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位彩鳥仙雖然早已經知道葛東旭厲害,但見他隨便喚出兩位手下便將錦金和葉尋雲給抓拿了去,還是個個都嚇得瑟瑟發抖,連忙道:“老祖莫要誤會,我們都是被逼無奈方纔給這兩人拉車,實際上恨不得殺了他們。”
“我看出來了,否則我也不會命人出手鎮拿他們。現在你們告訴我,你們老祖何在?是否還在靈霞峰?”葛東旭問道。
“回老祖,現在我們靈霞宗已經被趕下了靈霞峰,只在流霞山嶺西面尋了一處勉強過得去的山頭暫時落腳。老祖她老人家前些年受了重傷,已經好些年沒有出山,也不知道情況如何!”九位彩鳥仙眼珠子發紅,心情悲憤道。
“果然如我所料,這車輦乃是靈渺道友心愛之物,斷無拱手送給錦金和葉尋雲這兩位小輩乘坐的道理!看來,這些年靈渺道友的日子不好過啊!你們現在什麼都不用說,帶我去見靈渺道友。”葛東旭聞言點頭道,眼眸深處有殺機閃動。
“老祖,錦陀龍王今日非同往昔,而且那葉尋雲乃是崔山仙君的愛徒,你要不還是先放了他們,否則真要事情鬧大了,仙君震怒,我們靈霞宗今後恐怕在流霞山嶺最後的立足之地都沒有了。”九位彩鳥仙憂心忡忡道。
“你們放心,一切由我做主。”葛東旭說道。
九位彩鳥仙見葛東旭打包票,心中雖然依舊擔心不已,但不敢再出言勸說,免得惹惱了眼前這位老祖,把他們也都給裝進袋子裡去。
葛東旭上了車輦,九位彩鳥仙拉着車子調整了一下方向,然後急速朝靈霞宗新山門而去。
沒過多長時間,葛東旭便看到了幾座在流霞山嶺中毫不起眼的矮小山頭。
這裡仙靈之氣比起流霞山嶺主峰一帶差了好幾個檔次。
一些宮殿樓臺零散地建在山林中,遠沒有以往氣派。
不過靈霞宗畢竟也算是一方大門派,哪怕落魄了也不是尋常門派可比。
葛東旭還沒抵達靈霞宗山門口時,便有數十人迎面而來,爲首的正是葛東旭認識的老熟人,靈霞宗方楚方長老。
方長老等人臉上都露着謙卑的微笑,但葛東旭看得出來,他們都笑得很勉強,甚至後面隱藏着一股說不出的屈辱和憤怒。
“靈霞宗長老方楚率衆迎賓弟子恭迎錦龍太子和葉仙子!”遠遠地方長老便鞠躬拱手,揚聲高呼道。
“方長老,莫非不認識我了?”葛東旭分開簾子,從裡面走了出來。
“葛前輩!”方長老不禁渾身一震,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葛東旭。
顯然錦陀顧及名譽沒提荒墟域之事,但靈渺多多少少向靈霞宗的核心弟子透露了一些資訊。
“是我,靈渺道友可在?”葛東旭問道。
“老祖不曾遠遊,只是這些年她任何來客都不見。”方楚聞言心情低落道。
“你去跟她說,我來了,她必然會出來相見。”葛東旭說道。
方楚心頭一震,眼中燃起一絲希望,連忙道:“我這便去稟告老祖。”
方楚離去沒多久,山中便響起陣陣悠揚的鐘聲,有霞光從山中沖天而起,如同一道七色彩虹橋橫貫而出,落在葛東旭腳前。
在彩虹橋的另外一頭正快步走來一神情激動的老嫗,不是靈渺還能是誰?
靈渺走到葛東旭面前,本來想稽首行禮,結果葛東旭已經大步上前,伸出了雙手。
“我還以爲這輩子再也見不到葛道友了!”靈渺握緊葛東旭的手,顫抖不已,老眼中有淚花閃動。
“我命硬,沒那麼容易被殺!只是在混亂世界裡迷了路,以至於讓靈道友受了多年的苦頭。”葛東旭說道,心中也頗多感慨。
“道友能逃出生天回來就好,我這條命當時若沒有道友出手相助便已經死在荒墟域,如今還能活着就已經是大幸,受點苦算什麼?倒是道友這些年肯定過得極爲艱險!”靈渺說道。
“我再艱險也已經熬出了頭,現在該輪到靈道友了。”葛東旭說道。
“我?算了!胳膊扭不過大腿,況且以道友的眼光應該不難發現,我這輩子的路已經斷了,能在臨走前安安靜靜地再扶這些徒子徒孫一把,盡一盡長輩的職責,也就心滿意足,別無他想了。”靈渺苦笑道。
“老祖!”方楚等人聽到這話,紛紛跪地,面露哀慟之色。
“你們這是幹什麼?今天葛道友前來乃是大喜事,你們這樣子像什麼話?都給我起來!”靈渺見狀衝方楚等人斥責道,但眼眸深處卻明顯有說不出的不捨和悲傷。
方楚等人這才紛紛起身。
葛東旭目光從方楚等人的身上重新轉到靈渺身上,說道:“憑一位仙君還談不上什麼大腿吧!至於道友,以後的路還長着呢!”
靈渺聞言心頭大震,昏花的老眼突然爆起兩團精芒,仿若兩顆星辰爆炸了開來一般,不過瞬間又黯淡了下來。
“我知道道友實力比我強大許多,但跟仙君比恐怕還是要稍遜一籌,況且仙君還是天庭任命的仙官,在天楚域又有幾人有資格跟仙君叫板?至於我,若不是當年道友贈送的一粒‘八轉起死回生丹’,穩住傷勢,恐怕道友現在能不能見到我都是個問題。”靈渺苦笑道。
“靈道友莫要這般悲觀,我既然這樣說,自然是有法子讓你重新起來,甚至更勝往昔。”葛東旭一臉自通道。
“真的?”靈渺等人全都心頭大震,不敢置信地望着葛東旭,甚至方楚等人紛紛下跪,對着葛東旭連連叩頭道:“葛前輩只要能治癒老祖的傷,叫我們做任何事情我們都願意。”
“你們都起來吧。八十一年前,我和你們老祖遇到了一次巨大凶險,她沒有獨自逃生,而是與我共進退!那日起,我就已經視你們的老祖爲生死好友!所以你們老祖的事情,便是我的事情,你們根本無需說這些話。”葛東旭一臉鄭重道。
“當年之事,其實是葛道友對我不離不棄在先,否則我早已經一命嗚呼,而且事後也是我先離開,留下葛道友獨自抵擋,說起來……”靈渺聞言一臉慚愧道。
“你已經儘力了,而且當時那種情形下,你留下來也只能拖累我,是我叫你離開,所以你不必感到愧疚。”葛東旭打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