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仁慈,只是這樣,萬一將來……”上官麓聞言微皺眉頭道。
“爲帝王者,若連老幼婦孺都不敢放過,又何來帝王之威,帝王之浩然正氣?無非一匪王而已!若將來真有人要尋仇,再鎮殺之便是,帝王者,又豈能連這點膽魄自信都沒有?修道,修的不僅是法力,還有一顆心。修道之路,註定了處處坎坷,處處危機,若一顆心少了膽魄自信,又如何能修道有成?陛下的決定很好,有所爲有所不爲!”葛東旭沒等上官麓把話說完,開口打斷道。
上官麓等人聞言都渾身一震,目中流露出思索之色。
許久,五人的表情竟然漸漸變得凝重起來,看向葛東旭的目光也陡然變得不一樣起來,唯有秦雅英因爲葛東旭的肯定,臉上露出了一抹歡喜之色。
“這位真人的話,我雷通受教了!”雷通率先起來衝葛東旭拱手道。
剛纔葛東旭那一刀,就已經讓他心服口服,所以對於葛東旭說的話,他也是最用心去體會,不會有半點輕視之意。
“雷城主客氣了,我姓葛,葛東旭,目前爲秦府長老。”葛東旭淡淡一笑道。
“原來是葛長老!我雷通最喜歡真刀真槍,直來直往,改天得空,還請葛長老再多賜教幾刀,當然葛長老要收住點力氣,否則我這身骨頭可就得散架了。”雷通道。
“哈哈,沒問題!”葛東旭倒是有點欣賞雷通豪爽的性格,聞言笑道。
“葛長老說的確實有理,老夫也頗爲受教。不過康元武兒子康天焯天賦過人,又拜入了屍魔宗龐摩真人門下,如今已經是半步龍虎境修爲,此子要是不除,一旦他踏入龍虎境,成爲屍魔宗長老,得到更多修行資源,將來必成心腹大患。”上官麓沉思過後,起身道。
“康天焯是龐摩長老門下,又哪裡說殺就能殺的?”狄朔道。
“光明正大肯定是不行的,不過屍魔宗弟子每年都是要下山執行任務的,到時想辦法暗中殺了他,死無對證的,龐摩長老也奈何不得。”氣質儒雅的屈樑哲面帶微笑道,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他在跟人談什麼家常瑣事,卻又哪裡知道他說的是殺人之事。
“要說陰險,也就你屈秀才最陰險了!我看到時暗殺的事情就你來做了。”雷通指着屈樑哲笑道。
屈樑哲還沒成名前,曾經還是世俗間的一名秀才,所以雷通才會稱呼他爲秀才。
“殺人的事情,肯定是你雷兄最厲害,一錘子下去,多幹脆利落啊!”屈樑哲臉色微變,然後訕訕地笑道。
他剛纔說的是輕巧,但這件事畢竟涉及到龐摩長老的親傳弟子,真要泄露風聲,那他屈樑哲恐怕就麻煩大了。
“我們既然共尊陛下爲皇,此後一切事情自然要聽陛下調度,康天焯此子究竟由誰出手擊殺,自然是由陛下決定,你們就不要爭執了。”廖瞿起身道。
“廖城主說的沒錯,此事到時自然由陛下決定。如今當務之急倒不是擊殺康天焯之事,乃是處理皇室和康一韋父子嫡系人馬的事情,還有陛下登基之事。”國師上官麓說道。
葛東旭坐在上面,看着五人的言行舉止,已經隱隱知悉五人的性格特點。
國師上官麓,不僅老謀深算而且心狠手辣,雷通豪爽好戰,屈樑哲儒雅的氣質下藏着的是陰險自私,狄朔對屍魔宗最是敬畏,廖瞿則是善拍馬之輩。
“處理皇室和康一韋父子嫡系人馬的事情就有勞國師出馬,單公公還有四位城主協助。”很快秦雅英便有了決定。
上官麓等人聞言都面露一絲喜色,連忙躬身領命。
抄家自然是一門肥差,秦雅英此舉顯然是要讓他們雨露均沾了。
當然秦雅英特意點了單公公的將,這其中的意思上官麓等人也都明白,雨露均沾可以,但卻得在她秦雅英的監督許可之下。
上官麓等人明白,單公公自然就更明白了,所以也跟着連忙躬身領命,滿心的歡喜和激動。
以前他雖然是總管,康一韋父子可從來沒這麼信任重用他啊!
衆人領命之後,又湊在一起商議了一番。
很快上官麓五人便出了乾元殿,然後開始調動人馬。
雖然秦雅英已經存了仁慈之心,但一夜之間,國都還是有很多人人頭落地,一縷縷怨魂飄蕩在國都的上空,讓葛東旭仰望星空時多了一絲感慨,只是他也不是迂腐之人,知曉改朝換代,流血肯定是免不了的。
兩天之後,一切復歸平靜。
皇城禁軍全部都換上了秦府的鐵衛,還有從滄溟城帶來的忠於秦府的將士。
五天之後,秦雅英正式登基,成爲元獸山脈南面狹長平原二十國中唯一的女皇帝。
這消息引起了不小轟動,尤其西南面的五國還有南瀾國的上宗屍魔宗,更是爲南瀾國皇位的突然更替感到震驚。
屍魔山,陰蒲峰。
“還請師尊替弟子報仇雪恨!”一位身材高大的男子雙膝跪在一面容陰冷的老者面前。
這二人正是康元武二子康天焯和屍魔宗執法長老龐摩。
“天焯,南瀾五國內部之事,只要不是反叛屍魔宗,我們屍魔宗是不干涉的。那秦家既然取了你們康家的天下,只能由你自己憑本事去取回來,爲師卻是不能出手的。”龐摩冷聲道。
“師尊!”康天焯見師父不肯出馬,不禁悲傷異常,對着他連連磕頭。
“此事你求爲師也沒用,不過你放心,怎麼說你也是我的弟子,而且爲師也聽說了,你師弟潘大力,還有你師兄褚獰都是死在秦雅英手中,這件事爲師自然不可能就此算了。等過些日子,她來屍魔山時,爲師必會讓她付出代價的。只是她如今已經是南瀾國皇帝,要殺她,你掌門師伯是不會同意的。”龐摩見康天焯對着自己不斷磕頭,額頭都磕出了血,臉色漸漸陰冷下來,眼眸深處閃着一抹陰冷的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