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還真注意到了,在沿街一間飯店的樓上,有個身影看向爆炸現場的眼神明不對。
大多數人從聽見巨響再到看見爆炸,必然會有個從疑惑到驚訝的過程。
但這個人沒有,他很平靜。而且他居然還在搜索什麼,眼神很快就與陳默探尋的雙眼視線對撞。
就是他!視線對撞的瞬間,窺視者扭頭就跑。簡直此地無銀三百兩,炸彈肯定就是他放的!
陳默的腳步不假思索地轉彎,同時還對南宮婼她們喊:“你們報警,找地方躲起來!”
那人探出窗口的地方在四樓,看區域肯定是沿街飯店的包廂。他盯準了方位狂奔,身影在短短兩三秒內穿透半條機場大街,衝進了飯店。
飯店門口此時擠滿了看熱鬧的食客,對陳默硬擠進去的行爲很是不滿,但又震懾於他的大塊頭,除了嘟囔幾句也沒人敢真地吭聲。
而且還有眼尖的傢伙認出了陳默是苦主,當即拉着自己的親友走遠了點。也不回去吃飯了,差點被炸死的人天知道會做出些什麼事,說不定就是來報仇的。
能建到四樓的飯店,電梯當然是必不可少的。陳默在經過時掃了一眼樓層數,電梯還在六樓,對方極大可能走樓梯了。
但他並沒急着往樓上衝,而是直接拉過一個服務員問:“這裡有消防出口麼?”
服務員被他拽地嚇了一跳,但還是習慣性地回道:“有的,就在這後面。”
她指了條路,陳默當即直奔而去。
消防通道確實就在所有包廂的盡頭,窄地只能讓最多兩個人並肩通過。陳默拾級而上,蹭蹭蹭直接就上了兩層。
突然拐角處一人迎面衝了下來,他見到陳默先是愣了下,隨即面露猙獰地一腳飛踹。
陳默冷笑,就怕你轉身逃。他一伸手輕鬆攥住踹過來的腳腕,一拽一推,這倒黴傢伙直接哀嚎着摔到了樓梯底。
追過去,陳默一腳踩在他的胸口,不讓他有爬起來的機會。
“誰派你來的?”
“誰派我來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快死了。”這男人笑得陰險,一點也沒有被俘虜的自覺。“我失敗了,還會有更多的人來,有本事你就前日防賊地防下去。”
啪!陳默不聽他這些廢話,腳尖快速地點了一下他的肋下。男人開始還扯着嘴角硬撐,但不一會整個表情都扭曲起來,巨大的痛苦徹底超出了他的心理承受底線。
“你這是,什麼妖術。啊啊,痛死我了。快解開我,啊,我說,我說啊!”
“不見棺材不掉淚。”陳默難得地罵了一句。
他是真地生氣了,剛剛回來還沒坐穩,居然有人敢在他的車底安炸彈。而且還不是一枚普通的*,那是一顆感應重量的觸發型炸彈。
當陳默上車的那一刻炸彈被啓動,也就是被啓動時的那一聲咔嚓被他注意到了,這才立刻阻止三個女人的上車。她們中任何一個只要坐上位置,一行四人便沒有半分脫逃的可能,直接全上天了。
男人緩過口氣來開始供述:“我是青幫的人,大家都叫我葉子。我只是接到命令來安裝炸彈,別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命令?誰的命令。”陳默問地很細。
“是我的老大,葉龍。”葉子滿臉鼻涕地什麼都說。
“好,我還有一個問題。”陳默半蹲在地盯着葉子:“你的老大爲什麼要針對我?我認識他麼?”
十分鐘後,陳默拖着半死不活的葉子走出飯店。而南宮婼和琴清已經領着警察追了上來。
兩名巡警見到陳默的姿態,立刻舉起了槍:“放下你手上的人質,蹲在地上!”
琴清不爽地開口就罵:“幹什麼啊你們,躺着的纔是壞蛋,他也是受害者好不好。”
“啊?”巡警有點懵。聽到是爆炸案的時候他們緊張地不行,趕到現場卻又聽說受害者衝進飯店找兇手了。
這不瞎胡鬧嘛。他們兩人當時已經做好了應對解救人質的準備,卻沒想到情況和他們所想的正好反過來。
“好吧。那跟我們回去錄一下口供。”年級稍大的巡警比較有經驗,他先拷了看上去沒什麼傷痕卻已經癱軟的傢伙。
“稍等一下。”陳默閃過了想抓他肩膀的手:“這件事比較複雜,我已經通知了其它人,他應該很快會過來。”
“其他人?其他人就叫他去警局找你,這邊馬上要封鎖現場。”巡警深感莫名其妙,還有人這麼不把警察當回事的。
但馬上,一輛只戴了*的大衆停在了門前,走下一位帶着一級警司*的女人,秦明月來了。
看到陳默疑惑的眼神,秦明月撇撇嘴解釋:“李隊在參加領導學習班子,抽不出時間,所以派我來了。”
說實話,秦明月對陳默的觀感在三合會一夜之間覆滅後有了質的變化。無論這個疑似的殺人犯曾經做過什麼,他的本事無可置疑。
哪怕心底仍然帶着厭惡,秦明月對他的態度卻改變了很多。特別是在警隊還欠他一百萬的情況下。
秦明月的態度有什麼變化,陳默並無所謂,他之所以打電話給李想,完全是因爲李想現在所在的部門,反黑組。
“那他就交給你了,青幫的,在我們車底安放了觸發式炸彈,非常危險。有什麼需要問的,你之後可以直接問我,現在我要把她們先送回家。”
“她們?”秦明月這才注意到三個女人。這一看忍不住嘴角連抽,琴清和尹星還罷了,南宮浩的掌上明珠南宮婼居然也在這,而且差點被炸彈炸了?
不自覺地,秦明月已經感覺到後腦勺有些潮溼。她眼神複雜地嘆了口氣:“好吧,你們先走,注意安全。”
然而年輕的巡警卻不滿了:“警官,他們是直接目擊者,應該帶到警局去錄口供啊。”
對這樣的愣頭青,秦明月只是橫掃一眼,不屑道:“搞清楚,他們是受害者,這飯店裡的人才是目擊者。不要發呆了,快給他們錄口供,現場調查組馬上就到。”
陳默是真地帶人走了,因爲繼續留在這裡沒有任何意義。
沒了座駕,四人破天荒地坐了回出租。出租車司機哪見過南宮婼這樣的美少女,頻頻回頭到陳默擔心他會撞車。
這人更是不停地問,南宮婼是不是哪裡的演員或明星。直到琴清直接威脅他,再廢話就要投訴他騷擾才消停。
回到兩天沒打掃的茶屋,三個女人一邊折騰一邊才終於忍不住問陳默,到底停車場那是怎麼回事。
“青幫的人,一個只知道執行命令的傢伙。”陳默搖頭,他並沒有得到很關鍵的信息,所謂葉龍也只是個小頭目而已。
“現在沒事了,那位女警官是熟人,她會幫我們查出原因。婼婼,你和琴清這幾天別去我們那了,等事情出結果再說。競拍開發權的事就要麻煩你們了。”
南宮婼欲言又止,但最後只開口關心:“什麼麻煩,不麻煩的。但你自己要注意安全!”
“好。”陳默回以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