這麼久以來,他兢兢業業的付出,他的服務值八千萬,甚至更高。
“錢董事,不要血口噴人,沒證據不要亂說。”李尚峰據理力爭,他絕對不會讓錢伯君這混蛋毀了和楊帆之前簽訂的合同。
事情進一步明朗化了,現在針對楊帆,用腳趾頭都能想得出來,誰在背後搞鬼,姬元龍這混蛋真是機關算盡。
“那你告訴我,爲什麼安保費用,比一般的公司,高出了一倍的價格?你作爲董事長,和別人合作,籤合同的時候,難道不是想着辦法將價格往下壓嗎?可是你,卻是變着法子給出了超過一倍的價格,你告訴我這正常嗎?”
面對錢伯君的質問,李尚峰立即反駁:“沒什麼不正常的,我認爲楊先生的安保服務,值八千萬,有問題嗎?”
“當然有問題,你說值就值?這不是你說了算的,四千萬就能辦到的事情,你卻出了八千萬,這事必須給個說法,既然楊先生也來了。”錢伯君轉向楊帆:“楊先生說說你的想法吧?”
這個時候,楊帆想不說話都難了,本來想着,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看來是不可能了。
“錢董事,我和李總合作,完全是在公平公正的情況下,籤的合同,一切都有跡可循,有什麼問題嗎?”很多事沒辦法解釋,尤其是幫了葉海棠那麼多事,總不能拿到檯面上說,這也是李尚峰願意出這麼高價錢的原因。
說出來,恐怕會讓人笑掉大牙,用什麼巫術來糊弄人,這些人壓根不信,只會被當成是藉口。
錢伯君點點頭:“楊先生,我明白你的態度了,既然如此,爲了維護公司的利益,這事我只能報警處理了,讓警方來調查一下,這其中到底有什麼內幕交易。”
李尚峰立即走向錢伯君,比楊帆還着急,當初這合同是自己和楊帆籤的,如果被錢伯君給作廢了,如何向楊帆交代,自己完全失信於人。
楊帆做了那麼多事,無論如何李尚峰不會讓楊帆白乾,一毛錢拿不到。
“錢董事,你別太過分了,這合同是我籤的,如果你現在報警,這是打我的臉……”
錢伯君打斷了李尚峰的話:“李總,你有臉嗎?這裡是天橙娛樂公司的會議室,你是誰?一個外人,你已經不是公司的董事長了,你有資格在這裡說話嗎?留下你在這裡說這件事,只是給你個機會讓你坦白,現在你可以走了。”錢伯君揮了揮手。
“你……你無恥……”李尚峰怒不可遏的衝向錢伯君。
“保安!”錢伯君喊了一聲,門外立即走進來四五個保安。
楊帆一把拉住了李尚峰,按住他,讓他別動。
“是你自己走呢,還是我讓保安請你走?”錢伯君看着李尚峰的表情中,又多了點鄙夷,這樣一個人,已經沒必要多說一句話了。
李尚峰不甘心,可是什麼都說不出來,連憤怒都沒了底氣。
自己已經成了一隻喪家之犬,用什麼爲楊帆爭取合同?
蠻力嗎?他沒有,硬實力,他也沒有。
他還剩下什麼?
李尚峰茫然四顧,除了乾瞪眼,無助的憤怒的之外,他什麼都做不了,事情就是這麼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