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酒店劉文還在揉肩膀,陳默掃了他一眼:“別拖時間,否則我讓它真地斷掉。”
“好吧,好吧,你是老大。我們坐公交還是騎摩托去?路可有點遠。”劉文沒好氣地迴應。去海龍會是九死一生,落在眼前這煞星手裡是十死無生,他現在頗有些生無可戀的感覺。
“開車去。”陳默直接上了酒店門口的霸道,劉文一臉懵逼,他在想敲詐居酒屋前可是打聽過的,這老闆明明不是什麼有錢人家,怎麼連這麼土豪的車都有?
七繞八拐出了舊城區,接着又繞去了新城區。這裡是江海市的北區,繁華富庶雖然暫時比不上西區和南區,但背靠大海又是新興城區,化身巨頭只是時間問題。
海龍會居然能盤踞在這個城區,可想而知領頭者的眼光是睿智且深遠的。不過陳默對他們的領頭者沒興趣,他來這裡,只是想做一筆交易。
至於交易的內容,他會讓劉文知道的,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在劉文的指引下,陳默開車停在一座莊園外,莊園大門上掛着‘海龍會所’的招牌,但並沒有守門人站在附近。
“怎麼進去?”陳默轉頭看向劉文。
“我TM怎麼知道,我已經被除名了好麼!”劉文莫名煩躁,但在陳默冰冷的目光下很快退縮。
“好吧好吧,我試試看。”
他下車走到門柱前,按響了門鈴傳話器。
“喂,我是劉文,地龍會的。我有一個朋友想進會所,麻煩開開門吧。”
傳話器那頭很快有了迴應,卻是一聲嘲笑:“劉文?昨天才把你除名了吧,你還敢回來?”
這是個女人的聲音,沙啞中帶着一絲磁性,很容易讓人勾畫出一個X感女人的形象。
“蕾姐麼,不是我,是我一個朋友……”劉文聽到這個聲音居然有些緊張,很努力地想要解釋。
但對方根本不聽:“閉嘴,你算什麼東西,你的朋友又算什麼東西,滾!”
劉文的臉色忽青忽白,被這一聲呵斥地竟不知怎麼回嘴。陳默搖搖頭,走上前把他推到一邊:“一千萬的生意做不做。”
“恩?”蕾姐聽出換了人,但並沒有太大反應。“嗤,你有一千萬?你是誰?”
“不用管我是誰。”陳默很冷靜地迴應。“重要的是,我有一千萬,而你想不想做這筆生意。”
沉默了幾秒鐘,蕾姐的語氣明顯鬆動了:“你最好有一千萬,耍我的代價你承受不起。進來!”
鐵門應聲而開,陳默重新坐到車裡,卻發現劉文不太想上來。
“嘿,我已經引薦了,應該沒我事了對吧。”
“上車。”陳默不聽解釋。“事情結束了自然有你好處,不要半途而廢。”
但劉文想得顯然不是這些,他爆發了:“神經病啊,你以爲開輛霸道就是千萬富翁了?你知道一千萬是多少錢麼?耍蕾姐?你想死我還不想啊!”
陳默現在確實沒有一千萬,但凡事需要敲門磚,進了門再說。而劉文這個緩衝劑也是必須的,哪怕只是個會捱罵的貨色。
所以劉文還是上車了,在陳默面前,他的武力值趨近於零。
莊園面積不小,鐵門後居然是個微型公園,只是公園的觀賞性很低,樹木太多,花草太少。
但這是一般人的看法,落在陳默眼裡,這片樹林分明是優良的縱深戰場。如果有警察或特種兵闖入,只需要很少的人就能拖住很長時間,足夠後方做準備了。
果然是幫派的作風,時刻都在居安思危。
不長不短的一段路,陳默也搞清了蕾姐到底是個什麼人。
她全名張蕾,三十多歲,具體年齡沒人知道。大家知道的是,這個女人從八歲起就跟着海龍會的會長,二十多年了,既非情人也不是養女,關係很複雜。
但會長很信任她,會裡的很多生意都交給她打理,事無鉅細,儼然一副要把擔子交給她的態度。
除此之外劉文知道的就不多了,盡是一些傳聞。
比如張蕾曾單槍匹馬闖過三合會的會場,用槍頂着三合會老大何勇的腦袋要來了兩方五年的合作協議;
再比如,海龍會曾出現過一個叛徒,不但捲了大量幫會資金跑路,臨走前還炸死了十幾個兄弟。也是張蕾,單槍匹馬三個月海外追捕,硬是把人抓了回來,在堂口剁了手腳三刀六洞後灌水泥沉了海底。
手段雖然酷烈了一些,但作爲一個幫派領頭人物,這些傳聞爲她套上的可不止是一層光環。