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大廳裡,坐滿了人,楊帆和馬振南找了個位子,安靜的坐在那裡,等待着宴會的開始。
今天的重頭戲,自然是兩人的結婚,很多人都是看熱鬧的,宋家的地位自然不必說,再加上一個葉海棠,足夠吸引眼球。
所有賓客幾乎全都到了,眼看着到了八點鐘,大廳門口的地方一陣鬨鬧,葉海棠一身潔白的婚紗,攙扶着一箇中年男人胳膊,緩緩走向那邊的舞臺。
舞臺上,李元恆一臉興奮的等在那裡,今天這個女人就要成爲自己的新娘了,一個小小的夢想馬上就要實現了。
那個中年男人是葉海棠的父親,今天他很高興,能攀上李家這棵大樹,他求之不得。
在周圍那些羨慕,驚歎的目光中,葉海棠的父親,目不斜視,他覺得他的決定非常正確,很多年以後,自己的女兒應該會明白他當初的一片良苦用心。
坐在椅子上的楊帆,看着面無表情的葉海棠,他什麼都明白了,李尚峰說的沒錯,她是和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結婚。
這是何必呢?
有什麼話爲什麼要憋在心裡,爲什麼不說出來,大家一起解決。
葉海棠壓根沒有注意那些桌子中間的楊帆,心裡一直在想着,她今後的人生。
這條路似乎很漫長,短短距離,卻隔開兩個世界,一旦走了進去,一切都變了。
縱然她多麼不願意,路也有盡頭,一路走上那邊紅色地毯的舞臺,站在李元恆的對面,一個白髮老頭,是今天的證婚人,他一臉嚴肅的詢問李運恆:“李元恆先生,無論貧窮與富貴,你願意娶葉海棠小姐爲妻嗎?”
沒有任何猶豫,李元恆含情脈脈的看着葉海棠:“我願意。”
那老頭轉向葉海棠:“葉海棠小姐,不論貧窮與富貴,你願意嫁給李元恆先生嗎?”
葉海棠沉默了,兩片嘴脣似乎有千斤重,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那老頭又問了一次:“葉海棠小姐,不論貧窮與富貴,你願意嫁給李元恆先生嗎?”
猛然間擡起頭,看到了李元恆那張帶着笑意的臉,她終於張開了嘴脣,緩緩動了動:“我……”
“她不願意!”
一個響亮的聲音,從臺下響起,嫣然一枚炮彈在馬蜂窩裡炸響,所有人的目光,向那邊看去,一個年輕人緩緩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怎麼回事?
這誰啊,這麼大膽子,竟然敢來李家搗亂,這小子有病。
李家是誰,那可是燕京背景通天的豪門大家,只有沒腦子的人,纔會和李家爲敵作對。
再看看這小子,年齡不大,似乎也在燕京叫不上號,他想幹什麼?搶新娘嗎?
有好戲看了,一個不自量力的傢伙,竟然打李家的主意,被人打死了都活該。
所有人來了興趣,一般的婚禮太無趣了,今天竟然能出現這種事情,很好,他們要看看今天這事該如何收場。
葉海棠終於看見了楊凡,驚訝多過於驚喜。
他怎麼來了?他爲什麼要來?
不用說是峰哥沒有聽自己的話,告訴了楊帆。
他不該來的,真的不該來。 шωш▪ тт kān▪ C○
那雙大大的眼睛,盯着楊帆,不斷的搖頭,向他示意,讓他離開。
楊帆就當沒看見,就那麼站在那裡,對所有的目光,視而不見。
“你是誰?”李元恆怒對楊帆,他擔心過會出事,但沒想到,這麼快就出事了,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幸虧他老爸早有準備。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不屬於你,不是你的新娘。”淡定的楊帆,面對着所有人說出了這番話。
譁。
幾十張桌子上的幾百人,一陣小聲的議論,
這話太刺激了,竟然是來搶親的,爲了葉海棠而來。
也難怪,那麼漂亮的女人,沒有愛慕者怎麼可能。
這小子膽子確實夠大,這話都能說得出口,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人家今天結婚,你來搗亂,這不擺明着要和李家作對嗎?
不知死活的人,恐怕到頭來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你放屁。”李元恆怒吼一聲,怒不可遏,如果不是礙於新郎的身份,他絕對會衝過去將這混蛋打成豬頭扔出去。
今天是自己的大婚之日,這裡高朋滿座,幾乎燕京市的達官顯貴都到了,有人搗亂,並且說了這麼狂妄的話,這不是明擺着打他李元恆的臉嗎?
今天這事要不妥善解決,以後還怎麼做人,他李元恆以後只能在燕京夾着尾巴做人了。
更可惡的是,所有人都知道葉海棠是他的女人,這混蛋竟然公開說葉海棠不屬於他,誰給他的膽子,誰給他的勇氣?
“好臭,你的確好臭。”楊帆用手在面前扇了扇。
忍不住的人,幾乎撲哧一笑,忍得住的也是不禁莞爾。
“你……”
眼看着這個無賴將今天的婚禮搞砸了,作爲家主,李世年不得不站出來,婚禮的事情,關乎李家的臉面,有人搗亂,那就是抽他的老臉,放眼燕京,沒有人敢這麼明目張膽的在自己面前放肆,這個小子是第一個。
他很好奇,他爲何而來?
這裡是李家,是他兒子的婚禮,難道他真的要來搶親?
李世年皺了皺眉頭,隨即歸於平靜,竟然有人搗亂,那就用它殺雞儆猴,反正他早有準備。
“年輕人,我給你個機會,你馬上離開,否則,別怪我李家不講情面。”再怎麼說,這個小子也是今天的客人,如果李家仗勢欺人,太過霸道了也不好,如果他識相的話,就早點離開,否則李世年不介意給他點教訓。
“不,應該是我給你個機會,讓你兒子放手吧,結束今天的婚禮,我帶新娘離開。”
面對着李世年,楊帆不爲所動,迴應着他的話。
狂,太狂了。
所有人算是見識了,什麼叫做初生牛犢不怕虎,這個小子竟然能說出這話,真當李家是擺設,李家的所有人都是死人嗎?
討論聲大了很多,這不僅是一場熱鬧,更是一出驚心動魄的戲劇啊,很多年都沒見過這種年輕人了。
不管他是幼稚也罷,狂妄也罷,膽子確實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