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當!當!”金鐵交鳴聲不斷響起。
“再來!”葛東旭狀若瘋狂地怒吼道,一劍再化爲六劍,呼嘯而去,帶着說不出堅定和壯烈的氣勢。
一次又一次,葛東旭仿若不知道這樣打下去會徹底傷了根基,再也沒有希望什麼修仙大道。
看得焦年等人雖然明知道這事情很反常,但還是都忍不住雙目發紅,雙拳緊握,青筋根根暴起,但又只能苦苦忍着。
觀戰中的人,有正義感的人都有些不忍目睹,臉上不由自主流露出一抹同情和悲憤。
太易宗欺壓凌辱在前,如今長虛子明顯佔了上風,還這般一次比一次兇猛,委實可惡!
但實際上,長虛子自己卻是有苦說不出。
每一次猛烈攻擊,長虛子都以爲葛東旭肯定再無力一戰,肯定要低頭認輸,卻沒想到他跟瘋了一般,竟然要跟他搏命!
長虛子如今雖然穩佔上風,但葛東旭如此打法,除非長虛子肯拼着傷了元氣,否則他想要鎮殺他,那也不可能。
畢竟葛東旭如今可是相當於七位金丹修士戰他一人,長虛子再厲害,不付出些代價,也絕不可能想殺就能鎮殺的。
“當!當!當!”接連幾道驚天響之後,葛東旭再次鮮血直噴,那星瀚飛劍也再次化爲孤零零一柄飛劍,然後倏地化虹往回飛退。
“當!當!”又是兩聲巨響,金龍印接連受了兩環猛烈撞擊,光芒頓時黯淡了下來,也化爲一道金虹,急速往回飛退。
“哈哈!你終於還是撐不住了!”長虛子狂笑道,三縷長髯隨風狂舞。
陰陽雙環光芒大盛,一前一後呼嘯着尾隨而去。
焦年等人見狀臉色再變,一顆心一下子都提到了嗓子眼,心裡有聲音在吶喊。
“快放殭屍啊!快放殭屍啊!”
但結果,他們並沒有察覺到任何一絲殭屍的死亡氣息,只看到葛東旭目透瘋狂之色,將星瀚飛劍收回體內,然後抓了一把六陽歸元寶丹,還有七品血靈芝、龍鳳朱果等無比珍貴的七品靈藥,盡數塞入嘴中。
頓時他的身體仿若吹了氣一般膨脹起來,手臂,雙腿,脊背上根根肌肉、青筋糾結,仿若無數條蛇在糾纏蠕動一樣。
轉眼間,葛東旭達到了十米高。
一瞬間,葛東旭仿若化爲了洪荒巨人,一股無比霸道強橫的力量從他粗獷巨大的身子裡散發出來,帶給人一種無比強烈狂野的力量衝擊。
急速飛退回來的金龍印化爲了一柄金光巨劍落在了他的手中。
葛東旭雙臂握着金光巨劍,高高舉起,怒吼道:“撐不住?還早着!”
怒吼中,葛東旭人劍合一,一劍接一劍地劈向陰陽雙環。
“當!當!當!”緊密的金鐵交鳴聲再次在龍騰大河的上空響起。
“煉體者!他還是一位煉體者!”除了金飛揚四人並沒有感到絲毫意外,兩岸觀戰之人包括花曼吟等人在內全都面露震驚之色。
因爲到現在,花曼吟等人方纔知道,原來他們的宗主,他們的主公還是一位煉體者。
兩力合一,再配上在體內如同洪流一樣到處衝泄的藥力,金龍印本身的力道,葛東旭這一次爆發出了恐怖的力道。
這一次,葛東旭竟然抵擋住了長虛子的數十下攻擊。
“很好!這應該就是你全部的底牌了吧!”長虛子接連數十環擊退葛東旭,也有些力疲的感覺,一邊暗中調息,一邊遙望葛東旭,面色森冷道,眼眸中除了驚訝更多的是喜色。
都已經被逼到了近身而戰,顯然不可能再有其他底牌!
不僅如此,近身而戰比起御使法寶而戰要兇險許多。
可以說,現在除了花曼吟等人之外,所有觀戰之人,還有長虛子自己都已經認爲長虛子已經立於不敗之地,而葛東旭只要一個不慎,就要落個身首異處,再也沒有任何迴旋餘地。
“再來!”回答長虛子的是一道怒吼和猛劈而下的巨劍。
“當!當!當!”長虛子操控着雙環如同日出月落,不慌不忙地去抵擋葛東旭瘋狂的劈殺。
事到如今,長虛子自然不會耗費珍貴的精血或者丹元之力與葛東旭廝殺。
他現在是好整以暇,慢慢跟葛東旭耗着。
反正他遙遙操縱法寶,如獨坐釣魚臺,不會有性命之危,甚至受傷的機率也很少,而葛東旭卻只要稍微不慎或者支撐不住,那他就接連兩環打下,瞬間就能將他鎮殺。
既然如此,長虛子自然不急。
不管是煉體還是煉氣,葛東旭畢竟都還差金丹一個境界,只是他修煉的功法厲害,又諸多奇遇,方纔能越級而戰,但如今面對的是大洞天的一代宗師,已經窺到一絲仙嬰大道的長虛子,哪怕他兩力合一,招招搏命,依舊是被壓着打。
體內的藥力在激盪,體外冰火兩力不斷交替打下來。
葛東旭就像一塊鐵在不斷經歷着內外錘打。
駁雜的真元法力被錘打而出,藥力被錘打滲入經脈血肉筋骨之中,補充着因爲被錘打而損失掉的真元法力。
在這一點上,倒是很像葛東旭淬鍊殭屍的法門。
無非如今葛東旭成了殭屍,而長虛子成了錘打煅燒的苦力者。
因爲內外力量的不斷衝突,錘打,葛東旭那如鋼鐵一般的肌肉崩了開來,如蛇在纏繞爬動的血管爆了開來。
沒過多長時間,葛東旭那龐大的身子就像一隻長滿了膿包的巨大癩蛤蟆,鮮血、汗水帶着駁雜的後天物質流出來,掛滿了全身。
他的骨頭也因爲一次次力道的撞擊,不時在身體裡發出悶雷般的爆破聲音。
每一次,觀戰的人都以爲葛東旭再也支撐不住,但他卻又再一次挺直了腰桿,雙手緊握巨劍再一次衝向長虛子。
“宗主!”
“師父!”
“老大!”
“主公!”
焦年、花曼吟等人看着如此悲壯的一幕,雖然知道葛東旭還有手段沒有使喚出來,但還是忍不住悲從心來,紛紛單膝跪地,兩眼赤紅,眼眶噙淚,恨不得衝上去代他受這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