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氣在十二正經和十二臟腑內運轉,強大的神識能讓葛東旭清晰地分辨出“真龍”和“真虎”,然後將它們識取出來,龍虎相交而成無比純淨和凝鍊的真元緩緩流入奇經八脈。
這時如果葛洪老祖還在世,如果能看到葛東旭體內經脈和真氣運轉情況,肯定會大吃一驚。
因爲修煉的是同樣的抱朴九丹玄功,葛東旭體內的經脈竟然比他當年要寬敞強韌,經脈內運轉的真氣更加精純,龍虎相交形成的真元也是如此,並且火中識取真龍,水中認取真虎,龍虎相交而變黃芽的速度也快,而這還是葛東旭沒有借用丹藥和元石,直接吸納四周天地靈氣的前提下。
若葛東旭直接吞食或者抽取元石內的靈氣,那火中識取真龍,水中認取真虎,龍虎相交而變黃芽的速度肯定更加恐怖。
葛東旭沒有對比,他自然不知道他現在已經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就算葛洪老祖在世看到他如今的體內經脈狀況和修行速度都要大吃一驚。
葛東旭不知道也就不會去深究其中緣由,否則以葛東旭的智商,他若深入去思考,估計就會明白爲什麼他體內的經脈還有真氣、真元的純度,還有修行的速度會勝過葛洪老祖。
他修行的速度,真氣和真元的精純程度都跟他強大的神念有關係。他經脈的寬敞和強韌則跟他修煉了不滅帝體訣還有龍虎境突破後的那次水火陰陽撞擊帶給他經脈的淬鍊有關係。
因爲機緣巧合的緣故,葛東旭在練氣七層的境界就進入過修真者可遇不可求,玄而又玄的天人合一境界,他的身心和神念在那一刻跟天地合在了一起,不分彼此。
那一次的時間雖然很短暫,但卻讓葛東旭的神念一下子得到了質的飛躍,使得他在練氣七層的時候就已經能虛空畫符。後來葛東旭爲了從秘境中脫困而出,又刻苦與神唸的操練,使得他的神念更加凝練,甚至能漸漸地收放自如。再後來葛東旭以練氣境界就祭煉了天屍宗的鎮派法寶界印,他的神念更是如同跳出了井底的青蛙一樣,看到了更遠更大的“世界”。
當事者迷,旁觀者清。
這些變化,葛東旭身爲當事者,並沒有察覺有什麼異常,他只爲自己神念不斷變得強大而欣喜,卻沒有意識到他在練氣七層就進入天人合一境界,在練氣階段就開始有意識有目的地操練神念,當然還有祭煉了天屍宗的鎮派法寶界印,每一件都是驚世駭俗的壯舉。
神唸的強大,神唸的收放自如操控,能讓他更有力的聚攏四周的天地靈氣,能清晰地“看”到四周天地靈氣的清和濁,能清晰地“看”到龍虎相交的一絲一毫變化,這一切都能讓葛東旭時時刻刻都能精準而快速地在火中識取真龍,在水中認取真虎,能以神念時時刻刻精準地引導着龍虎相交而變黃芽。
這些對與葛東旭都是很自然的事情,認爲修行就應該是這樣的,就像科研實驗一樣,很多時候都是在實時監控的儀器下進行的,好知道實驗的每一刻進程而不會出錯。
但若讓金丹老祖知道,葛東旭在龍虎境,甚至在練氣境界時就開始有意識地操練神念,並且有意無意地以神念協助引導修行,肯定會驚得跳起來。
因爲這一步,他們是在快要踏入金丹境界方纔真正領悟到的,也是在那時他們纔開始專門修行操練神念。
在這之前,他們都一心修行法力,想着快速突破境界,不會花多少心思去專門修行神念,反正神念會隨着他們境界的提升而提升,他們也習慣了神念這種自然而然的水漲船高的提升方式。
直到他們開始漸漸觸摸到一絲金丹的奧秘時,他們才發現神唸的重要,纔開始操練神念。
有些幸運的人,最終踏入了金丹境界,大很多人因爲這一步領悟的遲了,耽誤了時間,最終遺憾而終,沒能踏入金丹境界。
當然這些葛東旭是不知道的,他沒有金丹老祖的親自指點,一切他都是根據傳承的功法,還有自己對修行的領悟一步一個腳印,心平氣和地不急不緩地前進着。
哪怕現在他其實是恨不得快速突破修爲,好早日回家,但該鞏固境界的,他還是繼續鞏固,而不會去冒然服用丹藥或者藉助元石。
欲速則不達!
跟着吳怡莉做科研實驗如此,修行同樣如此!
葛東旭同樣沒意識到,人的身體是個整體,他修行了“抱朴九丹玄功”,不僅體內血氣變得強大澎湃,生機勃勃,經脈變得堅韌寬敞,能以法力勾動天地力量,同時他的肌肉筋骨,血管毛髮,五臟六腑,也全都在漸漸變得超乎常人的強大,無非變化遠沒有血氣、經脈那麼巨大罷了。同樣“不滅帝體訣”雖然修行的是肉身,但不知不覺中同樣在壯大着人體的經絡,讓經絡隨着肉身的變化,而變得更加的強韌壯大。
當然突破龍虎境時,爲了鎮壓火山爆發,不管是葛東旭的肉身還是經脈都經歷了一次超級的水火陰陽淬鍊。
大難不死,浴火重生,肉身達到了玄鐵境大成,而經脈同樣也得到突破,變得更加堅韌和寬敞。
葛東旭盤腿而坐,不急不緩地修行着,靈臺如鏡,一塵不染,纖毫畢現地反映着體內的變化。
十二正經開始漸漸習慣龍虎境的功法運轉方式,每一次從吸取進來的天地靈氣中抽取真龍真虎,然後又不斷地將它們相交融合,孕育出真元來,然後流入奇經八脈。
每一滴真元都似乎重若千斤,每流入一滴,葛東旭都能清晰感覺到奇經八脈似乎猛地一沉,仿若人的腳步突然變得沉重起來,跟龍虎境之前流入輕盈的真氣完全不同。
但奇經八脈“拖着”沉重的“腳步”努力地運轉着,漸漸地趨於穩定。
境界在緩慢地鞏固下來,但看着那寬敞的奇經八脈就像即將乾涸的大河,只有那麼一絲細流在緩緩流動,葛東旭心情也如奇經八脈內的真元那般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