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高中生,也來搞事?!
毛英文一指門外,氣勢洶洶,喝道:“這麼重要的地方,是你能來的嗎?馬上出去。”
陳向東淡淡的說道:“不好意思,我也是這裡的工作人員。”
“你?”毛英文一臉錯愕,“你能幹什麼?那個學校畢業的?”
“江州三中,還沒畢業。”
“中學……沒畢業?”毛英文啞然失笑,“那你能幹什麼?老錢,不是我說你,你看你招的都是什麼人呀!”
“我會拔草。”陳向東似笑非笑的望着毛英文,“真的,不信你看。”
他走到那片黃花蛇舌草前面,出手如電,唰唰唰,三下五除二,轉眼間把所有開着黃花的草都連根拔起。
“呃……”
片刻之間,整個植物園一片死寂,所有人瞠目結舌的看着陳向東手上那一大把蛇舌草。
“你……你瘋了嗎?”
馮小天大叫一聲,跑了過去,想搶陳向東手上的草。
陳向東一擡腳,把他踢翻在地,“別忘了,我除了拔草,還會打人。”
錢書業長長嘆了口氣,“小陳,你這是……何必呢?”
肖華卻鬆了口氣,“拔了好,大家都不用爭了。”
毛英文嘴角抽動了幾下,怒道:“好大的膽子,破環國家重要科研成果,還敢毆打研究人員。無法無天,報警,馬上報警。”
錢書業說道:“毛主任,他還是個孩子,不懂事。”
“孩子怎麼了?孩子就可以爲所欲爲嗎?報警,一定要報警把他抓起來。”馮小天氣急敗壞的叫囂道。
“你確定?我可是未成年人,不懂事,也不懂法。”
陳向東冷笑着瞥了馮小天一眼。
馮先天毛骨悚然,忽然想起一部法——未成年人罪犯保護法!
“胡鬧!”毛英文冷哼一聲,對錢書業說道:
“錢所長,你這研究所的管理,實在太糟糕了。我看你已經不適合呆在所長的位置上了。我回去馬上開會研究,罷免你的所長職務,你要有心裡準備。”
錢書業臉色一變,不由地向後退了一步。
陳向東一臉嘲諷的說道:“你說罷免就罷免,好大的口氣,不知道省領導答應不?”
毛英文傲然道:“我就是領導,我說了算!”
這時候,旁邊忽然有一個聲音傳來:
“是嘛……我好像也是領導,不知道說了算不算。”
衆人轉眼看去,就見兩人一前一後,施施然走了過來。
“顧省長!您……您怎麼來了?”
毛英文失聲驚呼。
錢書業、肖華、陳宇飛面面相覷。
這是省長?他來幹什麼?視察工作?怎麼事前不通知一聲……一個個問號在他們腦中刷屏。
“我不來……某人豈不是爲所欲爲?毛主任,你說是嗎?”
顧子夏面無表情的看着毛英文。
毛英文心頭駭然,這明顯是衝他來的,問題是他不明白自己,什麼時候,什麼地方得罪了這新來的領導。
如果只是他只是普通領導的話,也就算了,但問題是……他的後面有顧家,他是剛剛在長城秀了一把書法的顧老的兒子。
一想到這,他不由地雙腿打顫,結結巴巴的說道:“省長,您也來視察工作啊?當然是您說了算,我剛纔是氣糊塗了,您別介意。”
就見顧子夏看都沒多看他一眼,越過他走到陳向東面前,用和藹、親切的語氣說道:
“陳……同學,我們又見面了。剛來嶺西,還適應嗎?有什麼需要隨時和我提,好歹我也算是嶺西的父母官,還是能辦點事的。”
這……這是,什麼情況?
顧省長這也太客氣了,難道個他是……京城某個大佬的後代?
所有人,包括自認對陳向東有所瞭解的錢書業,看向他的眼光都不一樣了。一個個目瞪口呆,驚駭不已。
馮小天更是嚇的瑟瑟發抖,使勁往角落裡縮,生怕陳向東再次注意到他。
跟在顧子夏身後的秘書小吳,卻露出一個釋然的笑容。
原來是他!
江州陳大師!
那個輕而易舉治好了顧老,讓顧老生龍活虎的陳大師。
有這樣神仙般的人物在這,難怪領導願意放棄別的更好的機會,也要來嶺西。
“有事,有事,你來的正好。”陳向東點點頭,一點都不客氣的說道:“剛纔有人要剋扣我們研究所的經費,還要罷免我們所長。還要報警抓我……這算不算事?”
他戲虐一笑,用‘你攤上大事了’的表情,看着不遠處的毛英文。
毛英文心中直冒冷汗,急忙說道:“誤會,這都是誤會。我都是聽信了他的讒言……”
他猛地一指縮在角落裡的馮小天。
馮小天欲哭無淚,驚慌失措的叫道:“我錯了,我這就滾,我再也不回研究所了。”
“滾!”陳向東抓着黃花蛇舌草,一甩手。
啪!啪!
那一大把草,分做兩波,連根代泥打在馮小天和毛英文臉上,打得他們滿臉泥污。
打人專打臉!這是陳向東的原則。
做事留一線這種事,從來不在他的考慮之內。
毛英文臉色鐵青,嘴脣顫動了幾下,低着頭,用眼角餘光狠狠的瞥了陳向東兩眼。
最終他什麼也沒說,忍氣吞聲,抓起那兩把黃花蛇舌草,拉着失魂落魄的馮小天,轉身就走。
連顧子夏,他都沒打過招呼。
肖華拍了拍陳向東的肩膀,說道:“乾的好,謝謝你把他們趕走了。我的論文,署你的名,沒問題。”
“署名?”陳向東一頭霧水,這事他可沒聽說過。
顧子夏啞然失笑,陳大師還用得着蹭你名氣?開玩笑也要有個限度啊!
驀地,肖華才懊惱的叫道:“我去,他們把黃花蛇舌草都帶走了。雖然強行拔出來,傷到了根莖,但是小心培育,還是能活下來一些的。”
“真的呀……相反,我們一株都沒留下。完蛋了!”陳宇飛急的直跳腳。
“無妨。”陳向東淡淡一笑,“你忘了,我說過的,那些花是因爲我纔開的。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都這時候了,你還開玩笑。”陳宇飛低聲嘟囔。
顧子夏卻哈哈笑道:“我相信陳同學,他能讓花開一次,就能讓它開第二次。”
“還是顧叔叔懂我。”
陳向東從容走到一叢蛇舌草邊上,這一從草有很多含苞待放的花蕾。
他看似隨意的在周圍擺弄了一陣,然後手一撫,帶起一陣微風,吹動草叢。
猶如春風拂過,一個個花蕾,爭相綻放。
那花……都是黃色的!
小黃花在風中搖拽生姿。
錢書業和肖華都驚呆了。
這麼簡單?
那我們這十幾年……都活到狗身上了?
這不科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