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蕙如鬆了口氣,終於又是那個認識的楊帆了。
血紅的雙眼消退了,猙獰可怕的表情沒有了,楊蕙如不斷地搖晃着楊帆:“楊帆,你還好嗎?你怎麼樣了?”
楊帆閉着眼睛,動了動嘴脣,微弱氣息似乎只剩下最後一口氣了:“找個安全的地方。”
大戰過後,魔性似乎消退了,可是楊帆只感覺渾身上下沒有半點力氣,不能動,說話都是那麼艱難。
楊帆蕙如聽明白了楊帆的話,將楊帆從地上扶起來,拿起那把紅色的恐怖的匕首,一路往那邊走去。
……
燕京市郊外,那座不起眼的山頂上,那隻巨大的青翼鳥,蹲在那邊的草叢中,半天才動一下,那半邊翅膀大洞很是醒目。
另一邊的青石上,那個戴着面具,渾身黑衣的九聖妖門門主,看不到他臉上什麼表情,站在那裡沉默了一會,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過了會,電話接通了:“你騙我?”
電話另一頭是石川惠子的聲音:“你怎麼能這麼說,我沒有騙你。”
九聖妖門門主一聲冷笑:“你說楊帆奄奄一息,正是我報仇的大好時間,可是結果呢,不僅損失了十幾人,就連三條五毒蟒也被楊帆幹掉了,而且我最後的資本青翼鳥也受傷了,你告訴我,這是一個奄奄一息的人嗎?”
“我再說一次,我沒有騙你,楊帆確實是奄奄一息,他中了毒,現在就是廢人一個,他之所以有這麼強大的戰鬥力,難道你看不出來嗎?這是強弩之末,靠着噬魂反噬魔性,支撐到現在,他殺的人越多,殺氣越重,死的越快。”
九聖妖門的門主沉默了,這個女人確實沒有說謊,剛纔的楊帆,和當初在青木廟的楊帆,完全是兩個樣子,那恐怖的表情,血紅的雙眼,渾身的耀眼的紅光,和楊帆不正常的狀態,都在說明一個問題,楊帆確實出了事情。
“那你告訴我現在怎麼辦?”九聖妖門的門主不知道現在該怎麼辦,他損失慘重,貿然出擊,不僅不會有任何結果,恐怕還會遭遇滅頂之災。
“我曾經告訴過你,現在的楊帆是他最強的時候,也是他最弱的時候,他殺的人越多,死得越快,噬魂的反噬會耗****所有的力氣,力盡而亡,你竟然在這個大好機會面前逃跑了,你告訴我你該怎麼辦?”
九聖妖門的門主,被這話問住了,剛纔他不應該那麼快離開的,正如這個女人所說,楊帆這小子已經是強弩之末,可是那一刻的恐懼他終生難忘,再加上青翼鳥受傷了,更加讓他沒了底氣。
“你先養傷吧,剩下的事交給我來辦,有好消息我會通知你的。”
九聖妖門的門主此時也沒別的辦法了,青翼鳥傷了,等於斷了一臂,他拿什麼去追鋪楊帆?
“好吧。”
石川惠子掛了電話,這個蠢貨,膽小鬼,多好的機會,讓他白白浪費了。
她一直呆在車上,讓司機漫無目的的開車,時刻等着那邊的消息。
石川惠子知道,這是最後一個機會了,此時的楊帆就是他最弱的時候,靠着噬魂反噬的魔性已經消耗完畢,哪怕一個三歲小孩,現在都能殺了他。
正在這時,手機響了,是趙明誠打過來的,如果不知道最後的結果,今天晚上他是沒辦法睡覺了:“怎麼樣了?”
“你放心,現在正在全力搜捕楊帆,他逃不遠的。”
“我只要結果,只要一了百了的除了這個心腹大患,我什麼都不會去管。”
“你放心等我消息,楊帆活不過今晚。”
“但願如此。”
掛了手機的石川惠子,立即讓司機開車,同時不斷地拿出手機,聯繫在外邊搜鋪楊帆的那些人,她一刻都等不及了,妹妹的仇,在今天晚上就可以報了。
……
百里蘭香一個勁的在客廳裡來回走動,已經不知道多少次盯着牆上的鐘表,不斷地看着時間。
晃來晃去的前妻,讓楊天烈實在忍不住了:“我說你消停一會行不?我腦袋都被你晃暈了。”
“你給我住嘴!”暴躁的百里蘭香暴喝一聲:“一個小時了,給我找兒子去,找不到,你也不要回來了。”
“你……”
“去啊!”百里蘭香手指門口。
楊天烈無奈,剛纔說好的一個小時已經過去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這大晚上的到哪去找。說實話,他真不想去找,楊帆那小子,有一身的本事,又有噬魂在手,他還是那句話,在燕京沒多少人能傷的了他。
從沙發上站起來的楊天烈,往外走去,百里蘭香緊隨其後。
“不是,你幹什麼去?”
“你以爲我和你一樣,一直在這裡等,我也出去找去。”百里蘭香轉身往外走去。
“站住。”楊天烈緊走幾步追了上去:“你就在家呆着,現在什麼消息都沒有,說不定這小子一會就回來了,兩個人都出去了,他回來了怎麼辦?”
百里蘭香一想,說的有點道理,又轉身回屋:“兒子的事情,你上點心,有什麼事情,馬上打電話。”
“知道了。”楊天烈轉身離開了。
……
在來燕京之前,楊蕙如和她的同事,就規劃好了撤退路線。
在什麼地方下車,在什麼地方匯合,都是提前商量好的。
燕京市郊區,靠近出城高速向東五百米的地方,有一大片早已荒廢的居民區。
這裡地況複雜,到處是荒草樹木,很多年沒人管了,樹中有房,房屋四周全是樹,如果不仔細辨認還真看不到裡邊別有洞天的佈局。
在一間被收拾好的一樓的房間內,楊帆躺在簡易的牀上,抹着腦門上汗的楊蕙如,歇了好一會才緩過勁來,這傢伙也太重了。
過了會,她拿出手機試圖聯繫那邊還在拳館裡臥底的同事,只可惜沒人接電話,她又打給這次行動的上司,同樣的還是打不通。
楊蕙如有點急了,走過去在楊帆身上搜了一遍,沒找到他的手機。
無奈之下,只好輕搖着楊帆:“你爸的電話號碼是多少?”
躺在牀上的楊帆沒動靜,楊蕙如不再打擾他,這樣做是沒有任何意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