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帆一聲冷笑:“你還要繼續裝下去嗎?你根本就不是懷海禪師,你是誰?誰派你來的?”
“楊施主,我確實是懷海禪師……”
楊帆一聲斷喝:“放屁,懷海禪師乃是一代高僧大德,研習的不僅有佛法,還有同出少林的七十二絕技,功力深厚,豈是你這種垃圾所能比擬的。剛纔我的這一掌,讓我確定,你不是懷海禪師,你的功力差遠了。雖然你用的也是少林功夫,但火候不到,和懷海禪師這種真正的高手相比,你不夠格,你還想繼續裝下去嗎?”
那老和尚臉色發青,終於兜不住了:“我想知道,難道從你見到我的那一刻起,你就知道我是假的。”
“不,從一開始,我對你沒有任何懷疑,但是隨着談話的深入,你的漏洞越來越多。首先青木山昨天剛下過雨,從山上到山下的石板路,一塵不染,你鞋上的泥土斑點從何而來;其次,你那串念珠,如果是經常拿在手中轉動的念珠,會光滑如玉,那是因爲經常和手的摩擦,讓念珠變得更加圓潤;而你的那串念珠,卻像新買的一樣,光澤豔麗,沒有半點圓潤的感覺。這兩條,讓我對你產生了懷疑。直到後來,我故意問你的問題,套你話,你才真正暴露了。第一個破綻,我說懷海禪師和凌輕舞,四五年沒見了,你沒有任何異議。這句話是我故意這麼說的,因爲凌輕舞告訴過我,一年之前,她和懷海禪師曾經見過面。如果你是懷海禪師,你必然會發現我故意編造的話的錯誤,可是你沒有。
第二個破綻,我問懷海禪師的師弟,六木道人現在在什麼地方,你說你不知道,可是凌輕舞曾經告訴我過我,只有懷海禪師知道六木道人的下落,他們一隻有聯繫,如果你是懷海禪師,你怎麼會不知道六木道人的下落。
第三個破綻,我說懷海禪師想在青木山潛心修行,不願去管塔陀寺之事了,你同樣沒有發表不同意見;可是,當初惠遠大師告訴我,懷海禪師在塔陀寺出家,一直呆了五六十年,他最大的心願,便是在塔陀寺圓寂,怎麼可能在青木山潛心修行?
當我發現了你的兩個疑點之後,我一直在試探你,沒想到試了試,就輕易的試出來了,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那老和尚嘆了口氣:“我千小心,萬小心,沒想到,最後還是被你識破了。”
“說,誰派你來的?”楊帆厲聲問。
“你以爲我會說嗎?”
“我會讓你說的。”楊帆瞬間衝了過去。
老和尚欺身向前,一掌猛揮。
嘭!
兩掌相撞,老和尚震飛出去,十幾米遠的距離,跌落地面,捂着胸口,吐出一口鮮血。
這樣的垃圾,還想冒充懷海禪師,簡直不堪一擊。
楊帆緊走幾步,衝到地上的老和尚面前,一把抓着他的衣領拎了起來:“說,誰派你來的。”
“死也不說。”老和尚一臉堅定,似乎在告訴楊帆,老子寧死不屈。
“那就去死吧。”楊帆單手一揮,將老和尚甩了出去,一聲悶響,老和尚砸向那邊涼亭的柱子,掉在地上之後,已經半死不活了。
楊帆走過去,再次抓起老和尚,看着他扭曲的不成人樣的臉:“說,誰派你來的?”
噗!
老和尚吐出一口鮮血,竟然死了。
楊帆看了看老和尚口中吐出的鮮血,無奈的嘆口氣,老和尚咬碎了放在牙齒裡的毒藥,自盡了。
冷鋒對他說過,在殺手一行,殺手的嘴巴里在牙齒的根部都藏有毒藥,如果行動失敗,被抓住了,爲了不暴露自己的組織的秘密,在求生無望的情況下,都會選擇自盡。
不用說,這老和尚背後有一個強大的組織。
楊帆想不通,到底是誰要這麼處心積慮的對付自己。
更讓他疑惑的是,是誰對自己這麼清楚,知道自己要找父母,連自己在塔陀寺的所有事情都調查的清清楚楚。
沒辦法知道答案,楊帆嘆了口氣,在老和尚身上搜了一遍,什麼都沒有。
雙手叉腰,楊帆四處看了看,曠野無人,連個人影子都沒有。
楊帆轉身下山,既然這些人處心積慮的對付自己,那必然還會有後手。
剛到山下,楊帆接到了凌峰的電話,這個電話讓他恍然大悟。
電話中的凌峰,很着急:“楊帆,你快點回來啊,我姐不行了,要輸了,都被打吐血了。”
楊帆腦袋嗡的一聲,他終於明白了,今天這一出,就是調虎離山之計。
想辦法把自己引出來,武術協會那邊,凌輕舞獨木難支,他們想怎麼對付她就怎麼對付她。
更恐怖的是,這些人知道楊帆的弱點,知道他聽到了懷海禪師的消息,一定會不顧一切的前來赴約。
除了曹玉傑,楊帆想不到第二個人有理由這麼做。
當然,曹玉傑充其量只是個狗腿子,或許那個少女纔是真正的幕後黑手。
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一個妖孽一般的人物,心思如此細膩,將陰謀詭計玩到出神入化的地步,遇到這樣的人,楊帆脊背上發麻,這樣的女人很可拍。
“凌峰,你別急,我馬上回來。”掛了電話,楊帆迅速上車,以最快的速度,往燕京市狂奔。
……
凌輕舞不負衆望,殺到了最後的決賽,只可惜,碰到了一個強勁的對手。
曹玉傑的春秋武館,今天派出了一個神秘高手,一路殺到最後的角逐,沒有人能擋得住他。
凌輕舞和他在決賽相見,對戰了十幾招之後,被那人一掌擊中肩膀,凌輕舞跌落在擂臺之上。
那人叫於城東,不知道什麼來路,三十歲左右,招式迅猛凌厲,和他對戰的剛纔那些對手,連半點還手之力都沒有。
此時趴在擂臺之上的凌輕舞,擦了擦嘴角的鮮血,沒到最後,她不打算放棄。
按照規定,如果自動棄權,認輸,可以馬上走下擂臺,否則對決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