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金蛟島踏平了冥魂門之後,自會派人前來挑選地頭。 ”葛東旭點點頭,目光掃過方焚等人最終落在了金龍印之。
方焚等人見葛東旭不再提條件,都暗自大大鬆了一口氣,甚至大大鬆了一口氣之後,對這位廢了他們青炎宗少宗主修爲,鎮壓了他們宗主的青衣男子竟然很難生出仇恨來。
只是當葛東旭的目光落在金龍印時,他們一顆心又懸了起來。
桓烽被廢被廢了,此子行事素來張狂,這次鬧出這麼大的事端,不僅讓青炎宗顏面掃地,宗主更是被鎮壓,還不知道要落得什麼結果,說起來都是他惹出來的禍事,而且此子也不是什麼天賦特別出衆的修士,只是仗着宗主兒子的身份,不乏人指點和修行資源,這才年紀輕輕便達到了龍虎境七重修士,若沒有這層身份,以桓烽的天賦這個年紀能突破到龍虎境很不錯了。
桓烽被廢,實際,拋開門派顏面這層因素,方焚等人心頭反倒很是解恨。
但桓焱截然不同了。
他是青炎宗宗主,金丹期老祖。
葛東旭若不肯罷休,把他也給廢了,那對於青炎宗不僅是恥大辱,而且損失了一位金丹期老祖,青炎宗實力也將大受打擊。如此一來,原本青炎宗和風魔宗的頂尖人物實力是持平的,桓焱出了問題,兩宗之間的平衡便被打破了。
此消彼長,說不定哪一天,風魔宗凌駕在青炎宗之。
葛東旭目光落在金龍印,眼眸深處寒芒閃爍不定。
桓焱是金丹期老祖,實力強橫,如今仇已經結下,要說葛東旭不想廢了桓焱那絕對是假。
但若將桓焱廢了,那金蛟島和青炎宗恐怕只能不死不休了!
見葛東旭半天不吭聲,方焚等人也不便開口,只是額頭隱隱有汗水冒出。
前面都是小事,現在這纔是關鍵!
“真人放心,今日本宗敗得心服口服,至於本宗受傷,逆子被廢都是咎由自取,怨不得真人,而且本宗還要謝謝真人當日和今日不殺逆子之恩。”被鎮壓在金山印下的桓焱雖然看不到外面的情形,這時也能感覺到葛東旭的目光正落在自己的身,事情最終走向也正聚焦在自己的身,心裡掙扎了許久,終於開口道。
以桓焱的身份此言一出,便是相當於表明不會事後尋仇。
“我不管你是否心服口服,我只一句話,你若尋仇,今後可堂堂正正來找我,我隨時歡迎!但你若以強凌弱,找我金蛟島無辜之人尋仇泄憤,那他日我必重青炎宗,滅你全門!”葛東旭冷聲道,說話間目光森冷地掃過方焚等人。
他這話不僅是說給桓焱聽,也是說給方焚等九位金丹老祖和衆長老,秘傳弟子聽。
換一個人說這話,方焚等人必嗤之以鼻,甚至會覺得受到了挑釁羞辱,會忍不住出手鎮壓。
但換成葛東旭來說,方焚等人卻只感到心頭一凜,一股寒氣莫名從脊背升起,竟是很難懷疑葛東旭的決心和實力!
葛東旭話說完,一道龍吟聲響起,如山一般的金龍印化爲一點金光沒入他的眉心。
金龍印一被收走,桓焱便渾身一輕,飛身離了大坑,然後面對葛東旭而立,目光深深看了葛東旭一眼,然後一臉正色地作揖道:“多謝真人今日賜教!”
“言重了,告辭。”葛東旭回了一禮,然後對冬雨庸等人說道:“我們走吧。”
“是,老爺!”衆人齊躬身恭敬領命。
見墨玄和虎勇也同樣尊稱葛東旭爲老爺,方焚等人心裡頭自然難免又是大震。
四位金丹期老祖手下,這是什麼概念?
最關鍵的是墨玄四人對葛東旭極爲尊重,這一聲老爺不是僅僅表面的稱呼,而是真正將他當老爺來尊重。
這跟方焚在外人面前稱呼桓焱爲宗主,那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目送葛東旭一行人下了山,一路往西面而去,桓焱等人久久無語。
“父親!”一道悲憤的聲音響起,卻是剛纔昏死過去的桓烽醒了過來。
“羊興將他送到世俗,做個太平王爺吧。”桓焱說道。
“是,師尊。”一位扶着桓烽的男子躬身領命道。
“我不要,父親我不要,我要修仙,我要留在青炎宗。”桓烽聞言掙扎着尖叫道。
桓焱卻什麼都沒說,只是揮揮手,羊興便在桓烽的腦後勺輕輕揉了一下,桓烽便昏迷過去,然後帶着他下了臺階,再然後架起寶光離開了青炎宗。
青炎宗貴爲天柱山福地,不僅凌駕衆修真門派之,在世俗也有極大權勢,甚至有幾個世俗大國便是青炎宗無望金丹大道的弟子建立的,這桓烽年紀還輕,算廢了修爲,經過調理,總也還能再活個數十年,倒不愁能享盡一生榮華富貴,相對於普通人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但對於桓烽而言,離開了青炎宗卻是意味着他這輩子徹底完了!
“師弟節哀吧!”方焚說道。
“其實這樣也好,他的天賦其實本無望金丹大道。”桓焱黯然傷神道。
衆人見狀都沉默不語,神色都黯然。
青炎宗何等威風,凌駕衆門派之,只有風魔宗可與他們一爭高低,又何曾像今日這樣,宗主被人鎮壓,少宗主被人廢掉修爲,卻還得低頭簽下城下之約!
“這件事莫非真這樣算了嗎?”許久厲燭開口問道。
“不僅要此算了,而且還要警告門下,以後見到金蛟島的人儘量躲開,絕不許招惹,否則必以門規處置。在天柱城,若再有誰敢在金蛟島的地頭鬧事,不管是誰都要抓拿起來正法。”竇煋開口道,眼眸有一抹極爲驚懼的目光閃爍,似乎想起了什麼。
“竇師弟爲何這麼說?這一戰是我們理虧,實力也不如他們,這才低頭認輸,但我們青炎宗畢竟乃千年大派,不至於這般滅自己威風吧,下面的人有爭端也是正常,我們只要秉公處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