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湮虛宮的規則似乎對我沒有用啊!”蘇塵微微冷笑。
他如果想的話,就是在湮虛宮內滅了北不朽,又怎樣?大不了,離開湮虛宮得了。
本來,他就沒有準備待在湮虛宮多久,參加考覈也只是爲了進入湮虛宮,然後殺炎天厭而已。
當然,還是殺炎天厭最爲關鍵,不能因爲北不朽而提前暴露自己。
“讓你多活一些日子,等找到機會殺炎天厭的時候,將你一同捏死。”蘇塵已經有了決定。
藍鼎天想了想,又道:“再提醒一句,進入湮虛宮內,新生儘量不要招惹老生。湮虛宮的老生,一項都是暴脾氣,很喜歡欺負新生。”
藍鼎天說着,似乎,有那麼一絲絲幸災樂禍的味道。
“最後,恭喜成功進入湮虛宮的新生,美好的未來等待着你們。而沒有考覈成功的考生,也不用灰心,還有下一次機會。現在,凡是考覈成功的學生,順着這個方向走,很快,你們會看到湮虛宮的大門,進入湮虛宮後,你們首先要去的是俗務閣,領取你們的人宮服飾或者是玄宮服飾。”
藍鼎天說着,就擺了擺手:“都去吧。”
不過,說完,藍鼎天的眼神又落在了蘇塵身上:“蘇塵,你跟隨我來。”
本來,蘇塵還準備隨大流,沒想到,藍鼎天竟然點了自己。
蘇塵沒有說話,看了藍鼎天一眼,不動聲色的朝着藍鼎天走去。
其他的考生,則是又是羨慕,又是敬畏,又是畏懼的看了蘇塵一眼,沒有人敢質疑什麼。
蘇塵得到宗主的親自召見,是正常,要是不得到宗主的親自召見,纔是奇怪呢。
“跟我來。”蘇塵走到藍鼎天身邊,藍鼎天凝聲道。
在藍鼎天的帶領下,蘇塵朝着湮虛林的深處走去。
一路上,藍鼎天並沒有說什麼,沉默。
蘇塵也沉默。
大約是一炷香時間後。
蘇塵微微挑了挑眉頭,眼前,卻是一座茅草屋。
“蘇塵,進去吧。”藍鼎天指了指茅草屋,道,而他自己,則是有一些恭敬而無奈的站在了茅草屋外。
蘇塵依舊沒有問什麼,而是推開了茅草屋,走了進去。
茅草屋內,很簡單,簡單的過分,竟然,就只有一個草蓆牀鋪,其他,什麼都沒有,連凳子、椅子都沒有。
在那簡單的草蓆牀鋪上,一個十分十分蒼老的老者,坐在那裡,他睜着眼睛,但,卻只有眼眸,在那枯敗蒼老的臉上,兩隻全眼白有些突兀、嚇人。
“坐下吧。”老者擡起手,坐了個邀請的姿勢。
與此同時。
“小子,這老者很強!!!”
“蘇小子,小心,對方極強。”
…………
九幽和老龍幾乎是同時開口。
蘇塵深吸一口氣,一下子警惕起來,然後,坐下了。
“曾經,我遇到過一個和你一樣體質的女子。”老者一開口,蘇塵的情緒就狠狠的波動,甚至,直接有些失態了。
“前輩,您……您……您知道我的體質?”蘇塵的呼吸急促起來。
“在你出現在湮虛林的那一瞬,老夫就注意到你了。老夫這一生,遇到過太多太多的人,歲月無盡,時光流轉,老夫不知道自己活了多久了。老夫曾見過起源時代的純血真龍、真鳳。也曾經歷過天地靈氣的衰竭。看過神魔一族的肆意踐踏萬界。而我遇到過的那些人中,讓老夫印象深刻的,就只有那個女子,一個擁有着極其特殊血脈的女子。”全眼白老者幽幽的道:“那女子身上的氣息,與你,有幾分相似。”
“什麼?”蘇塵的呼吸徹底屏住,血脈一樣,氣息還相似,難道,是自己的親人?
“那女子的實力非常非常強。”老者繼續道:“強到能夠自己控制輪迴。”
“自己控制輪迴?”蘇塵不太明白。
“強到能夠輕鬆的汲取絕對空間內的混沌力量。”全眼白老者繼續道:“強到她只是說了一句話,就讓老夫頓悟,突破了一個大境界。”
咕嚕。
蘇塵吞了一口口水。
有些被嚇傻了,這老者說的是真是假?竟然有人能強到這樣的地步?而自己與之那女子竟然可能還有很深的聯繫?
“老夫這一生,最大的榮幸,就是曾見遇到她,而她心情很好,給了老夫一個機緣。”全眼白老者繼續道:“你與她有關。老夫確定。所以,老夫想要送你一場機緣。也算是老夫對她的感謝、感激。”
“前輩,您說的那位女子,多大年紀?什麼模樣?來自何處?叫什麼名字?”蘇塵着急的問道。
“老夫不知道她的年紀,因爲,她能控制輪迴,年紀對她來說,沒有意義,她可以是一歲,也可以是一億歲。至於模樣?老夫看不清,她就像是天穹上懸掛的月亮,太灼目刺眼了,老夫沒有足夠的實力看清她的模樣。至於她來自何處?老夫不知,也不敢問。而她的名字,老夫同樣不敢問。”
蘇塵無語了,一問三不知。
“那你知道什麼?要送我的機緣又是什麼?”蘇塵苦笑道。
“我對她唯一的知曉,就是我送給你的機緣。”全眼白老者那枯敗的臉上一下子出現了一種名爲澎湃、朝拜、震怖的神色,他一字一頓道:“她當時,曾說過一句話!!!”
“什麼話?”蘇塵着急的問道。
“吾之血脈,終於要覺醒了。”老者的全眼白,似乎都變得刺眼,他一個字,一個字,一個字的,道。
蘇塵渾身顫抖。
懵了。
就像是被雷電轟砸了。
抽搐一般的顫抖。
覺醒?!
自己的血脈,自己正真的血脈,那無比無比特殊的血脈,是可以覺醒的?而,很顯然,自己現在,根本沒有覺醒。
“我還沒有正真的覺醒血脈,是嗎?”蘇塵不無確定的問道。
“是,你還沒有覺醒。那女子沒有覺醒血脈的時候,氣息和你現在有那麼幾分相似,當然,你的氣息遠遠沒有她的強大,就像是溪流和大海的差別。而當她要覺醒血脈的時候,就離開了,老夫很遺憾沒有感受到她覺醒血脈後的氣息,想來,也沒有資格感受,否則的話,僅僅是氣息,就能將老夫碾壓死。”
“怎麼才能覺醒血脈?”蘇塵的死死地咬着牙,問道,他一定要覺醒自己的血脈,一定要!!!第一,顯然,他覺醒了自己的血脈,會一下子強橫無數倍,第二,覺醒了血脈,也許就對自己的身世有了一些瞭解。
“不知道。”全眼白搖了搖頭。
蘇塵沉默了,雖然已經料到對方不可能知道,但,聽到對方親口說‘不知道’,還是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