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城區是一大塊地方,但東西南北各有不同。菜市場只屬於很小一塊,小到鄰里街坊幾乎沒有兩個互不認識的。
陳默開業這麼久了,中老年人不敢說,但這一塊的年輕人應該都認識了九成九。可被他抓出來的這傢伙實在陌生地很,這傢伙也是叫囂最厲害的一個。
“你是哪裡人?不是我們這塊的吧。”陳默把這傢伙甩在地上直接問。
年輕人目光閃動,咧着嘴喊痛的同時就想往人羣裡縮:“我是什麼人關你什麼事,我就是這塊的!”
他才動了兩步,脖子一緊又被捉回來摔了個四腳朝天。
“哎喲,你打人啊。打人啦,你欺負老實人是吧!”
知道碰上硬茬了,年輕人乾脆坐在地上打滾。周圍羣衆的眼神也漸漸變的不善,放棄了圍攻茶屋,轉向陳默圍過來。
這種小陣勢,陳默連眼皮都不帶眨一下。他彎下腰把鬼哭狼嚎的年輕人又拽起來,抓着這傢伙的頭髮露出臉給周圍的人看。
“你們仔細看看,有認識他的麼?”
這一下太直接了,年輕人猝不及防地還想掙扎,可他的那點力道就像沒有一樣,根本撼動不了陳默的手臂。
圍過來的人羣雖然怒意濤濤,但還是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這一眼過去,有人開始迷糊,有人開始狐疑,有人則耐不住地又多看了幾眼。
“這小夥子誰家的?”
“你認識麼?是不是你那頭的?”
“不認識,沒見過啊,不是你那邊的?”
……
有了第一個問號,更多的問號便涌現出來。誰也不傻,激憤的人羣漸漸變的冷靜。
年輕人這下鬱悶了,他張嘴就想繼續煽動人羣,可一個字沒喊出來就被陳默抓住了嘴。一抓一扭,年輕人的下巴整個耷拉了下來,竟是被卸下了關節。
似乎有人看不過去了,在人羣裡大喊:“你怎麼知道他不是這片的,你不讓他說話怎麼問出來?!”
“呵。”陳默笑了,兩步上前又抓了個人出來。
圍觀人羣比上個傢伙被抓時的反應還慢,甚至還有人專門騰出路來。
這次被陳默抓出來的是個中年人,壯實不少,反應也很激烈。可惜再兇狠也就是個莊稼把式,陳默三兩下就把人踩趴在地上。依然照葫蘆畫瓢地拽起他的臉。
“我怎麼知道他在不在這片?你怎麼不問問這片有幾個人不認識我的呢?”懶得等中年人回答,陳默站起身望向已經徹底迷茫的人羣。
“到底出了什麼事,誰可以告訴我一下。”
剛從飛機場回來就碰到羣體事件,陳默也感覺挺懵的。他只在外圍聽了一點,很快就判斷出事情和土地開發權有關。
可拍賣還沒開始呢,居民們就知道補償款少了?就知道地皮被賣便宜了?傻子也看出來這裡面有人在搗鬼。
南宮婼和琴清兩個女人哪怕知道有人搗鬼,可人輕言微,又是外來戶,根本沒人願意聽她們說。
也只有陳默才能這樣雷厲風行,既不得罪多數人,又能把人羣安撫下來。
“還是我來說吧!”就在大羣街坊鄰居開始七嘴八舌時,琴清和南宮婼打開門走了出來。
兩個女人從來都不是怕事的人,之前是雙拳難敵四手沒辦法,這時候了當然要出來。因爲關於開發權的情況陳默幾乎都不知情,聽這些人你一言我一語只會越聽越亂。
看到陳默,南宮婼的喜悅之情溢於言表,小跑兩步湊到他身邊,想抱似乎又不太敢。
“歡迎回來,事情都辦完了?沒受傷吧?”
“都辦完了,一切順利。”陳默當然不會說受了傷的事,反正不脫衣服誰也看不出來。
“那就好。我就知道你是最厲害的。”南宮婼的眼睛笑成了月牙,光是這樣說兩句話就能讓她開心好久。
望着這一幕,琴清和尹星都很無語。尹星是先去酒館裡收拾了一下後才趕過來的,結果發現師傅已經把場面壓住了,根本不需要她再插手。
已經開始向居民們解釋開發權問題的琴清更是沒空再做別的,只能遠遠瞥兩人一眼,嘴角不停抽搐。
開發權沒定,拆遷補償款自然不會有具體定位。而且華國對補償款是有硬性規定的,根本不存在惡意叫低的情況。
這麼簡單的事情,十來分鐘就解釋完了。恍然大悟的居民們帶着羞愧道歉後很快散去,反正也沒造成什麼實際損失,琴清和南宮婼並不打算追求跟多賠償。
不過冤有頭債有主,被陳默抓住的兩個傢伙可別想跑掉。兩人被陳默帶去了酒館,那地方寬敞,用來審問最好。
“誰讓你們乾的。”陳默不說廢話,直切正題。
“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中年人嘴硬,瞪着眼喊:“快把我們放了,你這叫非法拘禁懂麼!”
“非法拘禁?”陳默笑:“別以爲我不懂法律,超過12小時的人身自由禁錮才叫非法拘禁,我這頂多是濫用私刑。不過不留下傷痕就行了,做這個我很熟練的。”
“你!”中年人掙扎着想爬起來,但被陳默踩着一點也動不了。他喘着粗氣發狠:“你知道我是誰麼?敢這麼對我,你要死,你全家都要死!”
陳默還沒反應,坐在另一邊凳子上壓着年輕人的尹星卻冷哼一聲一托盤砸了下來:“管你是誰,有本事報個名啊!”
鐵托盤的份量可不輕,一傢伙砸得中年人腦袋發暈。
不等他擡頭再發狠,陳默已經一腳把他踩趴,接着又輕鬆卸掉了他兩隻手的關節。
卸掉關節的痛苦也許比打斷骨頭要輕微一些,但骨頭斷了很可能人就暈了,關節脫臼卻不會。而且這疼痛會延續很長時間。
“我的手啊!”中年人慘叫,臉色煞白,冷汗狂流:“有本事你殺了我,折磨人算什麼漢子!”
“威脅女流,威脅殺我全家的才叫漢子?”陳默嘲弄般地看着他:“想弄死我?可以。不過不要光放嘴炮,我會一直在這裡等你。對了,來的時候一定要做好覺悟,我死不了,死的就是你們了。”
看着陳默冰冷的目光,中年人沒來由地一陣心悸。痛苦雖然讓他幾乎理智全失,但常年的街頭混跡,讓他對危險依然十分敏感。
他能感覺到陳默似乎不是在說笑,但這個時候,被踐踏在地的面子和尊嚴似乎更讓他在意。他呆愣了一會後,硬着頭皮幾乎發狠:“好的很啊,我保證會來,我說殺……唔!”
“廢話就不要說了。”陳默根本不讓他放話,直接伸手也卸掉了他的下巴。現在中年人只能在地上邊滾邊哀嚎了,偏偏一時半會並不會暈過去。
“輪到你了。”陳默冷眼看向已經被嚇呆的年輕人,腳尖提過去幫他合上了下巴。
“告訴我誰讓你們來的,如果你不想像他一樣的話。”
下巴的疼痛顯然比不上前輩被折磨過程的震撼,年輕人不顧嘴角控制不住的口水,連忙迴應:“我說,我什麼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