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什麼裝?一個電話就想唬住我們嗎?你以爲我們都是傻子嗎?林良海什麼人?就你,一個電話讓他取消合作就取消合作,你以爲林良海是你的小弟嗎?你以爲旭騰汽車集團公司是你家開的嗎?”鄭明韓因爲見他父親也跟葛東旭撕破臉,一下子膽子便大了起來,見葛東旭牛逼哄哄的樣子,立馬指着他滿臉嘲諷道。
“我草,你他媽的算什麼東西,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鄭明韓的話音還沒落下,看起來很肥胖的林金諾早已經眼捷手快地拿起桌上的酒瓶直接對着鄭明韓砸了過去。
那些甌商還有魏振和邱子瑩等人就算做夢恐怕也不會想到,到了林金諾的歲數和今時今日地位,竟然會爲了葛東旭表現得跟街頭混混一樣,一言不合竟然把酒瓶子都給扔了過去。
他們看着酒瓶子劃過半空,個個兩眼發直,而鄭明韓也是傻了眼,直到酒瓶子快要砸到腦袋上,方纔猛然驚醒過來,腦袋一歪,堪堪躲過腦袋開花的下場。
“林金諾,你要幹什麼?你不要欺人太甚啊?”鄭興廣一開始也被驚住了,不過很快就回過神來,臉色極爲難看地指着林金諾指責道。
怎麼說他鄭興廣也是甌州市有頭有臉的人物,林金諾當着他還有這麼多人的面直接拿酒瓶子扔他兒子,他要是沒有半點表示,這臉面還往哪裡擱?
“不是林總欺人太甚,而是你兒子自取羞辱。他算哪根蔥哪根蒜,這裡有他說話的份嗎?東旭的事情,輪得到他來說三道四嗎?剛纔要不是林總手快,我和嶽總手中的酒瓶子也已經砸出去了。”回答鄭興廣的不是林金諾,而是吳前進。
吳前進這話一說出口,衆人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吳前進和嶽峰手中也都拿着一個酒瓶子。
“這……”那些甌商還有魏振和邱子瑩不禁都是暴汗,他們現在已經完全搞不懂了,葛東旭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能讓這些都已經上了年紀,家產都已經億萬的富豪,爲了他的緣故,突然變得血氣方剛,一副衝動的樣子。
“賈市長,您,您也看到了,他們這是……”鄭興廣也是額頭冒冷汗,但事情到了這地步,他自然不可能再認慫。
“葛先生的事情,確實輪不到你兒子說三道四,打了也是活該!至於財團的事情,我也收回之前說的話。”見鄭興廣逼自己表態,因爲身份比較敏感,一直沒有表態的賈凱也只好開口表態。
開玩笑,葛先生什麼身份,當年可是跟馮老走在一起的大人物。甚至前幾年在昌溪縣教育局時,不知道什麼緣故連武裝直升機都出動了來接他。
你鄭明韓一個地方上的二世祖也敢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指責他,若不是賈凱身份敏感,真要出手傳出去有損政府名聲,他都要拿個酒瓶扔過去了。
媽的,什麼玩意兒!
賈凱什麼身份,那可是分管經濟的副市長。在華夏國這個官本位思想比較重的國度,今晚在這裡他的分量是很重的,也正因爲這樣,鄭興廣纔會請他出馬主持公道。
結果沒想到,賈凱不僅不假思索地說出“打了也是活該”的話,而且也明確表態對財團的事情,他不再持支持態度。
露臺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除了林金諾等人沒有感到任何意外之外,其他人全都心頭髮顫,兩眼流露出一抹驚駭之色。
下樓迎接是一回事,這是禮節和表示重視。但這麼毫不猶豫的支持卻又是另外一回事,尤其以賈凱的身份說出這番話,就算傻子這時也能明白,葛東旭這位神秘的年輕人,恐怕不僅僅只是財力過人那麼簡單,在官場他也有很大的能量。
安靜中,鄭興廣的手機鈴聲再次突兀地響了起來。
衆人的目光條件反射地全都齊刷刷望向了鄭興廣。
鄭興廣看着手機上顯示的電話號碼,莫名地有一種很不妙的感覺。
他顫抖着手接起了電話,微微躬着身子,謙卑地道:“林總您好,我是鄭興廣,不知道您還有什麼指示?”
“現在有個壞消息通知你,明天你不用來旭騰汽車集團總部了,旭騰汽車集團公司現在以及以後都不會跟你有任何合作的可能。”電話裡傳來林良海冷冷的聲音。
“爲什麼?林總,您剛纔明明說過我們的產品質量不錯,價格也不錯,公司又剛好也在甌州市,非常方便,讓我明天去您辦公室籤合同的,怎麼突然又不行了呢?您告訴,還有什麼地方我們做得不到位的,或者對合同條款有什麼需要修改的,您告訴我,一切都好商量。”鄭興廣心頭猛地一驚,四肢冰冷,一邊抹着額頭的冷汗,一邊顫抖着聲音挽回。
鄭興廣的聲音迴盪在露臺的上空,迴盪在馬校光等人的耳邊。
風聲,悠揚的音樂聲這一刻似乎全都消失不見,剩下的只有鄭興廣那顫抖的聲音。
馬校光等人的目光全都下意識地望向葛東旭,透着無法控制的驚恐。
林金諾等人,哪怕賈凱副市長對葛東旭的支持,都無法讓他們驚恐,無非是擔心和不安。
因爲林金諾等人都是他們認識的人,也都是甌州市的人,就算比他們厲害,大家心裡也都是有數的。
但林良海什麼人?那可是京城來的兩家集團公司的董事長,在華夏國富豪榜上都是排名前十的人物,身家好幾十億,而現在葛東旭一個電話打過去,以不容商量的語氣跟他說話,結果,他不僅沒有任何異議,而且在這麼短時間竟然就給鄭興廣打了電話!
這樣的影響力,在場的人想想都是不寒而慄!
“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因爲你做了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林良海斬釘截鐵道。
“您,您是指葛東旭?”鄭興廣面如土色,滿嘴苦澀地問道。
事實已經再明白不過,但他還是期盼有奇蹟發生。
“你好自爲之吧!”林良海冷冷道,說着便毫不留情地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