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心裡已經有數行。 爸也只是提醒一下,人嘛,總是有私心的,你現在錢都已經多得數不清,要是連家人親戚都不能照顧着一點,那太無情了。至於你說不想破壞他們現在的生活,這也確實是個讓人頭疼的事情,像你大舅媽這樣,她要真知道你那麼有錢,那尾巴還不得翹到天去,到處嚷嚷。”葛勝明說道,只是說到後面想起樑珍的性格,不由得一臉苦笑搖頭。
“這還真是個問題。”許素雅也一臉苦笑。
葛東旭也跟着苦笑,說來說去,他是擔心這麼龐大的財富要是說出去,舅舅,舅媽他們的心態會扭曲。
“不過這事遲早得說,也需要他們有一個適應的過程。先等舅舅他們跟表哥女朋友的家人見過面後,我們再找合適的機會慢慢透露吧。”葛東旭說道。
“沒錯,現在不能說,現在要是一說,見面時你舅媽還不得在人家女方面前顯擺個不停。”許素雅抿嘴笑道。
“呵呵,這是其一個原因。”葛東旭笑道。
“哦,還有什麼原因?”許素雅問道。
“我想先不說明,這種身份相差巨大的會面,應該能讓舅媽深刻感悟到一些不一樣的東西,或許以後會發生一些意想不到的變化。”葛東旭微笑道。
葛勝明夫婦如今雖然一個還只是小學老師,一個還只是個農家樂小老闆兼廚師,但他們內在的眼界和格局早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葛東旭這話一說,他們略一思索,也明白他的用意,微笑着點點頭道:“還是你想得周全深遠一些。”
當晚,一家三人又聊了些家常事,收拾了一番,便各自回屋休息。
本來葛東旭是準備在葛家垟村多陪父母親幾天的,不過到第三天的時候被父母親給“轟”走了,讓他要是實在沒事去甌州市找蔣麗麗她們或者去臨州市找柳佳瑤,再不行去墨克國找妮可和伊莉莎,別沒事圍着他們轉。
葛東旭知道父母親的心意。
沒見到子女時,又想着子女,子女真要在身邊,卻又擔心自己束縛住了他。
好在,他們都是有修爲在身的人,不出意外,以後還會有很長的歲月要走,倒也無需太過執意,所以既然父母要“趕”他走,葛東旭也笑哈哈地說不打擾他們二人世界,然後在父母親沒好氣的瞪眼下,一溜煙跑出了家門。
離開葛家垟村,一路到了縣城,葛東旭想起如今自己跟蔣麗麗不僅已經定了名分,而且還已經有了夫妻之實,如今既然回了昌溪縣,也理當去看望一下她的父母親。
畢竟女婿說起來也算是半個兒子,而且他因爲流落霍林洞天的緣故,已經好幾年沒去看望他們了。
蔣麗麗父母親蔣一棟和熊秋梅的藥材店如今開得紅紅火火,再加女兒如今又是市電視臺女主持人,所以小日子過得很是滋潤幸福,別人說起來也都很羨慕他們。
唯一讓兩口子感到遺憾和美不足的是女兒的婚事了。
他們都是普通的老百姓,他們生活的圈子,七大姑八大姨,左鄰右舍的也都是普通老百姓。他們還是沒辦法跟大城市裡真正的富裕人家,或者大城市裡有學問有思想的人一樣,對婚姻,對男女關係都看得較開,不會因爲你單身會覺得你不可思議……
蔣麗麗葛東旭大兩歲,已經二十九歲,還沒結婚,蔣一棟和熊秋梅的親戚朋友,自然少不得要問起。
而葛東旭和蔣麗麗的事情,蔣一棟和熊秋梅又不方便說,只能說女兒大了,書讀得多,如今又是市電視臺的主持人,她的想法已經跟我們小地方還有老一代的人不一樣了,他們也管不了了。
這年頭,最不缺的是嫉妒眼紅別人的人。
蔣一棟夫婦藥材店生意做得紅紅火火,女兒又是市電視臺主持人,家裡還買了轎車,有些人表面跟他們說說笑笑,說着好聽誇獎的話,實際心裡是很嫉妒眼紅,一轉身私底下卻是少不了跟別人說他們家的風言風語。說的最多的,莫過於憑空臆想,說蔣麗麗在市裡傍某位大老闆或者某位市領導,被他們包養之類的風言風語。
以前蔣麗麗剛大學畢業,蔣家也還沒富起來,沒什麼人講,這兩年隨着蔣麗麗年齡增大,蔣家生活越來越好,這捕風捉影的謠言也漸漸多起來,蔣一棟夫婦這一兩年也開始聽到了一些,把他們給氣得不行。
但偏生這種傳聞,他們也不好去辯解,甚至怕蔣麗麗聽了傷心,還不好跟蔣麗麗提起。
所以如今生活越發富裕,他們心裡反倒越發多了一些遺憾和失落,尤其女兒跟的那位大人物已經好些年沒來看望他們,這讓他們心裡越發有些失落和發堵。有時候難免會擔心女兒失寵,私底下問她和他的關係,蔣麗麗都說很好,他們也沒敢一直追問,更不好問爲什麼葛東旭沒來看望他們,免得讓女兒爲難和傷心。
因爲在他們看來,女兒跟葛東旭的關係,其實還是情人的關係。只是看當年的情況,葛東旭對他們的女兒很好,他們的女兒也死心塌地地愛着他,再加當年因爲蔣一棟賭博被騙,若不是葛東旭在酒店裡救了蔣麗麗,還不知道她如今要淪落到什麼地步,所以他們雖然無奈女兒只有情人的名分,但心裡面還是接受了這個事實,也希望葛東旭能一直對他們女兒好,而不是喜新厭舊。
只是這兩年外面的風言風語多起來,再加葛東旭也有好些年沒來看望他們,他們的心情難免變得越發複雜起來。
“姐,麗麗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都快三十歲了,也不帶個男朋友回來給我們過目一下。”藥材店裡,一位年女子問熊秋梅。
“女兒長大了,而且又在大城市裡工作,思想跟我們不一樣,我們也不好催,隨她去了。”熊秋梅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