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晰可見,張子申只是隨手擡起長劍,行雲流水一般的殺意騰走,長劍翻轉,一瞬震鳴千次,疊加如浪,劍芒縹緲,漣漪盪漾,毫無時間間隔,直撲那六個守衛軍。
那六個守衛軍倒也不是膿包,危險逼近,即使渾身軀體早已經下意識僵硬,卻還有強大的戰鬥意識,強行拔劍,用盡全力的出劍,抵擋。
然而。
無用!
差距太大!!!
叮……
清脆的聲音波動,那六個守衛軍手中的長劍,幾乎是同一時間被斷裂,整整齊齊的從中斷裂,且,他們的胸口都多了一道刺眼的血色劍痕,劍痕不算太深,但,也不淺,斷肋骨,卻又沒有洞穿五臟六腑,六個守衛軍重傷,卻不至於死亡。
“真是弱啊!”張子申搖了搖頭:“焚天宗,呵呵……比起我北生古國的天山莽宗,差了何止三個檔次?!弱者,是沒有資格定規矩的!”
大廳內,更加的森寒、冰冷了。
張子申怎一個囂張了得?!
如此嘲諷焚天宗,真的是肆意妄爲。
“現在,本公子不得不懷疑那些傳言了。”張子申繼續道,他所說的傳言,值得就是蘇塵,蘇塵在神武大陸上的傳音非常非常非常多,神乎其神的,比神還要神,比魔還要魔。
“通常而言,謠言止於智者。”張子申點點頭,似乎是對自己的話的一種認可。
“公子,我真要忍不住了。”帝穹又急了,明明就是一隻自己吹口氣就能滅掉的螞蟻中的螞蟻,竟敢嘲諷蘇塵?該死!真是該死!!她倒不是多維護蘇塵,只是單純的因爲她是蘇塵的坐騎,蘇塵被嘲諷,等於自己被嘲諷,怎能忍?
“忍不住,也要忍。”蘇塵再次制止帝穹。
不急。
一切,都不急。
也就是這一秒。
“謠言是不是止於智者,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今天,你會爲自己的言語付出代價。”
一道清脆的聲音盪漾在空氣中,空靈極了。
然後,一道一身青色長衫的絕美女子,宛若畫中人兒,出現在大廳內。
女子高挑而又清純,冷豔而又鋒芒畢露,美眸閃爍,宛若劍光,她手持一把精美的紫色長劍,氣質鋒利,美的驚心動魄。
“她很美。就比本姑娘差一絲絲。”帝穹小聲的道,有些好奇的看向那突如其來的女子。
這突如其來的青衫女子是誰?
青箋!
“師妹,好久不見。”蘇塵也看了一眼青箋,心底想到,許久不見,青箋越發的美麗清澈,如清水芙蓉一般,氣質姣好。
武道也不錯,現在的青箋,已然是祖聖境五層。
其修煉速度,堪稱驚人。
“你是誰?”隨着青箋的到來,張子申的眼神有些閃爍,明顯的忌憚。
“青箋!!!”青箋吐出這麼兩個字,然後,突然拔劍。
只是拔劍。
她剛拔劍。
張子申的呼吸就屏住了,他感受到了極其濃郁的危險、死亡氣息。
他不是對手。
遠遠不是。
“師兄,救我。”危險關頭,張子申怎麼也忍不住了,大聲喊道。
聲音剛落。
張子申的身前,就多了一個人。
此人同樣一身白衣,但,不用劍,赤手空拳,此人有些非常縹緲詭異的氣質,此人是祖聖境九層境。
此人出現後,只是隨意的擡起手,輕輕地彈起中指。
頓時,空氣中多了一道風芒痕跡,宛若子彈一般,極限穿梭,輕易的就洞穿了青箋打出的劍芒。
“姑娘,何必動怒?”男子盯着青箋,笑着道。
“侮辱我師兄,該死!!!”青箋的聲音無比的冷,即使她確定自己不是這個後來者的對手,也沒有任何的一點點的膽怯。
話音落。
青箋卻是再動手。
手中的長劍,決然揮舞,氣勢一往無前,毫無畏懼,劍芒盪漾,好似劍線波動,每每之間,空氣切割,視覺效果驚悚異常,劍意伴隨,卻又完全收斂於劍芒之中,一道道劍芒看似雜亂,卻有充斥詭異和難以灼目的章法。
青箋如一隻青色的蝴蝶,舞與劍融於骨髓裡,她沒有任何的防禦,只有攻擊攻擊再攻擊,面色清冷堅定極了。
“主人,她是你師妹?”帝穹好奇的問道。
蘇塵點頭。
“她肯定喜歡主人,這麼維護主人呢。”帝穹瞥了瞥小嘴。
蘇塵笑而不語。
場中。
那後出現的白衣男子,並沒有一點點的小瞧青箋,即使他的境界比之青箋高不少。
但,獅子搏兔,尚且用盡全力,不是嗎?
何況,青箋的戰鬥力比之境界還要強大不少。
白衣男子身形攢動,身法詭異,就像是一道白色的影子,不斷的迂迴,他一點點都不着急,呼吸自始至終都是平靜的,也不主動攻擊,就這麼躲閃,像是玩捉迷藏一般,身影詭譎而又清晰的盪漾在道道劍芒之間,沒有沾染任何的一絲劍芒,甚至,自始至終,連衣角都是平靜的。
大約是二三十個呼吸後。
“好了,該結束了。”白衣男子淡淡的笑道,身上的氣質,一下子從之前的縹緲,變成了灼熱、尖銳、霸道、血腥,擡起拳頭,就是一拳砸出。
拳印凝聚,呈現銀白之色,無比無比無比的刺眼灼烈,就像是中午的太陽一般,不敢直視,那拳印之中充斥暴虐的力量,且,力量在瘋狂的收縮、收斂,等待爆發的一瞬。
拳印波動的速度非常之快,好似,不受到任何的阻力一般,完全的融入空氣,一拳砸出的同時,青箋已經來不及抵擋了,甚至,她的劍還沒有收回來。
碰!
拳印生生的砸在青箋的肩膀上。
青箋倒飛出去,劍芒已然鮮血淋漓、完全斷裂。
嗤嗤嗤……
落地的時候,青箋差點就摔倒在地,是用手中的長劍支撐,長劍與之岩石地面碰撞,發出刺耳的聲響,地面的岩石更是被深深的劃開,此外,還伴隨腳印的波動。
“姑娘年紀輕輕,有如此實力,陳途佩服。”白衣男子並沒有繼續攻擊,而是盯着青箋,笑着道:“不過,我師弟說的也沒有錯。謠言止於智者,令師兄在四大古國境內,名氣都很大。傳的神乎其神。但,沒有親眼所見,誰又知道呢?也許有些實力,可與之傳音中的魔神之姿、無敵之姿,應該是相差很遠吧?何況,如今,經歷過大半年的靈氣雨,四大古國境內,天才輩出,祖王境、祖皇境、祖聖境輩出,令師兄真的還可以如同以前一樣保持領先?很難說。”
說着,陳途又幽幽的笑着道:“青箋姑娘,說句姑娘不愛聽的,浮屠域危險叢生,令師兄或許有絕世的天資和實力,但,去了浮屠域,應該也是底層吧?也許,早已經死了,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