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擎天巨柱一般的手臂上,一根根青筋如青龍盤繞,每一拳轟擊出去,便是無數碎石灑落,劍光如雨散去,前面一片空蕩。
但鐵拳之上卻開始出現傷痕,有鮮血流出來,染紅了鐵拳。
這是天心道仙鋒利的劍光造成的傷害!
“永珍境的肉身終究還是不夠強悍,無法真正抵擋住蘊藏着道種力量的道仙之劍啊!”葛東旭心中發着感慨,但鐵拳依舊不斷轟出,無畏滿天巨石和飛劍。
道仙之劍傷身,又何嘗不是在煉身?
相對於鐵拳,飲血滅魂刀威猛依舊,每一次簡簡單單的劈砍,便劈出一道空蕩蕩的通道來,沒有巨石和劍光能擋住這一刀。
不過飲血滅魂刀威猛依舊,但現在每一刀劈砍而出,比起剛纔卻要吃力許多。
沒過多久,葛東旭不僅鐵拳皮開肉綻,鮮血不斷流淌出來,又凝結起來,而且渾身有大汗如瀑布而下,呼吸也變得粗重起來,一呼一吸,如同打雷一般。
在天心道仙三人催動道種之力,佈下道域要儘快鎮殺葛東旭之際,另外一邊天殘等三位道仙同樣催動了道種之力,佈下道域要儘快鎮殺元玄。
元玄的情況比起葛東旭還要岌岌可危許多,多次瀕臨被殺局面都是佔了青索劍的威力和絕妙精倫的劍道方纔逃過一命,誰也不知道他還能支撐多長時間。
相對於葛東旭和元玄的境況,另外一邊大戰場形勢已經徹底發生了逆轉。
蜀山劍派在葛東旭帶來的蠱蟲大軍和三十位半道仙和真仙幫助之下,戰局已經呈一邊倒的跡象,一旦諸宗門聯合大軍潰敗,蜀山劍派和葛東旭帶來的人騰出手來,恐怕又會是另外一種景象。
可以說,現在戰場分成了三塊。
現在就看哪一邊先結束戰鬥!
一旦有一邊先結束戰鬥,局勢必再起變化。
“老身原本以爲這一戰已經沒有懸念,沒想到竟然異變突起,變得如此激烈精彩,真是讓人大飽眼福啊!”霞光流彩的奢華車輦上,那位曾經出口訓斥門下的老嫗見戰場戰況激烈,異常膠着,一旦有一方戰場起了變化,整個戰局便又是一方景象,真可以說是變化莫測,就算這老嫗貴爲道仙,見過了不知道多少大風大浪,也忍不住連連驚歎。
“是啊,現在就看誰動作快了!不過元玄那位兄弟帶來的人還是藏着私心,以那邊戰場的局勢,戰局其實基本已定,這時應該有一部分半道仙從那邊戰場抽身而出,前去支援元玄和他那位兄弟,此方是上策。否則一旦元玄和他那位兄弟,任何一人出現意外,三位道仙騰出手來,就算他們那邊擊潰諸宗門大軍,恐怕也難逃敗局。”老嫗身邊不知道何時多了一位道仙,目光望向戰場,贊同老嫗的看法時,還有其他一些見解。
“元玄是那人的兄弟,又不是他們的兄弟!那些人又不傻,他們實力比起元玄那位兄弟可是差了不少,這時六位道仙已經催動道種之力,明顯已經是在拚老命,這時他們衝上去,一個不好恐怕就要殞落!自然還是留在那邊廝殺穩妥。”老嫗說道。
“那倒也是,此時那兩邊的戰況最是激烈之際,就算你我插手,一個不慎都要傷了道種根基,更別說那些半道仙和真仙了!”老嫗身邊的道仙點頭贊同道。
“啓稟老祖,晚輩覺得事情似乎還有蹊蹺之處。”一位老者小心翼翼地躬身道,正是後來趕到的方長老。
原來這奢華車輦上的老嫗便是開創靈霞宗的道仙老祖彩霞,方長老急急趕來時,葛東旭已經參戰,戰況激烈,彩霞老祖正觀戰得目不轉睛,方長老自是不敢打擾。後來方長老自己也完全被場面浩大激烈的戰鬥給吸引去了心神,都忘了稟告葛東旭之事。
直到這一刻,兩位道仙老祖談論戰局,方長老才猛然驚醒過來有關葛東旭之事他還沒稟告老祖。
“哦,你能看出蹊蹺之處?休得胡說八道,讓白道友笑話!”彩霞老祖頗有些不喜地看了方長老一眼,說道。
彩霞口中的白道友自然便是此時與她在一起的道仙。
“彩霞道友說笑了,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說不定這後生還真就看出我們沒發現的蹊蹺之處!”白道仙微笑說道,只是心裡卻暗自認爲方長老不知道天高地厚。
“白前輩這話晚輩萬萬擔當不起,晚輩的眼力又哪裡能與兩位老祖相比?只是機緣巧合,晚輩剛不久前跟那元玄的兄弟有過交集,知道他會施展厲害的雷霆道法,但到如今,他只是一拳頭和血刀硬戰,卻沒有施展任何雷道術法,這才覺得有些蹊蹺。”方長老連忙道。
“哦,你說此人還會厲害的雷道術法?”兩位道仙聞言全都動容。
雷道術法素來以威力巨大,速度迅猛而聞名九天界。
葛東旭有此厲害道法而不用,卻用最爲直接的方式與三位道仙硬碰硬大戰,如此耗力,並且置肉身與受傷險境,委實蹊蹺。
“是的,晚輩親眼見此人似乎沒有任何動作,便降下雷霆直接劈殺了兩位真仙。”方長老回道。
“我知道有一種煉體之法,乃是以戰鬥錘鍊己身。莫非此人是想借三人的道種之力錘鍊己身,尋求煉體之道的突破?這未免太誇張了,如今這等形勢,元玄明顯處於下風,一旦元玄被鎮殺,天殘三人抽出手來,那就是他的死期了!況且他自己如今也被困三位道仙道力演化而成的道域中,一個不慎便要身死道消,這時不尋求脫困,還妄想借他們三人的道種之力錘鍊己身,這不是自尋死路嗎?”白道仙面露驚疑之色,百思不得其解。
“確實難以理解,此人看起來既不傻也不瘋,爲何要置自己與死地呢?還是說他有必勝的把握?”彩霞道仙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元玄現在形勢岌岌可危,他一死,便是六位道仙圍攻他一人,就算他帶來的朋友肯不顧一切助他,多半也是敗多勝少,他又何來的必勝把握?”白道友搖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