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幹。”河山覺得他一定得弄清楚軒婉到底是怎麼了,要不估計他的降魔功法又沒法練了,“我悄悄跟着就行了,你們去哪家醫院啊。”
“五六二醫院。”既然河山堅持要去,李季也沒有阻攔的必要,畢竟他和軒婉的關係,李季是清楚的。
剛一回來連自己師傅還沒見上一面,河山於是又出門了。跟着李季的車隊河山一路尾隨,到了五六二醫院門口時河山卻是在不遠處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蘇東山?!他怎麼會在這裡。”河山急忙將車子停在路邊,先是疾走,旋即大步的跑了起來。
蘇東山發覺到河山時,河山已經距離他很近了,看着河山迅速穿越馬路的身影,蘇東山竟然是撒腿就跑。
“蘇東山你給站住!”河山大聲喝道,腳下步伐更是快了幾分。
“啊啊!”瞧見自己跑不過河山,蘇東山大叫了起來,“別打我!”
“他媽的!”河山一個前撲,如同抓小偷一般,直接將蘇東山按在了地上,“你他媽的跑個屁啊!”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快放開我。”蘇東山掙扎道。
河山四下掃視了一週,問道,“你姐姐人呢?”
蘇東山咬了咬牙,說道,“不告訴你,你個禽獸。”
“媽的。”砰的一聲,河山給蘇東山來了一拳,喝道,“我在問你一遍,你姐姐人呢?”
“就是不說。”蘇東山咬牙堅持道。
河山氣急了,直接將蘇東山拎了起來,提在了半空,陰沉道,“你信不信我廢了你。”
“……”瞧見河山那兇惡的神情,蘇東山差點嚇尿了。
“我給你三秒鐘的考慮時間,1。”
“我說,我說。”河山還沒數到二,蘇東山就投降了,河山將他放下,扣住他的肩胛骨,以防他突然再跑。
一陣刺痛之下,蘇東山倒抽冷氣的說道,“姐姐在醫院裡面正打胎呢。”
轟————
河山懵了,整個人瞬間傻了,腦子裡面一片空白,他抓住蘇東山的手,旋即也是鬆了開來,整個人在短暫的失神過後,如同一頭癲狂的雄獅一般,咆哮着直衝醫院大門!
打胎!這個答案,河山是不能接受的,他也完全接受不了!當日從柳紅哪裡河山已經得知,蘇小薇這些年只有他一個男人,而且是一心一意的爲他,讓這樣一個女人承受這樣的痛,河山心如刀絞。
一路上,河山是撞翻了很多人羣,在衆人驚詫的目光中,河山就如同是一個精神病患者。
他跑進醫院大廳,直衝前臺,看到前臺的接待,便是急聲問道,“婦產科在哪!”
小妹妹一愣,她被河山的神色嚇到了,一時間說話結結巴巴,“婦,婦產科在,在二樓右側走廊盡頭。”
“謝謝!”如同旋風一般,河山拼命的朝着二樓衝去。
此時此刻,李季、軒婉一行人剛剛掛了特殊號,正在一間豪華的醫療室內爲軒婉做着全身檢查。
“大夫我們小姐……”瞧見女大夫從屏風後方走了出來,李季問道。
“沒有什麼大礙,胎兒的發育也算正常,可能是最近反應比較激烈,病人的身體狀況不太好。”女大夫說話間,刷刷的再一張白紙上寫了幾副藥,“這些都是品性溫和的中藥,有助於緩解病人的一些不良狀況。”
接過藥單,李季道謝之後,便快速的安排身旁保鏢前去抓藥。
與此同時,河山已經以最快的速度衝到了醫院二樓,在拐過一道走廊之後,他在那不遠處的正前方,看到了蘇小薇那柔弱無助的身影。
她比以前瘦了,精緻的面容被披散下來的秀髮完全遮掩了起來,她坐在婦產科的門牌下方,低着頭,抱着合攏的膝蓋,將自己捲縮在一起。
河山無法想象,蘇小薇這段時間是如何一個人熬過來的,他用力地抓了一把自己赤痛的心門,擡腳緩緩走了上去。
蘇小薇沒有發現他,或者說,周圍的一切事物,她此時根本都毫不在意,就在剛纔,婦產科內裡的大夫已經喚了她的掛號名單,但她卻攥緊了一雙小手,沒有進去。
她很痛苦,她不知道要如何接受命運的安排,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下定決心,走進那冰冷的醫療室。
那張薄如蟬翼的掛號單,在她手中已經被揉捏在了一起,她在掙扎。
河山緩步的來到她身前,而後,面對着她那柔弱的身子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細微的聲響,讓一直埋着臉頰的蘇小薇有所察覺,她茫然的擡起了自己精緻的面容,看了眼前的河山一眼。
這一刻彷彿時間瞬間凝固住了,她的眼神是空洞的,即使在與河山的對視下,河山也根本察覺不到她有任何的感情流露。
河山大驚之下,抓着她的雙臂,搖曳了起來,“小薇,小薇。”
半晌過後,像是從抽離中漸漸走了出來,蘇小薇的嘴脣動了動,卻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
“我是河山啊,我是色戒,色戒啊。”河山搖的更加厲害了,那以往健康活潑的蘇小薇,此時此刻卻變的如此黯然冷漠,河山的心很痛,鑽心的痛,“你難道不記得我了嗎?”
你難道不記得我了嗎?這幾個字如同那落入水中的石子,雖然渺小,但卻激盪起了蘇小薇心中的陣陣回憶。
回憶是美好的,也有苦澀的,她記起了河山曾經對他許下的諾言,也想起了河山那日接受軒家協議的畫面。
她的眼眸漸漸溼潤了,兩行清淚順着她那輪廓精緻的面頰匯聚到了尖尖的下巴之上。
滴答——
一顆晶瑩的淚珠滴落在了河山的膝蓋,接近着,兩顆、三顆、四顆,更多的淚水開始涌動而出。
河山緊緊的將她抱住,哽咽道,“都是我不好,是我該死,你別哭,你一哭我也想哭。”
蘇小薇哭的更厲害了。
“那一切都是誤會,我和她之間什麼都沒有,真的,你相信我,你知道我找不到你,我有多着急嗎?”河山哭着說道,“別在離開我了,別讓我心痛,好嗎?”
蘇小薇的身體緊繃了一下,完後泣不成聲的問道,“你說的都是真的?”
河山猛力的點了點頭,扶起她哭花了的小臉,看着她,柔聲道,“我愛你,永遠都愛,永遠都只愛你一個人。”
蘇小薇伸出小手,將河山的嘴巴捂了起來。
河山不願意,將她的手捉在手裡,更加肆無忌憚的叫道,“我愛你!”
蘇小薇懵了一下,在她那略顯羞澀的神情下,她的嘴角微微動了一動。
河山心疼的望着她,並沒有收手的意思,他深吸一口濁氣,鼓動全身血氣再次大聲叫道,“我愛蘇小薇!”
轟隆————
整個五六二醫院頓時顫動了一下。
想到蘇小薇爲自己默默付出了那麼多,河山再也難以抑制自己心中的情感,在蘇小薇驚慌失措的神情下,河山直接將她一把抱起,扛在了肩上。
“你做什麼,快放我下來。”蘇小薇嬌羞道,原本慘淡的面容,此時也是煥發出了以往那驚豔的神采,她已經原諒河山了,或者說,在河山緊緊抱住她的那一刻,她就已經原諒他了。
她想要的不多,只是一個答案,曾經的那個男人究竟還愛不愛自己,在那個男人的心裡,自己又有着怎樣的分量。
河山的表現讓她覺得有些過火,甚至她覺得河山是在故意報復她。
將蘇小薇扛在肩上之後,河山先是哈哈大笑了幾聲,完後,又是用自己的獅吼功全力吼道,“我愛蘇小薇!”
霸道,太霸道了。
接二連三的狂暴之聲,也是讓醫院內裡的人們都開始朝着河山聲音傳出的地方窺探起來。
他們很好奇是什麼樣一個男人竟然在醫院這種地方,如此狂傲的向自己的戀人表白。
軒婉的身子突然間定住了,她朝着二樓樓梯口的位置看了一眼,旋即自己的眼淚很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那個聲音,她記得,記的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那是河山的聲音。
“小姐?”察覺到了軒婉的神色有些異常,一旁的李季出聲喚道。
“走吧。”她想看看河山的老婆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可她又不想讓河山看到自己,於是,在衆多保鏢的護送下,她鑽進了豪華房車之中。
上了車,司機詢問道,“小姐是否要現在離開。”
她沒有說話,她在想那個男人,那個已經將她的生活徹底攪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