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哪裡走!”葛東旭又哪會放任這銅甲僵離去,見狀心念一動,那金龍印便對着銅甲僵落下。
金龍印何等重量,葛東旭雖然已經收斂起了它的威力,但這一落下,還是死死地把這頭堪比半步龍虎境的銅甲僵給死死鎮壓在地面上,動彈不得半分。
葛東旭見狀嘴角勾起一抹滿意的微笑,一步踏上前去,手捏法訣,直接摸抹去了褚獰留在它識海中的印記。
只是這一抹去,連帶着銅甲僵的神識也被抹去了許多,銅甲僵的神智便一下子跌落了一個檔次,兩眼變得空洞無神,也不知道要過多久才能恢復。
葛東旭抹去了褚獰留在銅甲僵內的印記之後,又直接用無上法力封印了它的屍氣法力,並沒有在它的識海中打入生印。
這是人類殭屍,雖然對於驅屍人而言,這再正常不過,但葛東旭畢竟不是驅屍人出生,對於驅使人類殭屍還是有心裡障礙。不過這銅甲僵實力非同尋常,已經隱隱快要進化爲銀甲僵,就此毀去又委實有些可惜。
葛東旭便乾脆將它先封印起來,尋思着拓跋冷修爲低,若他沒有這方面心理障礙,便將這頭銅甲僵賞賜與他,也可做他近身護衛。
封印了銅甲僵的屍氣法力之後,葛東旭便將它收入了封屍環,那金龍印也再度沖天而起,轉眼又藏於雲中,繼續掌控着戰局的變化。
金龍印藏於雲中,葛東旭隨手將褚獰隨身攜帶的皮袋子收入儲物袋中,然後重新返回小院,緩緩坐下,目光落在了秦雅英身上。
她的眉頭緊鎖,四面八方的靈氣匯聚而來,灌頂而入,但顯然還是趕不上她體內龍虎相交而變黃芽的消耗進度。
“還不取出玄級元石,並服用丹藥,更待何時?”葛東旭見狀沉聲喝道。
秦雅英方然醒悟,連忙拿出葛東旭賜予她的玄級元石握與手中,又連忙服下了一粒丹藥。
玄級元石裡蘊藏的靈氣濃郁而純淨,丹藥也是出自青雲宗長老之手,質量也算不錯。
秦雅英有玄級元石在手,又有丹藥服用,這霍林洞天的天地靈氣也比葛東旭當年所在的多巴湖濃郁許多,很快秦雅英的真氣供應和龍虎相交而成黃芽的進度達到了平衡。
她的眉頭漸漸舒張開來,臉上露出平靜而安詳之色,一絲絲後天的雜質從體內排出,一絲絲強大的氣勢從她身上散發出來。
葛東旭見狀臉上露出一絲欣喜之色,他知道秦雅英晉級龍虎境已經毫無問題,現在只是還需要一段時間。
當年多巴湖底,這個進程整整持續了一天一夜,葛東旭方纔真正踏入龍虎境,成爲龍虎境一重修士。
在葛東旭看來,就算秦雅英所處環境靈氣充足,手中的元石也比他當年用的高一個級別,相差的時間應該也不會太大。
所以時間還“長”着,倒也不用心急。
心中想着,葛東旭便把很大一部分注意力轉移到了秦府大院。
那裡戰鬥還在激烈進行。
不時有潘家和陸家的人死去,然後他們的魂魄剛剛從體內飄逸而出就被隱藏在空中雲朵的金龍魂給張口吸食而去。
至於秦家的人,受傷的人不少,但因爲有金龍魂操控着金龍印在空中監視,總是救人與生死一發,倒是沒人死亡。
這種現象,一開始雙方殺得激烈,倒也沒人關注到。不過時間一長,不管是潘家和陸家還是秦家之人,漸漸便注意到了有一道金光神出鬼沒,總是幫着秦府之人。
這個發現,讓潘家和陸家的人個個心慌意亂,再加上褚獰去了好一會兒也沒有動靜傳來,倒是那龍虎之聲不斷,靈氣依舊源源不絕地從四面八方朝秦府上空雲集,潘家和陸家的人越發心慌意亂,一種很不妙的預感涌上心頭,而秦府的人則士氣越發高漲。
此消彼長,本來實力相差不大的雙方,漸漸地便成了一面倒的戰局。
潘家和陸家的人已經有人開始想要三十六計走爲上計,只是秦府大門緊閉,他們想要逃也是逃不掉,只能硬着頭皮繼續廝殺。
這一戰,只殺的天昏地暗,血流成河,一縷縷魂魄悽悽慘慘地飄蕩在秦府上空,轉眼又被龍魂給吸食而去。
葛東旭雖說也殺過人,見過血,但還沒有見過這麼慘烈的一幕,一個個人頭落地,一個個活生生的人轉眼撲倒在血泊之中,眉頭不禁皺了起來,不忍目睹。
只是雖不忍目睹,葛東旭也知道這次來的是潘家和陸家的嫡系精銳人馬,秦府既然與潘家和陸家鬥到這等程度,這仇根本沒辦法再解開,已然不是你死便是我活,這時是沒辦法再動仁慈之心。
“我終究還是不適合殺伐之道!”葛東旭暗暗嘆了一口氣,不忍再去目睹那血腥場面,轉而再次把目光落在秦雅英身上。
“纔不過過去了兩個小時而已,她身上的法力波動怎麼已經漸漸趨於平穩了?”這目光一落在秦雅英身上,葛東旭的眉頭便微微皺了起來,目中閃過一絲詫異之色。
葛東旭正詫異之際,秦雅英身上的法力波動越發趨於平穩,最後似乎達到了某種平衡。
四周的風不知道在何時停了下來,雲彩也不知道在何時散了去。
龍吟虎嘯之聲也漸漸遠去,最後徹底消失。
秦雅英緩緩睜開了雙目,有精芒從她眼眸中射出,如同電光,甚是嚇人。
不過轉眼她的眼眸便恢復了正常,但比以往更加清透有神。
“師尊,弟子幸不辱命,已然是龍虎境了!”秦雅英看到葛東旭就坐在小院通道,不禁是百感交集,兩眼含淚,走上前,對着他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
沒遇到葛東旭之前,她不過是在潘家的打壓下苟且偷生的女子,如今卻一下子成了龍虎境強者,已然成了南瀾國巨頭之一了。
葛東旭坦然受了這三拜,然後才上前扶起她,並將手搭在她的手腕上。
秦雅英乖巧地任由葛東旭扣着她的玉腕,兩眼飽含複雜感情地注視着他。
葛東旭手一搭在秦雅英的手腕上,他神念便附着在真氣上,順着她的經脈掃過她的體內。
這一掃視,秦雅英體內的狀況便盡收葛東旭“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